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同意。”太子聽了柳蓉的話直接拒絕。
柳蓉微微一愣,雖然她猜到太子不會同意這件事情,卻也沒想到太子會如此堅決的反對。
“爲什麼不行,你只要幫忙隱瞞一下就可以了啊,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是嗎?”不等柳蓉開口,一旁的永城郡主已經忍不住對着太子開口。
聽到永城郡主的話,太子眉頭瞬間皺起:“救人一命是勝造七級浮屠,可這前提是在救人的人本身安全的情況下。”
“你難道不知道柳蓉現在的情況嗎?不知道外面有逃走的反賊秦泰虎視眈眈嗎?不知道我父王是不會願意蓉兒前往嵐玉門關的嗎?”
“若是這件事情叫外面知道了,你知道對柳蓉來說是多大的危險嗎?”太子一字一句的對着永城郡主快速的問道。
“還是說,在你心中,那在邊疆需要救治的朋友比柳蓉更加重要?”
永城郡主好不容易堅定的心,在太子一字一句的質問下,被內疚無限侵蝕,眼睛不禁看向柳蓉,她是真的想救那人,可這樣做……
柳蓉看着永城郡主的模樣不禁嘆氣,好不容易靠着開玩笑,讓永城郡主放鬆下來,覺得這件事情也不是什麼大事,這倒好,被太子這麼一說,白費了。
早知道就不應該讓永城郡主跟着她來找太子,心裡這麼想着,柳蓉看着太子開口:“太子,你可不要用這麼多大道理道德綁架永城郡主,瞧弄的似乎多大的事情似的,這本來就是一件小事,只是一個朋友幫助另一個朋友的事情,被你這麼一說,恐怕以後就沒人敢請朋友幫忙了。”
“萬一我丟了永城郡主這個朋友,太子你到時候可要賠我一個不可。”柳蓉笑看着太子開口。
太子卻是依舊皺眉。
“太子。若是萬一太妃的身體舊疾復發,別人救治不了,需要我去救治,難不成你到時候會堅決不來找我不成?”柳蓉笑眯眯的看着太子繼續詢問。
“這不是同一件事情。也不是同一個問題。”太子忍不住開口。
“怎麼就不是同一件事情,同一個問題了,都是讓我救病的事情,難不成太子你做爲我哥哥需要我救治的人,就比永城郡主作爲朋友需要我救治的病人重要不成。在我心裡,所有病人可都是一樣的。”柳蓉故作生氣的開口。
“我不是一個意思,而是……”太子想要開口說醫治太妃對柳蓉沒有傷害,柳蓉卻是完全不給太子機會說這樣的話。
“太子,哥哥,這個世界上本來就不是你想救治誰就能救治的。但是遇到重要的人出事,難不成就因爲救治會對自己有危險然後就不救治?你覺得這樣說的過去嗎?”柳蓉看着太子一句句詢問。
“若是萬一,我說的是萬一,如果太妃娘娘出事情,需要我救治。但是我如果去救治,別人就會對我不利,而且也會讓我陷入危險,你難道就會希望放鬆,放開手不去救?”
“這樣的事情我絕對做不到,若是看到病人明知道上前一步就有機會,卻要我退縮。這樣的事情我是絕對做不到,也和我的理念背道而馳。”
“太子若是連這一點都不理解我,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要知道太子哥哥您在我心裡,是理解了解我的。”柳蓉看着太子一字一句的開口。
太子被柳蓉這一字一句說的無論如何都接不下後面的話,最後只能沉默,好一會。纔看着柳蓉開口:“你想前往嵐玉門關救人也可以,但是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一旁的永成郡主看着柳蓉一開始是心中感動,看到後面,特別是太子竟然被柳蓉說服的這一幕,直接目瞪口呆。雖然她瞭解柳蓉的聰明和本事,可這說服人剛柔並濟的一幕,卻從沒見識過。
不過目瞪口呆後,永城郡主心裡就剩下興奮了,腦海裡不斷的迴旋着她親哥哥被柳蓉這麼隨手說服的狀況,那她以後的日子就逍遙自在了,這嫂子果然是必須守住。
這麼一想着,永城郡主看着太子的目光又如同防賊一般防着,心底也擔心太子的條件,一時之間,竟是直接將自己之前的愧疚和擔憂全都忘了。
也不知道柳蓉知道永城郡主這樣的變化,會是開心還是難過了。
柳蓉這會卻是看着太子直接快速詢問:“什麼條件?”
