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祖的殺意
對薩拉查的話仿若未聞,安格斯重複了一遍他的話強調着,“我要去看卡莉他們。”
……“跟着我。”袖中的手緊緊握住,無名之火熊熊燃燒,無法擺脫的憤怒纏繞着薩拉查讓他有一種毀滅的衝動。
薩拉查的速度很快,讓安格斯幾乎要小跑才能跟得上,隨着薩拉查兜兜轉轉來到了地下室,牆壁上的火焰驅散了少許的陰暗,空氣中飄散着寒冷的溼氣,在這裡,如同牢房一般有着牢固的牢籠,在那裡面,安格斯見到了巴布一家,不算熟悉的卡莉父母昏倒在一旁,而比較虛弱的卡莉和巴布反而清醒着,在看見他出現的時候顯得很激動。
“大少爺,這到底是怎麼了?”
“沒事的,巴布爺爺、卡莉,你們會沒事的。”安格斯抓着欄杆安撫着巴布和卡莉,轉頭,臉上寫滿了憤怒,“放了他們,你清楚的,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一把抓住了安格斯的手用力一拉,讓安格斯跌撞在他的胸口,“放了他們?當然可以,我甚至可以給他們足夠的資金讓他們一輩子不愁吃穿活的舒舒服服的,但這一切都必須看你的表現!”
單手撐住了薩拉查的胸膛讓自己離開他的身體,安格斯覺得憤怒極了,“你真夠無恥的了,居然用手無縛雞之力的麻瓜來威脅我。”他以爲這個人不屑於這樣的,但是事實卻告訴他他錯了。
“方法只是次要的,只要能夠達到目的,我會不擇手段。”薩拉查的怒氣並不比安格斯少,僅僅半天的時間,足夠他清楚的瞭解到他不能夠容忍安格斯離開他這個事實。
“你、你究竟想怎樣?”難不成這個男人真的想讓他成爲牀伴嗎?就因爲那該死的藥他就必須無視父子關係容忍自己和這個男人上牀?
“這要取決於你想怎樣。”爲了別人而妥協的表情真夠難看的。
脣被咬的出現了絲絲的血痕,安格斯艱難的張開嘴,說出了他的決定,“放他們離開並保證他們有一個安全舒適的環境,以後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準去找他們的麻煩。我……”無力的閉上了雙眼,安格斯只覺得咽喉間被什麼東西堵住了無法呼吸,“我保證,我不會再離開。”
“很好,那麼在這份契約上面簽上你的名字,馬上!”
睜開眼,握緊了手中的鵝毛筆,安格斯表情麻木的在薩拉查指着的羊皮捲上面寫上了名字,沒有去看清上面的內容,因爲根本沒必要了。
滿意的看着在安格斯的名字寫上去的那一剎那羊皮捲上面閃過的金色光芒,這代表契約的成立,更代表着安格斯將永遠都無法離開他,永遠!
“現在,吻我。”
猛的擡起頭,安格斯不敢相信他剛剛聽見的聲音,搖着頭拒絕着,“不,不行……”不用回頭,他就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巴布爺爺他們那不敢置信的眼光,刺的他渾身發疼。
“想讓我相信你的保證,那麼吻我。”放開了鉗制住的手,薩拉查只是站在那裡看着安格斯,等待。
直直的探入那雙血眸,其中的不容拒絕讓安格斯絕望,他知道,若想這個男人答應自己,那麼他就必須照做。他不想,但是他必須,他不承認他是好人,但是他最終做不成冷血的可以看見一心對自己好的人在自己的面前被傷害的惡魔。
伸出手,緩慢的動作如同電影上的慢鏡頭一樣,一秒一秒定格,環繞上薩拉查的脖頸,藉着攀附力道,安格斯仰起臉,慢慢的靠近着,脣與脣的距離越來越近,一寸寸的縮短,直至相貼。黑色的雙眸閉合,安格斯只覺得自己和世界隔離,聽不見巴布爺爺和卡莉的大喊,也聽不見自己的心跳,臉頰上有什麼東西劃過,冰涼延續至脣角,淡淡的鹹味,苦澀無比。
貼着自己的脣顫抖的厲害,薩拉查感受着那份柔軟,卻嘗不到往日的甘甜,嘴裡擴散着帶着鹹味的苦澀。明明他的目的已經達到,明明應該高興的,卻不知道爲何越來越憤怒,爲什麼對着幾個無能的麻瓜可以露出那種微笑?爲什麼對着他只有冷淡的無視?
不甘和憤怒混合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澀然,薩拉查用力按住了安格斯的後腦勺,脣上用力吮吸啃咬,強硬的頂開安格斯的牙關,長舌鑽入了溫熱的口腔,瘋狂的汲取着其中的津液,逼迫着躲避着自己的軟舌隨着自己一起糾纏,逆倫的罪孽徹底的暴露在空氣中。
“不,大少爺——”巴布寧願自己是老眼昏花看錯了,他無法相信眼前做着情人間的親密親吻的人是他的大少爺和主人,“不,主人,請您放開大少爺,他是您的兒子啊,主人。”
卡莉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大少爺被主人吻着,不是晚安吻,而是真正的吻,如同她以前偷看過的戀人間的吻,可是爲什麼?主人和大少爺不是父子嗎?主人爲什麼要這麼逼着大少爺吻他?這是不對的,母親說過,這種事情只能是戀人間才能做的啊。
“爺爺,爲什麼主人要這樣對大少爺?他們不是戀人,不能做這種事情的,對不對,爺爺?”
