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沒有完全被自己教父那明目張膽的遷怒行爲衝昏頭的德拉科終於還是忍下了給自己父親寫信的衝動。
最近他和大馬爾福先生之間有些小小的不愉快,後者對他關於交友方面的一些選擇表示了極度的不贊同。
從小到大都非常尊敬並崇拜自己父親的德拉科此生第一次堅定而明確的反抗盧修斯的意志。
對此,不要說盧修斯,就連德拉科本人都還在適應期。
‘但是,那又能怎麼樣呢,我當然和從前一樣尊重並且愛戴父親,可是他總不能因爲自己和韋斯萊先生相處不好而干涉我和羅恩的友誼——尤其在他和韋斯萊先生之間關係不好他要負起主要責任的前提下’德拉科在跟父親發生爭執之後,在給母親的信中這樣寫到。
納西莎對於父子倆的爭執在表面上不置一詞,私底下卻在和韋斯萊夫人的通信中詳細的描述了一切。
對於德拉科和羅恩之間的友情納西莎和莫麗都是持贊同態度的。畢竟,不管怎麼說盧修斯和亞瑟因爲學生時代的小矛盾一直交惡到現在的事實在女士們看來簡直是幼稚極了。
當然,就算是心直口快的格蘭芬多也不會直爽的對自己的丈夫說出自己的觀點,兩位女士不約而同的將通信低調的保持在了只有彼此知道的程度。
德拉科對自己母親那隱晦的支持不甚瞭解,而就算他那向來溫柔的母親最終明確的對他表示支持,德拉科也不認爲那會對他有什麼實質上的幫助。畢竟,他所想要的,在一開始的時候連自己都覺得難以接受。
如果他的父親能像西里斯舅舅對哈利那樣理解和支持的話…
哦,不,需要做到西里斯舅舅那種程度的人當然是韋斯萊先生。
最近過的不怎麼舒心的小貴族在早餐桌上難得的走神,將注意力從自己的那份炒蛋上不着痕跡的轉移到了格蘭芬多的餐桌上。
那個人頂着他的紅色腦袋一如既往的精力旺盛,正在努力地解決着他的第三份香腸,舉手投足間盡是屬於格蘭芬多們的瀟灑豪邁。德拉科非常確定就算給那個人一輩子的時間,他也不可能變得像斯林特林們一樣舉止得體。
這人到底有哪兒好啊?德拉科不自覺的學着對面那個人咬着叉子沉思。
當然,動作相似的兩個人思考的內容還是有着本質上的差別的,至少德拉科本人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再早餐的時候思考要不要給自己來上第四份香腸這種問題的。
“德拉科?”潘西小心翼翼的叫着在和父親吵架之後看起來像是連餐桌禮儀也一起丟了的斯林特林王子。
德拉科回過神來,後知後覺的將叉子從嘴裡拿出來,厭惡的看了一眼,放在了一邊。
無論如何,如果跟他提出絕交的話,那隻笨獅子是會哭的吧。
專注於自己的人生課題的馬爾福少爺徹底忽略了帕金森小姐的招呼——他正在因爲自己幻想中那張像是棄犬一樣可憐兮兮的臉而心情惡劣。
是時候做個決定了。小馬爾福先生想。
沮喪和難過都不適合那個人,精力旺盛大大咧咧的到處闖禍才符合那隻蠢獅子的格蘭芬多美學,不是嗎?
他當然會照顧好自己的寵物,而要做到這點他或許需要教父的一些小小的幫助。當然,西里斯舅舅也一定會幫忙的,不過他對父親的影響力肯定比不上教父。
鉑金色頭髮的少年垂下眼瞼,將沉思的視線放在了自己的指尖上。
幾個一年級的斯林特林小女生着迷的看着他,而潘西卻終於失望的將視線收回到了自己的盤子裡。
德拉科本人對此毫無所覺,他正在思考對於他來說更加重要的事情。
如果要說動教父一定要讓哈利幫忙。當然,哈利會願意幫忙的,不過準備一點小小的謝禮總是更加體面一些。
德拉科仔細的回想着在自己可支配的物品中,哪一件足以擔任‘給救世主的謝禮’這樣的殊榮。
馬爾福當然要靠自己的能力解決問題,但是良好的人際關係也是能力的一部分,不是嗎?
