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硬碰硬的時候,湯擒對我下得了狠手,我一早就知道。唯有以柔克剛纔能有一線存活。
男人啊男人!狠起心來真是閻王都愁,我爲什麼會陷入這樣讓人心塞的境地!
“可不可以把我鬆開,拖着這鐵鏈我活動不便啊。”我眉眼低垂,算是求饒,“有你在,我跑得了嗎?你是太高估我的水平,還是對自己的功夫沒自信?”
湯擒笑了一下,然後慢慢的拉開衣帶,一件一件的脫掉衣衫,彷彿沒有丁點彆扭,就還是很久以前我們一起生活時那樣。
“喂!你……”我有些緊張,手指都快捏斷了,想退後又無路可退,腦子裡一片混亂,他想幹什麼?
湯擒慢慢走向屏風,聲音帶着一些洋洋自得:“來,看你表現。”
發現他並沒有要停止脫衣服的意思,我只能強行將目光從他的身體上撕下來,別過頭去,“什麼意思?”
“還要我來告訴你什麼意思嗎?你對這方面不是最有研究。”他回頭看了一眼我的反應,突然又笑了起來,“看把你嚇得臉都綠了,我只是要你幫我擦背,你以爲我會拿你怎樣?”
這種糊弄鬼的話我怎麼可能信,當我是腦殘嗎?我心裡罵了聲“操”,嘴上卻說了聲“好”。
我拖着腳鏈走過去,才幾步路就叮鈴桄榔的,不由得讓我覺得自己就是那池中魚、甕中鱉,籠中鳥,根本無法逃離這一切,可悲的是,我這會兒竟然一點也不想逃離。
湯擒已經進入浴桶,光潔的肩膀漏在水面之外,習武之人向來身上疤痕無數,更別說領軍的主帥,一路爬上來不可能沒點傷,可就是那麼奇怪,我親眼所見,他像從前一樣皮膚華順。
“動手啊,發什麼呆?”湯擒瞅我一眼,發現我一直盯着他,嘴角就上翹了幾度。
看過那麼多次的身體,再看還是會血熱,我真無能……
一下一下的幫他擦身,他很享受地歪歪頭,我知道有一根刺早就紮在了我的胸口,但也許是扎得太深,我怕拔它出來就只會剩下一個難看的血窟窿,無論用什麼都填不上,所以我沒法拔,我還是無法控制心跳的節奏。
“心跳的很快,哈?”湯擒像是能夠洞察一切,“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中的是情盅?”
我想起來,確實最初得出的是這樣的結論,還有湯嫩跟我解釋說,這種特殊的情盅需要子蟲和母蟲保持在規定的範圍之內,如果在月圓之夜沒有兩體交.合,子蟲就會作亂讓人生不如死。這是一種很恐怖的執念,一直到死,若要分開,就必承受逆天痛苦。
只是後來我慢慢忘卻,只單單覺得自己中盅而已,挺過每次月圓,於我並無甚差別。這下湯擒一說,我第六感馬上覺得此中有大文章。
他想跟我說什麼?
“知道母蟲在哪裡嗎?在我身體裡。”
我登時呆了,手中的帕子掉入水中,怎麼會……怎麼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