要知道救人如救火,既然確定了接下來的行程,救治的人又是永城郡主的心上人,這速度就要快了。
“我要跟着你們一起去嵐玉門關。”
“什麼!不行!”柳蓉和永城郡主同時一呆,隨即同時拒絕。
“那柳蓉就不用想去給人看診了。”太子直接回答,說話間看向永城郡主:“靜兒,相信邊疆的大夫也是有本事的,不一定非要柳蓉去給人看治不可。”
永城郡主眉頭不禁遲疑。
“太子,你爲什麼要跟着我們一起去呢,你跟着我們一起去多危險,萬一路上出現什麼問題,到時候大夏怎麼辦?你可是大夏唯一的皇子,擔着重任。”柳蓉不禁看着太子勸說。
“就因爲我是大夏唯一的皇子,我纔要去。”太子難得非常堅定的對着柳蓉開口,要知道以前柳蓉無論要求什麼,都不需要柳蓉開口,太子就會努力去做到,可這一次,太子卻是難得的向要堅持這件事情,連柳蓉的勸說也不管。
“若是未來有一日,我真的榮登寶座,那我就再也沒有機會離開京城,只能和我父皇一樣一隻留在京城,留在皇宮之中,無法看到屬於我們的江山,只能在宮中臆測宮外的狀態,做什麼事情,都必須顧慮大局,必須考慮未來,對任何人都要防備。”
太子說着看向柳蓉:“我不希望自己什麼都不曾經歷過,我也希望,我能有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的時候。而這件事情就是我想做的,我想和你們一起前往嵐玉門關。”
我想和你一起前進,走過同樣一段道路,即便知道你只會是妹妹,未來的我們絕無可能,即便知道你已經和上官煜定下親事,也許不久的將來就會成親,即便只是短短的幾日時間,我希望會有這樣的回憶。
至少有朝一日,我變成孤寡之人之時,我還可以回憶。
“你若是答應,我這便上奏皇上,說這邊瘟疫事宜不曾完成,恐怕還需要耽擱一個月的時間,若是不成,那便現在就隨我回京,剿滅反賊餘孽的事情就交給唐百夫長他們。”太子看着柳蓉和永城郡主直接下最後通牒。
永城郡主不禁皺起小臉看向柳蓉。
柳蓉也沒想到太子這一次會如此堅決,不知道爲什麼,太子這會的目光讓她無法直視,和上一次的目光不同,這次似乎熱了一些。
柳蓉遲疑,這種狀況給人的感覺並不好,但不知道爲什麼,面對這樣的太子她竟有些不忍。
柳蓉不禁搖頭,她在想什麼呢,有什麼忍或者不忍的,太子只是太壓抑了,畢竟是整個大夏的壓力,未來也再沒有自由可言,這次難得看到他們要做一些事情,又擔心他們的安危,會有這樣的想法,也是自然的。
柳蓉深吸一口氣,好一會,纔看着太子開口:“好,我同意了還不成,太子,你這麼認真的態度,真的有點嚇到我了。”
“既然決定了,就早一些決定好了,不過既然太子你也一起,這次前往嵐玉門關,就不能太簡單了,畢竟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萬一路上出什麼事情,聖上會直接將我們大卸八塊的。”
柳蓉說着,便開始吩咐需要準備的事情,特別是挑選跟着他們一起走的人。
太子卻是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一旁幫着出謀劃策,至於永城郡主,看到太子太靠近她內定的嫂子時,有意無意的隔開兩個人。
太子微微苦澀,即便如此,臉上的笑容也比往常要燦爛。
在皇宮裡,雖然也可以和柳蓉相處,卻不如這會相處的靠近,看的那麼清晰,那麼真切,即便是一點點小的瑕疵,也帶着噴鼻的溫暖。
不多久,柳蓉便弄出了一張一同前往嵐玉門關的人的名單,並且派了董護衛暗中將大家都招到一起,說了他們要前往嵐玉門關的事情,並且確定了離開的時間。
常謀士自然是這個名單裡的一個,一直到柳蓉要偷偷去嵐玉門關開心壞了,不過當知道太子也要跟着去,臉色一下子就僵住了。
除了一起去的人外,柳蓉還將他們要去嵐玉門關的事情告訴了唐百夫長和賈大夫,爲的讓兩個人替他們打馬虎眼,如此準備好,一行人才在第二天的旁晚一起出城。
只是在他們離開之時,卻沒注意到城門口蹲着一個乞丐,這個乞丐看到這麼小二三十人的隊伍,眉頭一皺,便轉身離去。
乞丐小心翼翼的走了小半個時辰,竟是到得一個山洞前,一進去,便見太子一行人通緝的秦泰竟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