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光掃處,山間所有的雪橇犬猛然顫抖了一下,山間突然安靜了片刻,隨即陣陣哀鳴聲突起,驚恐的哀鳴聲瞬間就響徹在山間,一隻只猛犬突然扭頭相互望了一眼,調轉身子就向身後的山中慌張地奔去。
萬林兩眼冒着精光趴在山頂的巨石旁,冷冷地望着遠處的山間。山間已經亂了,剛纔還從不同方向,氣勢洶洶的向着這片山區聚集的一副副雪橇,正突然掉頭向着各自的來路上奔去。
此時,驚慌的狗羣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有的奔左狂奔,有的在驚慌中卻在奔右飛跑,身上拴着雪橇的繩索立即糾纏在一起,跟着就將坐着四、五個人的一副副雪橇拉翻在地,一隻只慌亂的猛犬拉着空空的雪橇發出着“嗚”、“嗚”的哀鳴聲,飛快地向山中鑽去。
剛還顯得寂靜的山間,瞬間就被驚叫聲、怒罵聲和狗的哀鳴聲充斥。一個個被從雪橇上摔下的武裝分子,一邊從厚厚的積雪中狼狽地站對着狂奔的狗羣喝罵,一邊把驚異的目光望向了突然射出藍光的大山頂上。
此時,遠處剛還吼聲如雷的山頂忽然變得寂靜無聲,那隻眼冒藍光的小動物早已經不見了蹤影,山間到處是一隻只發瘋般狂奔的雪橇犬。
一羣從雪地上爬起的武裝分子揉揉被吼聲震得發木的耳朵,隨即就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景象。他們怎麼也不明白,平時兇狠的一隻只猛犬,爲什麼會在此時突然變得焦躁膽怯,而且連主人的命令都充耳不聞!那山頂山的吼聲和藍光到底是什麼東西發出的?倉促間誰也沒有看清楚。
一羣人使勁搖晃一下自己的腦袋,隨即面面相覷地看了一眼,跟着扭頭就向自己的雪橇追去,嘴中一邊怒罵着自己豢養的猛犬,一邊提着槍踩着沒過膝蓋的厚厚積雪,費力地向雪橇追去。而那些腳踏滑雪板的武裝分子,也都趕緊調頭向四處奔逃的雪橇追去。
這羣人久居雪山之中,心中都明白:在積滿厚厚積雪的山中,如果失去雪橇和滑雪板這些雪地上行動的工具,就無異於少了兩條快速行進的雙腿。此時他們的當務之急,只能是先尋找這些拉着雪橇出逃的猛犬了。
萬林和風刀趴在山頂石塊的後面,靜靜地看到下面人仰馬翻的景象,嘴角都不禁露出了微笑。
在距離萬林兩人所在山峰兩、三公里外的一座大山上,三個僱傭兵正隱身在山腰一塊塊嶙峋的巨石間。剛在小花發威大吼的時候,他們正面對上坡向着山上狂奔,並沒有看到遠處山頂發生的一幕。
此時,他們正揉着被巨大聲波震得生疼的耳朵,順着石縫向山間望着。山間突然出現的驚慌、紛亂的情景,讓清野三人的心中都產生了一種驚駭無比的感覺。
他們真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不知道從哪裡憑空出現了那聲震耳的吼聲,不知道那道突然在山間閃現的藍光到底是什麼?不知道這些平時兇猛無比的猛犬,怎麼就如同喪家之犬般漫山遍野的狂奔。
可他們在心中驚駭的同時,也看到了那一隻只遠去的猛犬,以及在後面拼命追逐的一個個武裝分子,那顆懸着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剛纔,他們看到突然在山間出現的大批雪橇犬,心中着實吃了一驚。不說那些帶着武器的武裝人員,就是這漫山遍野的兇猛雪橇犬尋來,自己三人也肯定要在這冰天雪地的荒山野嶺中,成爲這些兇猛惡犬口中的美食,一定會變爲三副被猛犬們撕扯得七零八落的骨架。
清野趴在山腰一塊青灰色的大石後面,透過身前突擊步槍的瞄準鏡,仔細觀察着山間紛亂的景象,嘴裡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胸口那顆“嘭嘭”亂跳的心臟終於安靜了下來。
他鬆了一口氣,剛想回身坐到岩石後面休息一下,可心中突然一動,目光又重新聚焦在山下,緊緊盯着那些驚恐逃竄的一隻只猛犬。
此時,他那顆剛剛平靜的心臟,又突然狂亂的跳動起來。他心中突然疑惑起來:“這些猛犬突然受驚,顯然是因爲那聲突起的吼聲和那道閃過山間的藍光,而那聲震耳的吼聲,怎麼會這麼熟悉?”
清野皺着眉頭,仔細回憶着在哪裡聽到過這種吼聲,突然,他的臉上冒出了一層冷汗:花豹,一定是剛纔見過的那隻小小的花豹!
清野想到這裡,立即滿臉緊張地移動槍口,仔細搜尋着山間。他的心中突然明白了,難怪自己幾人就從沒有擺脫過身後這幾個追兵,原來都是這隻神奇的異獸在作怪!
對手身邊有這隻異獸,自己三人在山間絕不可能逃過它的法眼!看來,目前躲避花豹追蹤的唯一方法,就是儘快逃進城市消失在人海茫茫的城市。那時,就是嗅覺再靈敏的動物,也不可能搜尋到自己幾人的行蹤。
他仔細搜尋了一遍山間,並沒有發現那隻花豹的蹤影,他隨即仰頭望向空中。高高懸掛在空中的太陽依舊放射着強烈的光芒,此時還不到中午。
清野呆呆地望着空中的太陽,目光中露出了沮喪、焦急的神色,在這事關生死的時刻,這個太陽公公的腳步怎麼走得如此緩慢!
現在,漫山遍野都是圍剿自己的地方武裝,身後還有緊追不放的幾個花豹隊員,那一個個可都不是什麼善類,都是催命的鬼魂啊!這讓他的心中猶如揣了一隻驚慌的小兔子,“砰砰砰砰”地亂跳不止。
清野慢慢低下自己的腦袋,眼睛直直地望着山下,目光緊緊盯着那漫山遍野瘋狂跑動的黑影,臉色忽然間變得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