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2宿舍,林劍一踏進宿舍,就感受到了特別的氣氛,劉宇的語氣永遠是那麼誇張:
“林哥們!恭喜你再次出風頭!”
林劍不懂:
“又有什麼事?”心中微微打鼓,難道治病救人、收穫鉅額財富的事情終於暴光?
劉宇羨慕地說:
“今年的考察隊,你老兄榜上有名,三年級學生上榜,你是建校以來的第二個!”
林劍略有興奮:
“地質考察?榜在哪裡?”學校有一個慣例,對每年即將畢業的優秀學生,由老師組織出去考察,將學到的理論知識與實際知識融合,參加這個考察隊是一項殊榮,意味着老師已經認可該學生的理論知識,考察隊一般都只有十幾個人,四年級地質系的學生都有八百開外,精選十幾個本來就接近百裡挑一,作爲一個三年級的學生,能夠名列其中簡直有些不可思議,也許是他平時的成績征服了學校的老師吧,林劍並不在乎這項殊榮,但他實在有些厭倦學校平淡的生活,能夠出去轉轉,總是一件好事。
李宇微笑:
“榜沒放出來,但陳老夫子親自來找過你,事情板上釘釘!哥們,請客吧!”
林劍笑了:
“你小子三句話不離本行!好,中午夥計們的飯錢都算我的!”
周成笑了:
“你知道嗎,據說這次考察爆了一個冷門,三年級的學生中不止你一個!”
“哦?”林劍微微吃驚:“還有誰?”
周成神秘地說:
“據說是一個女的,姓名未知!你小子的專業知識我是服的,但說一個女的也能達到這一高度,我就不服了!”
張勇搖頭:
“只怕是老師擔心這次旅途太單調,有意安排一個女的活躍一下氣氛!”
李宇三個字衝口而出:
“慰安婦?”
三雙眼睛瞪着他,目光中均有不屑之意。
榜單很快放出,地質考察隊正式成立,共有成員十二名,四年級九個,帶隊老師是德高望重的地質元老陳守規,精選的都是地質系四年級中專業知識最全面的學生,陳老夫子本着寧缺勿濫的原則選將,完全打破了班級推薦的常規,有幾個班居然空缺,將他名字中的“守規”兩個字在全校師生面前來了一個大翻盤,甚至在三年級學生中選擇了一個人,這個人當然是林劍,他對林劍的印象來自一次普通地質課上的課堂提問,林劍的回答曾導致長達十分鐘的課堂自由討論,也引發了他深深的思索,從而將這個以走入美女視線聞名的帥哥引入了他的視線。
至於另一個人,陳守規不太願意提起,但卻無法拒絕,因爲他這次地質考察所有的費用全部都由這個學生的家長承擔,唯一的條件就是帶上他的女兒一起上路!這個人叫朱玉林,他女兒當然是校花朱瑤瑤!
學校領導層一向對朱家敬愛有加,校長親自談話,再加上地質考察隊的其他成員的個個贊同,朱瑤瑤依靠家庭財富征服學校領導層、依靠第一美女的頭銜征服其他團隊成員,從而光榮地加入這個團隊。
林劍對這個團隊沒什麼意見,也許唯一的意見就是朱瑤瑤,對她,他談不上什麼恨,但也缺乏必要的熱情。
三樓臨時會議室,第一次會議在這裡召開,朱瑤瑤坐在最前面,她那些好心的學長都圍在她身邊,呈一種衆星捧月之勢,林劍則一個人坐在最後,朱瑤瑤沒有看他,他也沒有關注她,只是靜靜地聽講。陳老夫子終於結束戰前動員和若干考察注意事項,開始了大家共同關心的問題:目的地!
