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簫沒想到會有人聽到自己說話,臉色一白,猛地轉過身,再看清來人是卿安容之後,臉上的防備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輕視。
“我還當是誰呢,原來是你,說吧,你約我到這來要做什麼。”林玉簫心裡也是一陣疑惑,昨晚剛回府就接到卿安容派人送過來的信函,讓她今日在這相見,若是以往,她自然不會理會,可眼下因爲卿琬琰,她倒是改變了主意,上次在公主府,她也看出來卿琬琰和卿安容的關係似乎並不好,這次卿安容約她來,說不定有意外收穫。
其實卿安容也不想和林玉簫再牽扯什麼,但是這次計劃,想來想去,也只有她最爲合適,原本她是打算在圍獵之前就找她商議的,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林玉簫之前居然出了城,直到昨晚纔回來,無法,只好約她今日在這再見面,好在這個地方還算隱蔽。
只是看着林玉簫還是那副目中無人的樣子,卿安容瞧在眼裡自然是窩火,但是爲了接下來的計劃,不得不忍着,因此卿安容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氣憤羞惱的樣子,反而一副悲憫的看着林玉簫。
林玉簫何曾被人這麼看過,而且對方還是自己一向瞧不上的區區庶女,這讓她更加惱火。
“你那是什麼眼神?”
卿安容聞言歉然一笑,道:“林姐姐莫怪,妹妹知道自己的身份卑微,您瞧不上妹妹也是應當的,實不相瞞,其實妹妹一直都很是欽佩林姐姐,林姐姐你出身高貴,姿容傾城,才情更是在衆閨秀中拔尖兒的,像林姐姐這般優秀的,妹妹真是做夢都當不了的,可能因此,難免心中有幾分失落,所以上次在公主府可能有幾分失禮,還望林姐姐寬宏大量,不要和妹妹一般見識。”
林玉簫並不傻,她可不認爲在上次出言刁難卿安容之後,她大費周章的約自己過來就是爲了說這些,後退一步,不動聲色的看着她,道:“你約我到這就是和我說這些的?那這些話我知道了,若是沒事,我先走了。”
“林姐姐莫非就甘心認輸
嗎?”
這句話讓林玉簫離開的腳步停頓了一下,她轉過身,審視着卿安容,道:“你想說什麼?”
卿安容微微一笑,上前一步,小聲道:“林姐姐樣樣都比我那個大姐姐卿琬琰強上百倍,只有林姐姐這般優秀的人才足以和宣王殿下匹配,可現在,卻被卿琬琰捷足先登,林姐姐便就甘心麼?”
“甘心如何?不甘心又如何?你別忘了,他們二人的婚事可是聖上下的旨意,你不會是想讓我去違抗聖旨吧?卿安容,你真當世人都和你一樣,蠢鈍如豬不成?”
彷彿沒聽出林玉簫話中的嘲諷,繼續說道:“林姐姐說笑了,既然是聖上下旨,自然是不能抗旨,但是往往,事在人爲,她卿琬琰憑藉聖旨是可以能當上宣王妃,可若是她自己不爭氣,沒有資格再得這份聖旨呢?”
林玉簫眸光閃爍,低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卿安容聞言,揚起一抹甜美的笑容:“衆所周知,卿琬琰能當上宣王妃,是當時在宮中遇襲,宣王殿下仗義相救,二人因此有了肌膚之親,爲了顧全名聲,所以才下旨將二人指婚,說白了,卿琬琰的名聲已經有了污點了,若是在這次圍獵之中,卿琬琰再做了什麼有辱名聲的事,別人是會覺得吃驚呢,還是會覺得理所應當?若是卿琬琰的名聲盡毀,你說,皇上還會容許這樣的人做兒媳嗎?”
“你們都是卿家人,若是她的名聲毀了,你又能撈到什麼好處?”
“妹妹不需要什麼好處,妹妹只知道,妹妹和林姐姐一樣,都討厭她,恨不得她消失!”
林玉簫看着卿安容眼中迸射的濃濃恨意,嗤笑道:“呵,說得倒是好聽,你既然那麼恨她,爲何不自己動手處理?偏偏煽動我?卿安容,你不會以爲僅僅憑你的三言兩語就能利用我,借我的手除掉卿琬琰吧?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怎麼林姐姐覺得是妹妹在利用你嗎?難道林姐姐想告訴妹妹,你不曾想過這些?難道姐姐真的願意看到宣王
殿下那般的人物和卿琬琰在一起?林姐姐與其說是被我利用,倒不如說是爲了自己未來的大好姻緣!”
說不心動那是騙人的,但是林玉簫還沒有到完全失去理智的地步,瞥向卿安容,冷笑道:“就算真如你所說,這次圍獵,毀了卿安容的名聲,那又如何?君無戲言,難道你有本事讓皇上收回成命不成?”
“若是皇上到最後都不願收回成命,那妹妹想着,以我大姐姐那剛烈的性子,怕是也無顏苟活於世。”卿安容說着眨着一雙水汪汪的眸子,瞧着一派天真純善,但是說出的話卻毒如蛇蠍!
便是林玉簫也不覺心中一冷,退後了一步,重新審視了一番卿安容,良久,才嘲諷道:“父親總說我不懂識人,我原先還有幾分不服,現在倒是有幾分信服了,我原以爲,你就是有點歪心思,沒想到你居然惡毒到如此地步,沒錯,我是討厭卿琬琰,甚至恨不得她馬上消失我好取而代之,但是,我不會傻到受你挑唆,既然你那麼恨她,那你就自己搞定,我便在一旁看着,你和她,究竟誰更有本事,清荷,我們走!”說罷,就領着侍女清荷走,走到卿安容身邊的時候,頓了一步,轉頭一臉鄙夷的看向卿安容,“你知道麼?看到卿琬琰有你這樣的庶妹,我突然覺得舒服多了!”不理會卿安容青紅交加的臉,林玉簫頭也不回的走了。
卿安容驚怒交加的看着林玉簫的背影,手緊緊握成拳。
“林玉簫,你給我等着!總有一日,我會讓你後悔的!”
卿安容沒想到自己的計劃落空,又氣又失望,正在想用另外一個辦法的時候,卻聽到身後響起另一個聲音。
“你方纔所說的,都是真的?”
“誰?”卿安容臉色一變,在看向清楚對方的面容之後,臉上帶着疑惑,“怎麼是你?”
那個人也不回答卿安容的話,只是再次說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你指的是?”
“自然是你對付卿琬琰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