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06 迷失的幸福(三)
韓奇很想立刻說些恭喜的話,卻半天沒能發出聲音。他默默地揹着小米走在寒風刺骨的江堤上,小米安靜地趴在他背上,用手臂緊緊地圈抱着他。
過了好一會兒,他感到背上的人在啜泣。
“傻瓜。”他的聲音很平靜,仍然帶着平日的寵溺。
小米的眼淚因爲這一聲“傻瓜”卻是再也忍不住,洪水似的衝出了眼眶,她不停地用手背去抹,抹得兩隻手套的背面都溼掉了,眼淚還是浸溼了臉。
韓奇把她從背上放了下來,拉下外套的拉鍊,把她關進溫暖的懷裡。
“再哭臉就要凍了。”他低下頭,笑笑地在她頭頂說。
她聞着他的味道,只是哭得更加洶涌。淚水浸溼了他的毛衫,讓她覺得心疼,可眼淚卻怎麼都止不住。
韓奇掏出手機,給小米家打了個電話。然後勾起懷中人的下巴,笑道:“去我那吧,小妞。”
一進小屋,韓奇首先打開空調,接着去浴室放水,然後讓小米去洗個澡。
“和我一起。”小米拽着他的衣角。
“我會忍不住的。”韓奇不太喜歡在浴室裡擁抱她,因爲每次總讓她身上留下淤青,浴室對她嬌嫩的身體而言,太冷太硬了。
小米不說話,紅着鼻子看着他,倔強地揪着他的衣角。
韓奇嘆了口氣,幫小米褪去了外套、毛衫、仔褲……小米一動不動的站在他面前,看着他帥氣的輪廓,垂下的睫毛,性感的脣線,還有那修長的手指,想要把他的一舉一動都印進腦子裡。
“先進去。”他爲她脫完衣服之後輕聲命令。小米依言乖乖進了浴室,她喜歡韓奇用霸道地口吻命令她,雖然實際上他什麼事都讓着她。
小米坐在浴缸裡,泡在溫暖的水中,凍麻的手指腳趾好一會兒纔在水中恢復知覺,她捧起水洗臉,想起自己此刻一定是紅着眼睛和鼻子,很難看。
韓奇褪去自己的衣物後就進了浴室,小米目不轉睛的盯着他挺拔勻稱的身體,寬闊的肩膀,結實的胸膛,修長的手腳,緊窄的腰身,就像從希臘壁畫裡走出來的神一般的少年。
她的愛人。
“看什麼呢,小se女。”他壞笑着邁進浴缸,坐到她身後,把她撈進懷中。
她轉過身,面向他跪在浴缸裡,用手指輕觸他的臉,輕喚:“奇。”
“嗯?”他因爲她輕撥他睫毛的手指不得不閉上眼,下一刻,便感覺到她吻了他。她吻得很激烈,讓他很不習慣,她甚至伸出手扶起他的腫脹,亟不可待地想讓他進入。
“小米,別這樣。”他推開她,阻止了她的企圖。
小米沒說話,含淚的眼眶無聲地詢問他爲什麼。
“你這樣我會更難受。”韓奇長長地嘆了口氣,接着隨意洗了洗,起身出了浴室。
小米呆呆地在浴缸裡坐了很久纔出來,出來時發現戒菸一年多的韓奇,正坐在牀邊抽菸。
“奇……”她輕喚,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忽然覺得自己很卑鄙,是她選擇的離開,是她選擇要傷害他,而此刻,她卻仍希望他把她抱在懷中甜言蜜語,無休無止地愛她。
“抱歉……最近心裡比較悶。”韓奇吐出一口煙,將剩下的半隻煙滅在了煙盒裡。
小米坐到他身邊,輕輕靠在他的肩頭。他身上的煙味讓她想起了曾經的種種,這煙味代表着那逝去的恣意相戀,莫名地讓她覺得安心。
這安心是可笑的,因爲那個時候的他們,並不知道離別,所以纔會愛得恣意隨性。
“什麼時候走?”沉默良久,韓奇終於伸出手臂摟住了她。
“9月。”小米答得很小聲,低着頭,不敢看他,這讓韓奇很是不滿。
“看着我。”他勾起她的下巴,逼着她看向他的眼睛。
她在他那雙湖水一般的眼睛裡,看不出任何情緒。這讓她覺得害怕。
“你還會愛我嗎……?”她聲音有些發顫。
“你覺得呢?”他的手指牢牢鉗着她的下巴,讓她覺得有些疼。
“我不知道……”她仰着下巴,垂下了眼,韓奇的目光裡透着寒意,那寒意讓她心痛也讓她無奈。她沒有資格讓他繼續愛下去,不是嗎?
韓奇看着她不說話。
小米害怕從他口中聽到那兩個字,她的心開始抽搐,她哽咽着,艱難地開了口,自行宣佈死刑:“不然……我們分……”
他瞬間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猛然吻住了她的脣。她嚐到了他嘴裡尼古丁的味道,她立刻就中了毒,貪婪的吮吸着他的脣。韓奇壓倒她,瘋狂地掠奪她的脣舌,這霸道強勢的吻,幾乎讓她難以呼吸,而她卻竭盡所能地去迎合他。
他迅速,甚至有些粗暴地褪去她了的衣物,分開她的雙腿,沒有任何前戲的進入了她,接着立刻就開始了狂暴地馳騁,讓她嬌小的身體,像秋雨裡飄零的落葉一般簌簌抖動。她看向他的眼睛,那雙野豹一般的眼睛裡,有的只有憤怒。
他是在怨恨她麼……怨恨她在榨乾他的心之後,仍是選擇離開他……
她和那些虛情假意的女人都是一樣的!不能給他承諾,卻仍然任性地索取他的愛情!
“求求你不要……不要這樣看我……”小米擡起雙臂,遮住自己的臉。
這請求讓韓奇的動作慢了下來,他打開小米的雙臂,看到她滿臉的淚水,頓時也溼潤了雙眸。
“對不起……”他拉起她抱入懷中,吻着她的額頭,摩挲着她的背,在她耳邊低喃:“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
“懷疑我什麼?”她摟住他的腰,就像在洪水裡抱住求生的浮木,細細地抽噎。
他撥了撥她臉上的碎髮,紅着眼睛笑了:“我懷疑你懷疑我的愛。”
這饒舌的話,卻是讓她破涕爲笑。
他低下頭,再次吻她,只有溫柔,只有纏綿。
“我愛你。”她說,圈住他的脖子,又恢復了往日嬌憨的神氣。
“我知道。”他笑,淺淺的勾着嘴角,眼裡全是寵溺。
“以後不許再瞎想了。”他重重颳了下她的鼻尖,“該幹嘛幹嘛,哪那麼多眼淚。”
“嗯。”她彎起了眼睛,臉上泛起紅潮,覺得他的懷抱裡,總是藏着無邊的幸福。
想嫁給他。
想一輩子這麼被他寵着。
手機忽然響起,家裡來電話,說幸福自己回家了。
“傻妞養傻狗。”他笑。
她嘟起嘴,然而卻沒來得及抗議。
他把她壓回了牀內,讓她除了貓叫,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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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額抹汗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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