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心底翻出一股苦澀來,定定地看着仍自抽泣着的謹言,突然便覺得心都軟了,是啊,謹言也只有十五歲,從此以後,她也是他的妻了,作一個小女人,嫁人原就是希望丈夫疼愛的,見謹言哭得一張小臉如梨花帶雨,嬌俏可憐,公孫淳嘆了口氣,坐在了炕上,柔聲道:“別哭了,讓人聽見不好。”
謹言拿着帕子拭着眼淚,邊哭邊道:“聽見就聽見了,誰讓你欺負我來着。”
公孫淳不覺好笑,自己哪裡就欺負她了,見她一塊帕子早溼透了,忙掏出自己的來幫她擦着,“娘子,你好不講理,明明就是你欺負爲夫我啊!”
謹言氣得揚起頭來,水霧般的大眼瞪着公孫淳:“我哪裡敢欺負你,你是男人,是我的相公,想要怎麼樣就怎麼樣,我能反抗麼?你……你爲什麼要綠萼去田莊?她究竟做了什麼?她現在可是歸我管的,是我手下的人,你突然處置了她,知道的,就說是你處置的,不知道的還說是我容不得人,才一來,就把你身邊服侍多年的人趕走了,你……你叫別人怎麼看我,你哪裡就爲我想了,還說不是欺負我?”
她這話倒也有幾分道理,倒是自己想得不周全了,公孫淳坐近了謹言,溫柔地將她摟入懷裡,哄道:“好,是我想得不周全呢,綠萼那丫頭原就心思不正,我打發她去田莊原也是不想她留在屋裡讓你受氣呢,要不,我把人交給你,由你處置怎麼樣?”
他難道會陪理呢,謹言也知得見好就收,女人可以撒嬌,但不能太過,便收了淚,怯生生地看着公孫淳道:“相公,你真的把她交給我處置?”
公孫淳見她總算不哭了,鬆了口氣,“嗯,交給你了,別再哭了,看,眼睛都腫了,一會子娘見了看你怎麼說。”
謹言一聽,呀的一聲從榻上爬起來,“是哦,相公,怎麼辦啊,讓娘看到可不好呢?”
公孫淳見她一驚一咋的,一會子精明憊賴得很,一會子又天真爛漫起來,不由搖搖頭,親暱地點了點謹言的小鼻尖,戲謔道:“剛纔還放聲大哭呢,這會子知道怕了,反正你也沒臉沒皮了,就這麼着讓娘看吧!”
謹言不好意思地嗔他一眼道:“都是相公你弄的,我……我要用冰水敷眼睛去。”正要下榻,見公孫淳還穿着中衣呢,想着剛纔他還一副要吃了她的兇相,這會子卻溫柔如水了,不由心也軟了,拿了公孫淳的長袍很賢惠地服侍他穿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