德拉科下意識的擡起頭,試圖在格蘭芬多的餐桌上找到那個即將成爲他的幫手的救世主,卻意外的只看到了滿臉不耐煩的赫敏,以及被赫敏拽着不甘不願的離開餐桌的羅恩。
向來敏銳的馬爾福家繼承人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哈利以及自己的教父都沒能在早餐桌上出現。
教父可真是太不懂節制了。對哈利的晚間活動有着深刻誤解的小馬爾福先生不負責任的想,然後以將餐盤稍稍推開,離開了餐桌。
不懂節制的斯內普教授正在用一種非常節制的表情看着蜷在他牀上的一堆破布條和羽毛中的小黑貓。
靈魂融合可不是一件像是在夏日裡吃巧克力碎果仁冰激凌那樣舒坦的事情,如果說哈利從前對靈魂融合的理解是靈魂們像拼圖那樣被拼在一起成爲一個完整的東西的話,切身經歷過之後悲催的格蘭芬多才發現原來靈魂融合是指靈魂們像是製作水果奶昔那樣被打碎之後融成一體,當然,過程中或許會有相互吞噬的行爲,但是那個時候靈魂的主人早就已經疼得神志不清滿牀亂滾了。
是的,早先那在正常巫師(或阿尼瑪格斯)忍受範圍內的疼痛,隨着時間的推移變得非常的強烈。
哈利甚至產生了他的大腦被放進了西弗勒斯的坩堝裡的錯覺,灼燒般的的疼痛,伴隨着彷彿被不斷攪動一般所產生的暈眩,哈利深刻的對他曾經嫉妒過的,總是被西弗勒斯珍重對待的魔藥材料們產生了同情——如果它們中的每一個都必須經歷他所經歷着的痛楚的話。
西弗勒斯的靈魂穩定劑不能說沒有任何作用,至少它保證了一隻被頭痛折磨着的黑貓還有足夠的精力翻滾,抓撓,並且喵出他的痛苦。
從小到大一直被小動物遠離的斯內普教授第一次品嚐到了身爲寵物主人的無奈——在他的黑貓哈利徹底毀掉了他的長袍、牀單以及枕頭之後。
之後這隻折騰了一宿的格蘭芬多終於平靜了下來,理直氣壯的將自己窩在了碎布條以及羽毛堆積而成的像是鳥窩的東西里埋頭大睡。
在小心的檢查過哈利的情況之後,西弗勒斯不得不強壓下自己想要立刻解決掉這些混亂的衝動,讓對吵醒哈利的擔憂主導了自己的行爲,非常剋制的勉強自己在被抓的殘破不堪的牀上躺下——緊挨着熟睡的小貓。
哈利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接近了晚餐時間,下午的陽光通過魔法窗戶照射進來,在窗簾的阻擋下暈成一抹柔光,與牀頭櫃上的燈光融成一體,溫馨而寧謐。
哈利的鼻子敏銳的動了動,眯着眼感受了一下環繞着自己的,熟悉的魔藥氣息,然後動了動耳朵,翻身將自己蹭進了身後那個人的懷裡。
“醒了?”正在看書的男人用一種柔和而鬆弛的嗓音問,下意識的伸手揉了揉哈利的腦袋。
“嗯嗚~”將臉埋在西弗勒斯的襯衫裡的小黑貓發出了一聲模糊不清的鼻音。
“頭還疼嗎?”男人接着問。
哈利輕輕搖頭,翻了個身,躺在西弗勒斯的身上,用爪子去夠他散落在肩膀上的頭髮。
“我假設,你沒有錯誤的將靈魂融合成一隻貓?”西弗勒斯挑了挑眉,不怎麼嚴厲的說。
察覺到自己戀人語氣裡的縱容,認爲自己需要多一些安慰的哈利恢復了人形,賴在西弗勒斯的懷裡繼續撒嬌,結果被擔驚受怕了一個晚上的魔藥大師一把摟住,不怎麼溫柔的吻了一通。
於是,當哈利和他的魔藥學教授終於來到禮堂門口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已經坐在了各自的位子上。
哈利隔着老遠就看到了刻意在禮堂門外等他的羅恩和赫敏,羅恩正在用力的對他揮手,而赫敏則是一臉的不耐煩。
哈利和他的朋友們一起進入了禮堂,而西弗勒斯則是走了教授通道。
