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各方面檢查的結果也都是證實,李辰東不但沒有任何的病患,而且還健康的很,普通老人的一些常見病患問題,在他的身上幾乎看不到,連醫生都禁不住要讚歎他的健康狀況。
可就是這樣,這個把折磨得越來越頻繁的怪病就更加顯得神秘了。
“那就多謝李前輩!”歐夜也不拒絕,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東西,所以也不用再做什麼假姿態。
“別這麼客氣,你跟紫嫣是同學,年齡也差不多,也別一口一個前輩叫着,不見外就跟紫嫣一起叫我聲爺爺,這樣也顯得親近一些。”老人的眼光老辣,可不是李紫嫣那小女孩兒能比的,他一眼就能看出,眼前這個年輕人絕對不簡單。
一般年輕人看到了自己,要麼是因爲他身上長期養成氣勢變得拘束,要麼就是一味只會奉承討好,就連他的兩個兒子在面前也都是謹小慎微的。
可歐夜見了他之後,除了言語之間帶着的對長輩應的恭敬之外,絲毫都看不出他有半點兒異樣,單是這種淡定從容的氣度,就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就算是自己戎馬一生,在這麼年輕的時候,也比不上他這點。
“不知道這茶是從什麼地方採到的?”歐夜沒有接對方的話頭,卻是把自己關心的問題問了出來。
李紫嫣不禁氣結,要是別人的話,怕是早就打蛇順杆兒,開口就叫上了,這小子竟然一點兒表示也沒有,只顧着茶茶茶,真是根木頭,嗆死你算了!
“這茶……”李辰東的老臉都有些微微的不自然,想自己跟一個小子套近乎,竟然還套到了空地上,心裡倒是更加對這小子上心了,“這是我從前一個老戰友,知道我好這一口,也不知道從哪兒弄到的極品茶葉,至少產地,我還真是不清楚。”
“那您那位戰友叫什麼名字,現在還能聯繫得到嗎?”五色雲霧茶不是普通的東西,歐夜既然見到了,自然沒有放過的道理。
“歐夜……”李紫嫣的不滿卻是越來越重,這個歐夜實在是太過分了,她還從來沒有見過敢跟自己爺爺刨根問底的人呢,“你不是給我爺爺看病呢嗎?是不是問不出從哪兒採的茶,你就不看了?”
歐夜尷尬一笑,也發覺自己是太過於心急了點兒:“不好意思,李前輩,我先來給你看病,不過這雲霧茶的產地對我來說很重要,如果能聯繫上您那位戰友的話,我想盡量請您跟我說一下,日後必有所報!”
“你……”李紫嫣氣得簡直要爆了。
爺爺是什麼身份她自己清楚得很,別說歐夜現在只是一個會點劍術的窮光蛋,就算從前他們家裡還是龍淵的鐵礦大王時,也不會放在他眼裡。
自己也是這幾天看着歐夜不那麼勢利,纔會願意把他帶到家裡來,沒想到他跟從前一樣討厭。不,比起從前還要更加討厭,煩人都煩到了爺爺這裡了。
“紫嫣別耍小脾氣。”李辰東卻沒有生氣,反而朝着孫女擺了下手,看歐夜的臉色也不像作僞,雖然他也不相信對方能回報自己什麼,但是卻相信這小子不是隨便說說,“這事情我放在心上,不過他的身份有些特殊,怕是不方便見你,如果有機會,我幫你問一下。”
“多謝,現在我就來治好您的病!”歐夜站起身來,朝着李辰東身邊走去。
不過他沒有動手再去探對方的脈相,反而是一伸手,把劍匣打開。
凌厲的氣息瞬間撲面而來,歐夜一時竟然呆在了那裡,眼神死死地盯着劍匣之中……
李辰東驚訝於對方的表現,要說他這是一把古劍不假,三千年的歷史也是請人鑑定過的,但是這劍的賣相上卻並不出衆,還是一把斷劍,不知道爲什麼,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好像看到了什麼絕世寶物一樣。
對方眼裡的光芒自然瞞不過他,只是他還能看出,在那光芒之下,似乎還隱藏着一些自己猜不透的東西,這就像是一個人在看着自己失散多年的老婆或者兒子一樣,那是種無法形容的親情。
“這劍……”李辰東看對方久久不說話,也只能開口提醒一下了。
“這把劍很名貴,不知道李前輩知不知道它的來歷?”歐夜只是看着劍匣,卻交沒有伸手去觸摸那把此時已經黑漆漆的斷劍。
“這把劍是我從古董店裡淘出來,當時花的價錢也不小,不過請人鑑定的結果倒是很值,的確是一把三千年歷史的古劍,只是說到來歷,那倒是不清楚,畢竟這些古物,到了現在誰也說不清楚出處,除了一些有明顯標識的古劍,就算是最厲害的古玩專家也不能斷言來歷,至於古董店裡那些夥計所說的,只能當個故事聽聽就算了。”李辰東倒是把目光移向了歐夜,聽他剛纔的話,似乎是他知道一些這劍的來歷似的。
“這把是鑄劍宗師歐冶子所鑄短劍之一,名曰魚藏!”歐夜十分鄭重地說道。
“魚藏劍?”李辰東和李紫嫣一起驚訝道。
就算是李紫嫣對於古時候的名劍知道的不多,但是史書裡專諸刺王僚故事,和他所用來刺殺的絕世殺器名劍,她還是知道一些的。
可是眼前這個一點兒特徵也沒有,更別說是劍上銘刻什麼字跡的斷劍柄,真的是那把威名赫赫的寶劍?
