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男女再不敢說半句話,因爲剛纔用手掌拍碎玻璃尖刺的一幕,已經讓他們明白麪前站着的絕對不是普通人。
“站住!”樑蕭突然又冷冷一喝,六個男女立即像被定住一樣,站在那裡動也不動。
一個男子結結巴巴地道:“大大哥,我我,我們錯了,再也不敢了!”
樑蕭沒有理他,上前兩步,擡起手來,但想了想又放下手,衝着剛纔說話的那男子道:“抽她!”
“大大哥,你說啥?”
“給她掌嘴!”
剛纔那女子想抽師妃媗耳光,並且所有事情都是她挑起來的,對於這種元兇,樑蕭如果輕鬆放過,他自己都難以原諒自己。
男子似乎有點怕那女人,猶豫半天沒敢動手,樑蕭臉色一沉,寒聲道:“你不動手,我就廢你一隻手!”
男子聞言全身一顫,腳向前邁出一小步,那女子突然尖聲叫道:“麻桿,你敢動老孃一根指頭,我哥非宰了你不可!”
麻桿聞言一下就停住了,那女子又衝着樑蕭叫道:“別以爲會點功夫,就跟老孃囂張,我哥就是王大金,你敢動手一下,我哥弄死你!”
王大金有個外號叫金牌打手,是七安市有名的武術高手,他不屬於任何一股勢力,但是有自己的一幫師兄弟,這幫師兄弟們都身懷武功,比一般的武館實力還要強些,所以他們平時主要業務,就是幫人解決麻煩,或者出氣。
嚴格的說,王大金及其師兄弟,自成一派,但是又不能稱其爲幫派,因爲他們沒有頭領,有事都是師兄弟在一起商量着辦,並且他們都有自己的工作或生意,雖然幫人打架扯皮,但從來不做別的壞事,應該歸類介於黑白兩道之間的民間勢力,
樑蕭剛剛回到七安市,哪裡知道一個民間勢力的人,只是聽着這名字很俗氣,於是冷冷一笑道:“你就是玉皇大帝的妹子,今天老子也照打不誤!”
本來他是不想打女人的,所以才叫麻桿動手,但看這女人太狂太傲,忍不住手癢,於是身形一閃,已經到了那女子跟前,擡手就是“啪啪啪”三下。
女子捂着臉,驚訝萬分地看着他,突然十分惡毒地道:“你給我等着,我非讓哥拆了你的骨頭不可!”
樑蕭笑着說:“那你就聽好了,我姓樑,大名樑蕭,你哥若是想報仇,儘管來找我!”
女人不再說話,捂着臉跑了,其他幾人也趕緊灰溜溜地消失在黑夜之中。
這時,樑蕭聽到後面微微一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妃媗,剛纔有點粗暴,不過那女人你也看到了,如果不教訓一下,只怕以後會更加囂張。”
“可是你教訓了她,也沒有什麼效果啊!”師妃媗的聲音很輕很柔,就像晚風一樣,讓人非常舒服。
樑蕭突然覺得,這個女孩的聲音有一種奇怪的魔力,能夠讓他感覺到一絲聖潔和安靜。
他回去看了師妃媗一眼,裝着十分認真的樣子說道:“如果她敢找來,我就勉爲其難當一回老師,繼續教訓下去,直到把她教好爲止。”
師妃媗搖了搖頭道:“這樣不好,暴力是永遠無法解決問題的,只會讓矛盾越來越尖銳,你應該嘗試用別的辦法來解決問題。”
“對這種人,暴力就是最好的辦法。”
“你錯了,人都是一樣的,都有一顆向善的心,只是因爲每個人的經歷不同,於是就形成了不同的觀點,但本性都是好的,只要我們耐心一點,就能讓他們自已發現內心深處的東西,從而改變惡習。”
韓楓突然笑了起來,師妃媗奇怪地道:“你笑什麼?”
“你當老師,我一定當你的學生。”
師妃媗知道他是笑話自己羅嗦,美目一翻道:“你要當我的學生,我就天天打你手板,讓你也嚐嚐暴力的滋味。”
“那你自己豈不也變成了暴力女郎,我們可都有一顆向善的心吶!”
“不準學我說話!”
“嘻嘻,學生不學老師,怎麼能行?”
兩人在一起也有好幾次了,但一直都比較正正規規,沒想到今天晚上這麼一鬧,反倒讓二人的關係親近一些,看來韓楓還得感謝一下那個太妹呢。
第二天上午九點左右,葉欣打來一個電話,確定樑蕭在家,親自開着車過來接他,看來這丫頭雖然說話有些盛氣凌人,但心裡還是有數的。
上了車之後,樑蕭問道:“到底怎麼事啊?”
“不告訴你了,去了就知道。”
樑蕭有些疑惑,按理說他現在跟葉家的交情不淺,爲啥還要搞得這要神秘,難不成是葉家遇到什麼大麻煩了?
