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說了,你要走便是了,我又不會攔你,不過你走的時候也不必告訴我們一聲了。”
蘇素努力想作出一副不在意的表情,但是剛說話便不爭氣地哭了出來了。
林清言嚇得連忙爲她擦掉眼淚:“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走了又不是不回來了,等我處理好家中的事,我一定會回來的。”
蘇素賭氣道:“何必如此麻煩呢,像你這般身份模樣,京城中多的是貴女隨你挑選。”
林清言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你的心意,爲何說出這種傷人的話呢。”
“我不知道!”蘇素別過頭,依舊在抽抽搭搭地哭泣着。
“都是我的錯。”林清言一把將蘇素抱緊,心疼地哄道:“不要哭了,再哭的話眼睛就紅了。”
蘇素用力推不開,便也由着他抱着了,心中的煩悶減少了不少後開口道:“你是不打算帶我們母子回去嗎?”
“我不想勉強你們。”林清言嘆了口氣道:“我家雖是侯府,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可是裡面的骯髒又有誰知道呢,我不想你和嵐兒去那裡受苦。”
蘇素緊抿嘴脣,心中也是七上八下,毫無頭緒,從感性上分析,她心悅他,願意陪他回去,何況他又是嵐兒的父親,一家人待在一起纔是正道。
但是她確實不想離開蓮花村到京城裡去,她一個農婦,到了那個繁華的大都市,怕是千萬種的不適應。
林清言承諾道:“素素你放心,即使我回京了,我也會盡快回來的。”
蘇素搖了搖頭:“你家中只有孃親和妹妹兩個弱女子在,若你再次離家,怕是孃親和妹妹會被人欺負了去。”
林清言眸中的閃過一絲狠絕,二房和三房越發猖獗了,但是想到自己回京了,那她們母子倆在這蓮花村也是孤兒寡母,就怕有些不長眼的傢伙說話不過腦,平白讓蘇素她們難受了。
兩人相對無言,蘇素掙開林清言的懷抱,勉強笑道:“幸好還來得及,我剛給你做了一件披風,你來試試。”
她見林清言每日騎馬來回,而天氣也越發變涼了,便打算給他做一套衣服的,但是又害怕他的身形變化太大了,衣服做好了不合穿,所以便折中做了一件披風,隨後又用絨布做了一雙五指手套。
說完便將石桌上那一件藏藍色的披風放在林清言身上比對着,笑道:“我也不知道你這幾年的身形有沒有變化,只能按照之前的尺度做了。”
林清言知她難受,便也順着她的話岔開了話題:“你的手藝是極好的,這披風肯定是分毫不差的。”
“快上身試試,要是有哪不合適,我還可以改。”
“好。”
蘇素幫林清言綁上帶子,一擡頭,便撞入了那雙星眸中,眸中強烈的愛戀和不捨,讓蘇素移不開眼。
林清言伸手覆上那白皙細嫩的臉龐,帶着絲哀求道:“素素,等我好嗎?”
“好,我等你。”蘇素環抱着他,將臉埋進他的胸膛裡:“我會一直等你的。”
林清言聞着她身上那股果甜的香味,不自覺地加大力度,“我很快會回來的。”
“嗯。”
王阿婆牽着蘇青嵐的躲在了屋旁,讓相擁的人盡情的傾訴心中的愛戀,嘆了口氣,如果林清言的身份不高,只是一個普通的農民的話,那兩人就不必如此煎熬了。
之後的幾日裡,蘇素和林清言雖然不曾明說,但是一股離別的愁緒卻遍佈在蘇家,就算是活潑開朗的蘇青嵐也察覺到一絲詭異。
“阿孃,你和爹爹這幾日是怎麼了?”
“沒事。”蘇素將他擁入懷中,隨後帶着絲惆悵道:“爹爹可能要離開一段日子。”
“那爹爹還會回來嗎?”蘇青嵐悶悶道。
蘇素知道蘇青嵐是害怕擔憂了,這段時間裡林清言爲了彌補對蘇青嵐的愧疚,對他是有求必應,每日都陪着他玩鬧,兩人的感情早就深厚起來了,如今林清言要走了,他必定是不捨的。
笑着安慰道:“沒事的,這次爹爹不會離開太久的,過一段時間肯定會回來的。”
“阿孃,我們不能陪爹爹去嗎?”蘇青嵐小心翼翼道:“我聽村裡的大嬸說,如果阿孃和爹爹不在一起的話,爹爹會變壞的!”
“傻孩子,你爹爹又不是那種花心的人,阿孃是對你爹爹放一萬個心的。”
蘇青嵐急道:“可是……”
蘇素搖頭道:“嵐兒,阿孃知道你不捨爹爹,但是我們母子倆不能隨爹爹回京,因爲那裡不屬於我們,知道嗎?”
“嵐兒知道。”蘇青嵐哽咽道:“可是嵐兒要爹爹!”
蘇素見一向乖巧的蘇青嵐哭得如此傷心,一時愣住了,隨即酸楚盈腔,下意識地反問自己,自己是不是太自私呢,就是爲了害怕自己的不適應,就匆匆爲嵐兒下了決定,嵐兒也許根本就不害怕那些未知的人和事,只會擔憂自己的父親是否還會回來。
“嵐兒想隨爹爹回京?”
蘇青嵐低着頭,不安地絞着衣角道:“嵐兒不想和爹爹分開,但是更不想離開阿孃。”
蘇素嘆了口氣,這事明明就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解決方法,但是就是因爲自己的膽怯,將三人都弄得痛苦不堪,她突然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怕什麼,就算那京中有吃人的老虎,不是還有林清言幫她們擋着了嗎?
釋懷地笑了笑,一掃這幾日的煩悶陰沉道:“既然嵐兒想去,那我們便隨爹爹一起回去,好不好?”
蘇青嵐不可置信地看着蘇素:“真、真的嗎?”
“真的!”蘇素抱着蘇青嵐道:“我們去京城囉。”
“阿孃最好了!”
林清言一進門就見母子倆如此激動開心的模樣,疑惑地笑道:“何事這麼開心?”
蘇青嵐忙撲到林清言的腿上笑道:“阿孃說要隨爹爹回京了!”
“真、真的嗎?”那副又驚又喜的模樣簡直和蘇青嵐如出一轍,讓蘇素看了歡喜不已。
“真的!”
“太好了!我馬上寫信告知母親,你和嵐兒也要一同回京!”林清言一手抱着蘇青嵐,一手摟着蘇素,俊臉上全是不可遏止的傻笑。
“可是……”蘇素有點擔憂道:“我們走了,阿婆怎麼辦?”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