“你怎麼判斷這是魚藏劍呢?”李紫嫣疑惑問道。
她這麼問,倒是沒有懷疑對方的成分,只是單純的好奇。
可是歐夜卻是苦笑一聲:“這個……我只能說,我就是知道!”
他能跟對方說這劍是他師傅的師傅親手鑄的?
鬼才相信!不,鬼都不信!
“切……”李紫嫣得到這麼一個答案,雖然這兩天對歐夜頗有幾分好感,現在也禁不住想要鄙視他一下。
“紫嫣……”李辰東卻責怪地喝了孫女一聲,“我的病難道跟這把劍有什麼關係?”
歐夜讚賞地看了一眼對方,他只是讓把這劍拿出來,對方就已經猜到這跟病情有關:“不錯,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李前輩病情最初時,是每天的子時疼痛,後來逐漸變成了子午之交,並且逐漸情況越來越嚴重,次數也變得頻繁?”
“就是這樣!”這下子紫嫣也顧不得去鄙視歐夜的信口胡說了,爺爺的病情她自然清楚得很,跟他說的一點兒不差,“可這跟劍有什麼關係?”
“前輩應該非常喜歡這把劍,但我還是要問一句,能否把這劍讓給我。”歐夜很認真地說道,“它在你的手中,或許只能給你帶來麻煩!”
“你……你怎麼能這樣?”如果說之前歐夜說話只是有些狂妄,那現在簡直就是無禮至極了,在李紫嫣聽來,這就是赤衤果衤果的威脅。
雖然她不敢說什麼,因爲萬一要是對方真能治得好爺爺的病,那付出一把劍也是值得的,但是對方這種強迫的態度卻讓她非常不滿意。
就算是他再想得到那把劍,也應該等到把爺爺的病治好之後,再好好懇求,那樣纔算是合理,現在算什麼?脅迫?
“紫嫣,你先到房間裡待一會兒。”李辰東卻是直接攔住了有些怒意的紫嫣,並示意她去房間裡休息一下,“我有些事要跟歐夜單獨說一下。”
李紫嫣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是也沒有違背爺爺的吩咐,白了歐夜一眼,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紫嫣年紀小,你不用跟她一般見識。”李辰東呵呵笑了兩聲,“不過你能告訴我,爲什麼你如此看重這把劍嗎?就算他是魚藏劍,也畢竟只是一把斷劍,我想你應該看中的不只是這魚藏劍的故事吧?”
“李前輩說的是,我要魚藏劍,的確是有特殊的原因,但是。”歐夜也是抱歉一笑,“恕我不能告訴你。”
“呃……”李辰東也不由得有些尷尬,沒想到自己已經表示的足夠的理解,對方連這個問題也沒有回答他,不過旋即他就恢復過來,繼續充滿希冀地問道,“相信你也聽紫嫣說過了,我李辰東這一生都癡迷華夏劍術,只可惜一直都沒有得到真傳,如果我猜得不錯,這把劍裡,是不是也蘊藏着古劍術的秘密?如果是這樣,能否在你得到這個秘密之後,也傳我一二?我知道你不先給我治病,是不想要挾恩索報,所以纔在治病之前跟我談交換,如果是別的東西,我這老不死的年紀也沒有什麼捨不得,但是若是跟劍術有關,實在是想要在我臨入土之前,能實現這麼一個願望,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我?”
歐夜不由得很是讚歎地看了看李辰東,這老人對劍已經癡迷到了這種地步,怪不得能從這魚藏劍裡得到一縷劍氣。
照理說,這種人正是他以後發展劍心門的最佳人選,甚至比起李紫嫣和糰子兩個人都更加合適,他是真正自悟了劍心訣入門的人。不過現在歐夜的想法發生了改變,在他的修爲沒有大成之前,他還不想把劍心門暴露在別人面前了,而且對方的年紀也着實太大,就算是收了他當徒弟,受到壽命的影響,最後能修煉到的境界也不可知呢。
如果要是有些增加壽命的靈藥就好了,只要壽命足夠,他相信李辰東肯定是日後劍心門中一個極佳的修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