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林凝神看了一會兒裸露出的半截斷骨,皺了皺眉說道:“爺爺讓我跟你先把他的斷骨重新打斷復位!”
小雅點點頭,指指旁邊的急救箱說道:“那裡有手套”萬林點點頭,隨即將肩上的揹包取下,蹲在地上從中取出了一根長鞭。
這是爺爺送給每個花豹隊員的禮物,是那個用神奇香魔樹的枝條編織的長鞭。萬林取出長鞭對着旁邊的女孩母親說道:“我們準備治療了,你先下樓,待會兒再上來”。
小蘭的母親驚愕地看看小夥子手中的長鞭,猶猶豫豫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男人緊咬着牙關向她點點頭,低聲說道:“你去吧!”女孩媽媽這才遲疑地向樓梯口走去。
萬林看到女孩媽走下樓梯,這纔將長鞭從蛇皮套中抽出,一股淡淡的清香立即瀰漫在小樓殘破的小樓之中,萬林隨即將鞭把揚起,遞到小雅臉前說道:“吸一口”。
小雅趕緊對着鞭把深深地吸了一口長氣,心中立即明白了,爺爺是要萬林藉助鞭子上香魔樹枝的香氣,來給病人進行麻醉。顯然是怕自己西醫所用的麻醉劑,對病人虛弱的身體產生不良影響,所以叮囑萬林發揮這把長鞭中那股毒氣的妙用。
而讓女孩母親離開,是怕她吸入這股神奇的香氣導致昏迷,而且斷骨重接看着十分恐怖,傷者家屬最好不要在旁邊觀看。
萬林隨即握着鞭柄對女孩父親說道:“你的斷腿錯位並已經長上了,你要想重新站起來,就需要弄斷重接,治療的過程會很痛苦,你能忍受嗎?”
女孩的父親此時才明白,原來這個年輕的小夥子和姑娘,是準備將自己傷腿錯位的骨頭重新弄斷,然後再對準重新連接!
他無力地眨動了一下眼睛,眼神中閃動着亮光低聲說道:“來吧,我都這樣了,死都不怕,還怕疼嗎?只要是爲了讓我重新站起來,你們就大膽的治吧,就是治死了我也甘心!”
他說完這幾句話就劇烈喘息了起來,顯然整個身體的機能已經到了燈油枯盡的地步了。
萬林望着他點點頭,心中明白傷員的心思:與其毫無辦法的坐以待斃,還不如讓他們放手治療,起碼他們已經給了他生的希望了。
他擡手將長鞭捲成一團伸到傷者的臉前,低聲說道:“好樣的!放心吧,我們一定盡最大的努力讓你重新站起來!”
男子望着萬林的眼睛,目光中充滿着希冀的神色,隨即在呼吸中慢慢將腦袋仰靠在躺椅上,眼睛也隨即慢慢閉上了。
小雅起身看看傷者的神態,隨即扒開對方眼瞼看了一眼,對萬林點點頭說道:“可以了,動手吧!”
萬林走到對方身前,仔細檢查了一下傷者錯位的腿骨,隨即擡頭衝着小雅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準備好了,跟着右手迅速在傷腿周圍的穴位上點擊了幾下,雙手分別攥住斷處向兩邊一使勁。
“咔”,隨着清脆的響聲,傷者已經錯位長在一起的斷骨,立即被重新分離,一股鮮血也隨即從沙口冒了出來。
萬林跟着雙眼微閉,全憑手上的感覺將對方的斷掉的骨頭慢慢移動了幾下,跟着雙手猛地往中間擠壓,將斷骨牢牢地合在一起,張開眼睛對着小雅點點頭:“好了,已經對上了!你處理傷口和上夾板吧”。
小雅點點頭,取出藥棉和酒精棉迅速處理了傷處冒出的血跡,隨即取出從一隻竹筒,將裡面的藥粉均勻地灑在傷處,迅速用紗布將傷處包紮,跟着取出夾板將傷處牢牢固定住,跟着取出針劑給傷者注射了消炎藥劑,隨即仰頭對萬林說道:“好了!”
萬林看着小雅快速敏捷的處理完傷者,這纔將傷者的傷腿平放在躺椅上,將傍邊一個竹凳墊在傷者的腳下,擡頭看着小雅得意地笑道:“怎麼樣,我這接骨術還不錯吧?”
小雅俏臉一樣,嬌憨地說道:“臭美吧你,我回頭也跟爺爺學學去,動起手來肯定比你強”。
她知道萬林從小就接受爺爺的親傳,不但武功完全繼承了下來,萬家祖傳的醫術也繼承了五、六成了。而接骨和處理各種外傷,這本是大部分武功高手都掌握的技能,萬林這個家學淵源的子弟,自然是有着極深的造詣。
此時,爺爺帶着女孩匆匆走上了樓梯。女孩走上樓梯,一眼就看到父親雙目緊閉地歪倒在躺椅上一動不動,她臉色立即變了!
女孩驚恐的大叫了一聲“爸爸!”擡腳就向躺椅前跑了過去,臉上兩隻大眼睛中露着驚恐的神色。
小雅趕緊迎上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臂說道:“沒事,你爸爸就是被麻醉睡着了”說着,指了指她父親的傷腿說道:“你看,大哥哥都幫你父親把腿傷治好了,彆着急了!”
女孩聽到爸爸睡着了,這才反應過來他們是在給爸爸治傷。她瞪大眼睛轉向父親的傷腿,看道上面整齊地綁着一層層潔白的紗布,爸爸的腿筆直的伸在躺椅上。
她趕緊擡起眼睛望望微笑的萬林,不敢相信地問道:“大哥哥,您真把我爸爸的斷腿治好了?我爸爸真能重新站起來嗎?”
萬林笑着沒有回答,小雅微笑着說道:“腿上肯定是沒問題了,重點要看你爸爸的內傷治療得怎樣。彆着急,先讓爺爺幫你爸爸治療內傷,這纔是最重要的”。
小蘭趕緊點點頭。此時女孩的媽媽也搬着樓下的那把竹椅子,慢慢走上了樓梯。她聽到小雅的話,趕緊走過來將椅子擺放到自己丈夫身邊,擔心的看了一眼沉睡中的丈夫,扭頭對女孩說道:“快請爺爺坐下呀”。
她說着擡腳走到萬林身前嘴中有些顫抖地說道:“你們給我們治病,我們沒錢給你們,可你還買來那麼多糧食和吃的,太…太…太謝謝了!”
說着,她的眼角溢出了兩行熱淚,激動的嘴脣都在顫抖,似乎不知道下邊應該說什麼感謝的話了?她嘴脣哆嗦了一會兒,猛地彎腰鞠躬,腦袋幾乎碰到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