如果葉家真的有事,樑蕭絕對要出手,靠的可不是
終於到了葉家,一進門就看到葉老正跟一個人下象棋,可能正殺到難解難分之時,二人都十分專注,竟然沒有注意到有人進來了。
葉欣正準備開口,樑蕭卻搖了搖頭,輕腳輕手走上前去,靜觀棋盤戰局。
葉老坐在那裡,四平八穩,頗有大將風度,他的對手是一箇中年男子,四五十歲的樣子,皮膚有點白,戴着幅金絲眼鏡。此人雖然相貌普通,並且略帶書生氣,但是卻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兩人都是棋中高手,雙方棋子各自糾纏,錯綜複雜,攻守激烈,每走一步都可能牽動全局。
樑蕭以前在部隊時,娛樂節目很少,象棋是其中之一,每當休息之時,幾個戰友就會擺開陣勢,廝殺一番,放鬆心情。
觀棋不語真君子,樑蕭看了半天,沒有說一句話。
突然,葉老一炮沉底,殺機頓現,中年男子連擋數招,但無力迴天,淡淡一笑,將身子向後靠了靠,長長出了口氣道:“老爺子棋力不凡,佩服佩服!”
葉老側頭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彼此彼此,剛纔你要是早點將馬掛角,可能輸的人就是我了。”
說完,他擡頭一看,一眼就看到了樑蕭,急忙說:“樑先生,您到了怎麼也不說一聲呢。”
樑蕭笑着說:“葉老殺的正高興呢,我喊了你豈不是掃興了。”
“哈哈,對了,樑先生,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丁先生。”
說完葉老看了丁先生一眼,接着說:“丁先生,這位就是我跟你說的樑先生。”
“丁先生,你好!”
丁先生點了點頭,回了句:“小樑好。”
葉老用手揉了揉太陽穴,說道:“年紀
大了,下幾盤棋就感覺頭暈乎乎的。”葉老也怕尷尬急忙岔開了話題。
丁先生笑着說:“暈車乎乎都能殺得我大敗,你這樣說,我心裡很難過啊!“
兩人說起閒話,卻把樑蕭搞得莫名其妙,今天叫他過來,到底所爲何事?
葉老看了他一眼,突然說:“樑先生,其實今天請你過來,是想讓你幫丁先生看看病。”
樑蕭應了一聲,但心裡卻非常奇怪,看病又不是什麼大事,爲什麼要搞得這樣神秘?
丁先生笑了笑,衝着樑蕭道:“小樑,聽說你醫術了得,拜託了。”
“小事一樁,你先說說病狀。”
如果是別的人,樑蕭不一定出手,因爲他是用自己的天地元力替人治病,這種事情很傷身體的,可這人是葉老的朋友,他當然不會拒絕。
丁先生突然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說道:“你先看看,我哪裡有毛病?”
樑蕭心裡有點不爽,因爲此人明顯是不相信自己,如果不是看在葉老的面子,他扭頭就走了。
體內元力運轉,行至雙目之中,眼睛頓時變得清亮無比,兩道目光有如實質般射了出去,面前的中年男子立即變成一個立體的血肉之軀。
這種功用可以說是透視,但又不完全是,因爲此時樑蕭並不是用眼睛去看一個人,而是用天地元力去感應一個人的身體。
半晌之後,樑蕭將目光收回,緩緩道:“你是不治之症!”
丁先生聞言全身一震,不可思議地看着樑蕭,大聲說:“你說什麼?”
葉老也大吃一驚,急聲道:“樑先生,這可開不得玩笑。”
樑蕭接着說:“我說的只是一個事實,你的體內死氣沉沉,應該是心臟出了問題,如果不及時治療,只怕性命難保!”
丁先生臉色微變,突然沉聲道:“看來你還真是一個江湖巨騙,連葉老都上了你的當!”
原來,丁先生聽葉老說遇到一個神醫,治好了多年頑疾,正好自己的身體也有些不舒服,於是就想請這位神醫來看看,但沒想到對方居然說他是絕症,這實在讓他非常震驚,因爲他不久前才做了全身檢查,身體根本沒有什麼大問題。
憑着經驗,他立即就斷定這個所謂神醫,其實就是一個江湖騙子!
堂堂的修真者,居然被人叫做江湖騙子,樑蕭眉頭一皺,很是不爽,但並沒有發作,十分平靜地說:“丁先生,你可以不相信我,我也可以不給你治病,但你是葉老的朋友,我奉勸你趕緊去大醫院,作心臟檢查。”
葉老在一旁道:“小丁啊,樑先生是不會騙人的,我體內的七十二塊彈片,那可真真的取了出來,你一定要相信他的話。”
“葉老,江湖騙術千奇百怪,你一定要不被他糊弄了。”丁先生說着用力拍了下胸膛道:“你看我,身體這麼好,他卻說我是將死之人,這不明擺着是騙人嗎?”
“我還是相信樑先生,你最好按他說的,去醫院檢查一下!”
“哎,葉老啊,你你,你不能再上當受騙了。”丁先生突然說:“不行,我得采取一點措施,不能坐視不理!”
說完,他掏出手機,一個電話打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