劉家的老嬤嬤哪裡肯罷休?人是在褚家眼皮子不見的,褚家得負全責!
此時此刻,老嬤嬤一邊尋思着劉娉婷的安危,一邊則想着如何能利用此事將侯夫人牢牢套住。 壹看書 ·1kanhu·
老婦的口舌功夫當真無人能及,要不是念及她曾是劉夫人的陪嫁,也是看着侯夫人長大的,以侯夫人多年的養尊處優出來的性子,決不會聽她嚼舌根子。
褚家的侍衛和普陀寺的僧人也幫着找了幾圈,整座普陀寺被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尋到人。
唯有褚蘭靜靜的屏息而坐,這事出自兄長的手筆,就憑這些人如何能找到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劉娉婷朦朦朧朧中感覺到那火熱的疼痛處傳來陣陣冰涼,她睜開了眼,看清了頭頂的承塵已經不再晃動了,猛然間支起身子往下一看,就看一顆黑色的頭顱擡了起來與她對視:“是我唐突了,眼下不宜讓你的丫鬟進來,我先給你擦乾淨。”
許響自認是個粗人,今日說話的語氣卻格外的溫和,他怕嚇着劉娉婷,故意降低了語調,甚至盡力去用蹩腳的京腔同她對話。
劉娉婷身上仍舊未着寸屢,扭捏不再讓他碰,道:“你無恥!我可告訴你,我我不會嫁你!你死了這條心吧。”一想到許響的身份,和不久之前在她身上的所作所爲,劉娉婷幾欲吐了出來。
他怎麼能配的上她!
她自幼飽讀詩書,容色上佳,理應嫁入權貴王侯之家!
其實,許響長相併不粗鄙,相反,還有股陽剛之美,要不是常年日曬,膚色略顯黝黑,定是個俊朗的男兒。身體也是健壯挺拔,正值男子血氣方剛時,一碰到心儀的女子,哪裡能把持得住。
而且這次是劉娉婷自己誘惑他在先。
許響矇頭蒙腦,也不顧劉娉婷的反對,強行摁着她的腿,分開後又給她慢慢擦拭,幾息後已經滿頭是汗:“劉小姐,我我也不想這樣,是你中了毒,又解了衣躺在我面前,我豈能當做看不見?況且,你要是不同我不同我歡好,怕是會危及性命。”言下之意,他這也是爲了救她。
許響說的是實話。
劉娉婷給褚辰準備的媚/藥也是無藥可解的,除了與女子結合之外,再去他法,沒想到到頭來中招的人卻是她自己!
她再怎麼不懂世故,到了這個時候也該明白了,終於,眼淚止不住無聲的流,至於許響在她身上幹了什麼,才擦到哪兒了,她似乎也不太關注了。 要看書 書 ·1 k an hu·
許響哪裡會伺候女人?看她哭的歡稍,小心翼翼的給她穿上了衣裳,小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扯斷了帶子,他也只能暫且不給她穿小衣,見那半球上盡是他留下的痕跡,下腹一熱,又有捲土重來的架勢,可到底還是會心疼女子的,他重力摸了幾下就罷手了,反正娶回家後有的是機會。
劉娉婷胃裡一陣翻騰,在她的認知裡,像許響這等粗鄙之人也能給她當下人,當牛馬,豈能爬到她的榻上來!
穿好衣裳,許響抱着無力的劉娉婷,放在膝上哄勸:“劉小姐,你已然是我的人了,我保證今後只對你好,等我升了官,所有的月銀都給你管着,我許響這輩子都不納妾。”
他親了親劉娉婷眼角的淚,還是有些心疼,這樣的女子本是讓人憐的,可是許響覺得他並不會哄女子。
除了在牀榻上疼她,那就是剩下給她銀子了。
劉娉婷不語,嚥了咽喉嚨,險些吐了出來,許響每碰她一次,都讓她覺得無比屈辱,奈何一點力氣都沒有,第二次也不知道折騰到什麼時候才停的,許響又是很長時間沒有開過葷的武夫,一旦動了情就很難停下來。
許響接着哄勸:“你這個樣子是不能再嫁褚大人了,他心裡只有大奶奶,你這又是何苦?跟了我便不會受那種委屈,我也會只寵你一個,不碰旁的女子。”他極力的表明心意,要是可以的話,他都想把心掏出來給她看看。
之前沒有夫妻之實,也只是傾慕於她,而此刻儼然已經視他爲妻子,他不是個隨隨便便的人,既然對她做了這事,就得負責。
終於,劉娉婷還是吐了出來,如果面前有把刀,她會鼓足勇氣去死,上回在侯府自盡不過是做個樣子,要是真讓她去死,她還是沒那個膽子和魄力的。
許響嘆道:“我本還想將你好生送回去,婚期未到,你的名譽要緊,可眼下你如何能就這樣回去?”