“我說,夥計,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什麼了?你該不會一直在斯內普教授那裡呆到現在吧?”羅恩刻意壓低了聲音問他的兄弟。
“羅恩!”赫敏責備的叫了一聲,然後眼神怪異的看了哈利一眼。
“發生了一點小意外,我不得不在地窖過了一夜,”哈利說,然後看了看赫敏的眼神又多加了一句,“不過我們什麼也沒做。”
“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看起來精神很不好。”發現事情和她之前的猜測有所出入的小女巫擔心的問。
“呣,有點複雜,我之後再跟你們說。”
哈利有些尷尬的撓撓臉,他並不想欺騙自己的朋友,但是他發現有些東西一旦沒有在一開始的時候說明白,之後再想說明白就變的非常困難。
哈利衷心的希望他成爲第四個勇士這件事能夠將羅恩和赫敏的注意力從自己偶爾的夜不歸宿上轉移。
之後的事情就像哈利曾經經歷過的那樣,一頓豐盛的晚餐,火焰杯在萬衆矚目中選出了三個學院的代表,一切平順的就像是和諧的圓舞曲。
然後,他的名字被思維混亂的杯子噴了出來,就像是一個被彈錯了的音符,讓一切都走了調。
哈利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輕輕嘆了一口氣,沒有做任何爭辯,因爲他知道那毫無用處——屬於他的四年級開始了。
在一片沉默中去往隔壁房間的哈利並不知道,在他離開禮堂之後,格蘭芬多們全都圍到了羅恩和赫敏周圍。
“哈利到底是什麼時候把名字放進杯子裡去的?”
“是不是你們和他一起放進去的?爲什麼沒有人看到?”
“他是用什麼方法放進去的?”
格蘭芬多們將救世主少年的死黨圍得密不透風,各式各樣的問題層出不窮的讓羅恩暈頭暈腦的坐在椅子上。
“得了,哈利的名字肯定不是他自己放進去的。”赫敏充分發揮了她永遠可靠的性格,堅定的說。
“對,肯定不是哈利!”羅恩大聲說,“他沒有時間,他從昨天到剛剛都一直呆在斯內普教授那裡。”
周圍突然間徹底安靜了下來。
然後,剛剛在哈利的名字從火焰杯裡噴出來的時候出現的嗡嗡聲又回來了,還隱約夾雜着女生們激動的尖叫聲。
“韋斯萊,你剛剛說波特和斯內普教授一直在一起?他在斯內普教授那裡過夜了嗎?!”拉文德和帕瓦蒂從人羣裡擠了進來,急切的問着。
“但、但是他們什麼也沒幹!”感覺自己好像給自己的兄弟惹了麻煩的羅恩趕緊說。
但是,女孩子們好像對他的解釋並不在意,她們又從人羣裡擠了出去,湊到另外幾個女生那裡,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還不時的偷偷看向依然坐在教授席上的魔藥學教授。
西弗勒斯面無表情的看着臺下亂成一團的學生們,默默的記下了幾個急需通過禁閉的幫助來維持理智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墨媽不在,於是墨貓就變成了可憐的留守貓咪。
因爲白天要一個人看家的原因,每天晚上我回家墨貓都會竭盡所能的蹭來蹭去,喵來喵去,滾來滾去,各種賣萌,各種撒嬌。
於是...面對突然間從有思想深度的囧貓改走萌寵路線的墨貓,身爲主人的我壓力真的好大...
從前養毛毛的時候,經常會餵給它煮雞蛋當點心。
作爲一隻有追求的小狗,毛毛通常都會棄蛋白於不顧而鍾情於他所青睞的蛋黃。
於是後來每次我都會舉着蛋黃,將蛋白掰成小塊,一塊一塊餵給她,直到吃完了蛋白纔給蛋黃。
而當我開始養墨貓之後,煮雞蛋當點心神馬的,那就是一個笑話啊笑話。
此貓只吃新鮮的,少有少鹽的炒雞蛋啊炒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