“卡莉……”抱着孫女,巴布老淚縱橫,“是我們的錯,是因爲我們大少爺纔回來的啊,大少爺……”他雖然年紀大了但不是老糊塗,前後的反常想想,再聯繫一下眼前的場景,他怎麼能夠不清楚主人是利用他們一家逼着已經逃出去的大少爺回來自投羅網?
“夠了嗎?可以履行你的話了嗎?”終於被放開的安格斯倔強的支撐着自己站直了無力的身體不依靠薩拉查,視線落在地面沒有擡起,話語平靜而空洞。
安格斯的表情越是隱忍越是麻木,薩拉查內心的那把火就越是燃燒的旺盛,他無法說清楚心中那種感情是什麼,只知道他該死的討厭眼前的人爲了別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下不甘,這種忍耐溫柔的讓他的身體每一部分都叫囂着毀滅。
一把抱起了安格斯,薩拉查的聲音中透着不穩的瘋狂,“既然我答應你了就會做到,現在,好好滿足我!”
隨着話語的落下,薩拉查抱着安格斯消失在空氣之中,獨留下無力挽留的巴布一家眼睜睜的看着自己重要的人被帶走,最後留下的,只有一抹淡淡的悲哀。
白色的大牀上,被子凌亂的掉落了一半在地,渾身赤·裸的少年安靜的躺在那裡,睜着的雙眼呆滯的望着上方,滿目空洞,白皙的身體上佈滿了青青紫紫的痕跡,被被角堪堪遮住的地方更是黏上了白色的液體,狼狽不堪。
“夠了嗎?”
很輕的聲音,有着絲絲的沙啞,乾澀無比,撩撥着站在牀邊同樣赤·裸着的男子的情緒,心臟一絲一絲的被揪起,陌生的酸澀涌起,最終被錯認成爲憤怒替代。
甚至沒有好好的清洗,只是套上了衣袍就轉身快步離開,該死的爲什麼會這樣?明明他想要溫柔一些減輕安格斯的害怕的,但是隻要想到安格斯對他的抗拒他就無法保持住理智,爲什麼對那一家弱小的麻瓜可以付出這麼多對他卻永遠只有憎恨的忍耐?他是他的父親,他是他的兒子,他和他之間才應該是最親密的,他是屬於他的!
薩拉查離開之後,安格斯連放鬆的機會都沒有,空氣中有着輕微的魔力波動,金髮的男子帶着驚喜的詢問出現,“薩拉查,我聽說安格斯回來了是不……安格斯!這是怎麼回事?”
戈德里克出現的太過突然,讓安格斯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難堪的一幕被自己重視的人收入眼底,安格斯幾乎控制不住全身顫抖,拉過了被子蓋住全身,抓着被子的手用力拽着薄薄的被子,指節發白。
“不要看……”
顫抖的聲音乞求着戈德里克,他不想讓任何人看見現在的不堪,尤其是眼前的人,更加不想。
幾個跨步就來到了牀邊,連人帶被一起的抱住,清晰的感受着安格斯傳來的顫抖,讓戈德里克心疼的燃起了憤怒,這是第一次,他的心中起了殺人的欲·望。
“是誰?告訴我!薩拉查爲什麼不在……”話語因爲過度的驚愕停頓在口中,戈德里克望着安格斯,牙咬的死死的,從縫隙中吐出那個他不最無法想象的猜測,“是薩拉查,是他對不對?”
戈德里克的話沒有得到安格斯的任何回答,只是懷中的身體突然間的僵硬告訴了他答案,小心翼翼的放開了安格斯,戈德里克猛的站起,聲音平穩而冷靜,那是爆發前的壓抑。
“安格斯,你等等,我現在馬上幫你去解決問題!”
反應過來戈德里克話中的意思,安格斯連忙伸手,“不,等……”連衣角都沒來得及拉住,戈德里克就消失在了空氣中,房間再次陷入安靜,卻再也無法讓安格斯感到任何的放鬆,他必須阻止戈德里克。他不知道戈德里克和那個人的實力究竟怎麼樣,但根據羅伊納她們的說法應該是不相伯仲,這樣的對峙他無法想象結果,尤其在理智被憤怒燃燒殆盡之時,若是戈德里克受傷……不!
想到了這種不願意看到的可能,安格斯艱難的撐着坐了起來,雙腳着地,幾乎在第一時間就往下跌去,撐着牀重新站起,忍住因爲那裡流出的液體帶來的羞恥,一步步走向旁邊的櫃子,那裡擺放着他現在所需要的魔藥。
等找到目標魔藥喝下,等待了片刻身體狀況纔有所好轉,顧不得清潔身體,安格斯套上了乾淨的衣袍稍稍整理了一下就出門了,拉住過往的學生詢問,沒有太難就知道了自己的目的地是屬於薩拉查的地窖中的另一個辦公室,因爲所有呆在大廳的學生都看見了羅伊納和赫爾加面色焦急的匆匆趕去了那間辦公室。
等安格斯趕到的那間辦公室,打開門看見的就是滿地的狼藉,戈德里克和薩拉查兩人陷入了勢均力敵的對峙,無視了旁邊勸阻的羅伊納和赫爾加,兩個男人就如同陷入了憤怒的野獸一般,只剩下了撕咬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