他乾瘦的手指落在一張大地圖上說:
“河西省西部四平縣,近來發生一起奇怪的事件,據說這裡有一面湖水,叫靈湖,千百年來湖水清澈,但幾天前,這湖水突然一夜之間消失無蹤,完全乾涸,幾天前一場暴雨下,這湖水居然又恢復原樣,這種奇異現象都是當地百姓所傳,後來也有專家去看過,湖水沒有什麼明顯的漲落痕跡,也就沒當回事,我們的目的就是去了解這中間的真相!”
頓時,羣情激奮,河西省地處西部地區,風景秀麗,這個時節出去考察簡直就是春遊,而按老夫子所說的,只是去看一面湖,而這湖水已經恢復,不可能看到湖下的地質構造,最大的可能是在湖上游覽一番,回來!在回來的路上總結出幾種可能性,寫上一兩篇論文,至於真實性留待專家考證,這樣的事情實在是美差。
在一個春日的凌晨,林劍破天荒起了個大早,穿上休閒夾克,隨手拿起若雲幫他準備的旅行包,興沖沖地上路,校門口已經有車在等候。
他是男生中最後一個到的,他的行李也是相對簡單的,到來之時,麪包車上的行李架已滿,塞滿了質量未必夠高,但數量絕對夠多的各類物品,林劍也不在意,走到車最後坐下,
將旅行包放在膝蓋上,他看得出來,這些高年級學生對他多少有些敵意,也許是因爲他們自認爲的優越感,也許是因爲他對校花的一次不成功的獻殷勤。
衆人都在等待,因爲還有一個最關鍵的人物姍姍來遲。
幾個男生明顯都經過了精心打扮,可惜依然無法突出什麼風度,也許這就是他們最好的形象,陳老夫子選將,專業知識爲先,而有資格成爲專業知識的頂尖人物,多數是不太活躍的人,在大學裡不太活躍的人多數只因爲兩點,一是窮了點,二是形象差了點,當然凡事總會有例外,這車裡就有兩位並不是這種情況,一個叫楊帆,長得帥氣,出身名門,他家老頭子據說在一個縣當副書記,新近頗有轉正的跡象,這個人學習成績一向出色,從高中以後成績就沒有滑出過班級十名開外,高考時不知爲何發揮失常,才淪落到這所三流大學當一個雞頭。
另一個學生叫鄭和,與那個名揚古今的三寶太監同名,但他的人卻一點也不象太監,渾身上下都有一種男人氣,是學校足球場上的主力隊員之一,這個人家裡也極豪富,從他曾穿八百元一雙的足球鞋上場比賽就可見一斑。
這兩個人簡直處處在針鋒相對,連穿的衣服都截然相反,楊帆一身白色休閒裝,突出一種儒雅,鄭和一身黑色運動服,突出他的健壯身材,兩人都極成功,至少其他幾位男生的自慚形穢就給了他們這種印象。兩人彼此瞧着也不太順眼,分別佔據兩排座位,將包放在座位上,林劍當然知道他們兩個打的是什麼算盤,兩人都在暗暗較勁,誓拉校花坐在自己身邊,麪包車上空位本就多,也沒有人在意他們怎麼做。
終於,一輛銀色轎車從路口疾馳而來,朱瑤瑤下車,一個高個子男人手提兩個大包跟在後面,楊帆和鄭和幾乎同一時間跳下車,殷勤地伸手,高個子男人好象見慣了這種事,毫不驚奇地將兩隻包一人一個,對朱瑤瑤打了個招呼,轉身而去。
他分配得倒是公平,但兩人的競爭更加白熱化,楊帆禮貌地說:
“瑤瑤同學,我幫你留了位子!”
鄭和微笑着說:
“這邊光線好,來,坐這邊!”
朱瑤瑤左右看了一眼,林劍正坐在後面閉目養神,猶豫了一下,終於在楊帆身邊坐下,楊帆大喜,連忙將她的包幫她收拾好,喚道:
“師傅,人到齊了!”
鄭和臉上頗有失望之色,瞧了一眼朱瑤瑤,立刻又換上了一幅大度的笑容,也將她的另一隻包收拾好。
車緩緩啓動,馳上大路,開始了漫長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