劉娉婷有意識的最後一刻,就看到許響又解了她的衣裳。
許響倒不可能再做什麼,他心悅劉娉婷,斷不會禽獸到底,只是脫了自己身上的乾淨衣裳給她穿上,等到了天黑時,才抱着她從後山走了出來,外面早就有人接應,這些人似乎一點都不覺得疑惑,面色如常的驅着馬車去了侯府。
侯夫人看到眼袋暗青,衣裳不整的劉娉婷時,險些暈倒,讓花嬤嬤查探過她的身子後,所有的猜測都成了真,欲命人去徹查時,被褚蘭擋了下來。
“母親,這件事您還想不通麼?要不是由您護着表姐,她怕是早就出事了,大哥不會留着她的,今日送她回來之人正是許響,他二人既然已有夫妻之實,這未必不是好事。大哥已經仁至義盡了,您想啊,要是今日設計的人不是許響,後果不堪設想,那許響很快就要調去兵馬司任職,聽說還是個從四品的官,手裡有實權,可比姨父官位體面,表姐嫁他不會委屈的。”
侯夫人一手扶着胸口,一邊命人去將劉家的丫鬟和老嬤嬤安頓住,萬不能讓這幾人再來搗亂,她已經夠‘心力交瘁’的了。
長子的手段讓她心驚也心寒。
她也見過許響幾次,論相貌和前途,還算過得去,就是家世太差了。
門不當戶不對!
褚蘭見侯夫人有動搖的趨勢,趁熱打鐵:“母親,二叔早年戰死,二嬸一直守寡,膝下又無一子,您看讓許參領認了咱們褚家的門楣可成?”
這樣一來,家世的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侯夫人茫然中擡起了頭,她與妯娌之間沒什麼恩怨,對褚家的二夫人也頗爲同情,丈夫死後,一直獨居,倒也可憐,加之那許響又無父無母,細細一想,此事說不定還真能成。
褚蘭一番勸道,侯夫人也算是稍稍安撫了下來。
其實,劉娉婷能早日嫁個好人家,她也能早日安心,許響要真是二房的義子,那就等同於劉娉婷還是嫁到了褚家,這樣一想,侯夫人長長舒了口氣。
褚蘭道:“母親,您看要不要備着湯藥?”她是怕劉娉婷未嫁之前有了身孕。
侯夫人點了點頭,但突然又搖頭:“娉婷會不會想不開?要是有了孩子,她應該就能死心了。”
褚蘭也覺得甚妥,乾脆就讓這件事徹底成功:“事不宜遲,明個兒咱們就去成衣鋪子給表姐選料子,劉家那邊估計是不會管她了,聽說回事處的管事說大哥送了不少嫁妝過去,我那姨父笑的眼睛都睜不開了。”
侯夫人道:“誰說不是呢!這次是真要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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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垂。
白府盞燈後,到處是紫薇花的嫣紅,映着暖黃的燭火,輕輕搖曳着。
三局已過,白啓山局局敗退,手中白玉棋子被黑瑪瑙逼的無路可退,每一步都是精心計算,讓他沒有絕地翻身的可能。
褚辰道:“岳父大人,承讓了。”
白啓山脣角抽了抽,他記得以往褚辰每次同他博弈,都會輸,難不成這小子是故意裝輸,博取好感的?
現在娶了他女孩兒,就原形畢露了?
心裡氣歸氣,不過女婿的確棋藝精湛叫人不得不服,正如他在朝中的做派,亦是如此。世家的盤根錯節也讓他整治的有條有理,哪些是該除去的勢力,他也絲毫不手軟。
褚辰親手給白啓山倒了盞茶:“岳父當真沒有考慮回京?小婿倒是有個提議,如今內閣缺人,您又曾任吏部右侍郎,對吏法一處頗爲了解,大理寺這一年會將重編吏法,不如岳父回京,以文淵閣大學士之名,兼任閣員,小婿有不懂的地方還能請教一二。”
白啓山又是脣角抽了抽。
這小子,打什麼馬虎眼!明知故問吧!
他不回京,還不是爲了避嫌!
爲了褚辰和白虎的仕途!
白家要是再出一個三品大員,世家貴族和內閣其他幾人就真要開始行動了。
白啓山棄了棋子,喝了口女婿倒的茶,只道:“現在還不是時候,且再等等吧,我先回去了,素姐兒今日也乏了,你莫要去吵她”
褚辰以廣袖遮臉擋去了脣角的苦澀,喝了口茶,微微一笑,起身目送白啓山離開。
沒想到他堂堂褚辰在岳父家中也得畏手畏腳,白啓山的意思就是讓他這陣子離小妻子遠遠的,褚辰算了算時辰,估計這個時候小妮子也睡熟了,他就算潛進去了,也只能徒增煩惱。
王璞從暗處走來:“主子,許參領在外面求見。”
到現在纔來?看來事情很順利。
褚辰並沒有在白家見許響,而是選擇了一家還沒打樣的茶肆。
許響坐下後,給褚辰剝了一碗水煮的婉豆兒,各個翠綠飽滿,配着清茶,最是宜情。
褚辰一直沒開口問話,許響急了,道:“褚大人,今日之事,卑職”他說不出是什麼心緒,說感謝麼?這手段實在不光彩,當然了他不可能說褚辰什麼不義的話。況且,他絲毫也不後悔,相反的,自普陀寺出來,他還回味了一遭。
褚辰道:“我已派人去劉家替下聘,婚事越早越好,劉姑娘臉皮子薄,你總不能讓她等久了。”
許響更急,他恨不得立即就將劉娉婷扛回家中,得了褚辰這話,忙道:“多謝褚大人之恩,卑職今後定全力效勞於您。”
褚辰淺笑未語,要不是看在許響當真喜歡劉娉婷的份上,褚辰是不會給許響下套的,劉娉婷顏色雖好,實則她纔是不宜爲妻的女子!不過以許響的爲人,今後斷不會有三妻四妾,說不定還能感化她。
褚辰做這一切,除了擺脫劉娉婷之外,那便是爲了許響了。至於劉娉婷,她應該慶幸許響看上了她,否則褚辰大概會讓她嫁入棚戶之家,至此了結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