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慶鋒一刀斬中樑蕭的身體,人已如影隨形,循着樑蕭後退的路,又是一刀當頭劈來。
這一刀又疾又快,爆出了煉氣後期的全部實力,也爆發了劉慶鋒對樑蕭的所有積怨。
空中傳來異響,那是薄薄的刀身跟空氣發生摩擦發出的聲音,有如奔雷一般,就是山嶽也如豆腐般切了。
樑蕭心念一動,八卦圓盤從胸口消失,浮現在頭頂,正好將這一刀擋下。
“鐺”的一聲,長刀重重斬在圖陣之上,八卦圓盤再次旋轉起來,劉慶鋒的臉色怪異至極。
這一次,劉慶鋒感覺到了,刀勁莫名其妙消失,八卦圓盤每旋轉一圈,刀勁就消失一分,轉眼就流失大半。而八卦圓盤得到新能量的補充,變得更大,就像一個臉盆,扣在樑蕭的頭頂,旋轉不停,以更快的速度消解長刀的力量。
驚訝之餘,劉慶鋒滿是懼意,生怕後面又出現新的變化,於是將手中的長刀一鬆,平時慣用的長劍出現,對着樑蕭胸口就是一劍。
樑蕭只能弄出一個八卦,此時刀勁還沒有完全消解,如果鬆開,勢必會腦袋開花,於是他趕緊將身形一扭,忍着劇痛向旁邊閃開。
“樑蕭,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劉慶鋒大叫了聲,手腕抖動,劍花亂跳,然後長臂一展,劍花在空中排列成品字形,將樑蕭牢牢固定在正中。
如果在平時,對付一個煉氣的後期的全力一劍,樑蕭頂多就是幾記暴龍王拳轟出,但現在他身受重傷,無法打出,只能再次使出游龍戲鳳身法,向外逃去。
可那品字形劍花,妙用無窮,樑蕭身形剛一動,劍花也動了起來,向四周展開。當樑蕭的身形剛剛落穩,三組劍花立即又向裡一收,再將將樑蕭困住。
如此一來,無論樑蕭身形逃到何處,始終都在三品劍花的包圍之中。
“射!”劉慶鋒一聲暴喝,三品劍花突然爆出三道劍光,對着樑蕭射了過去,嚇得他趕緊撥腿就跑。
沒辦法,現在他使出游龍戲鳳身法都有些吃力,別的大招就更不用提了,只能先避其鋒芒,再伺機而動。
“蓬”的一聲,樑蕭的身體飛了起來,甘勝從虛空之中現身出來,一拳正好擊中樑蕭。
甘勝看出來了,樑蕭已是強弩之末,即使不用法陣,他跟劉慶鋒聯手,一樣能取了對性命。而他數次受樑蕭侮辱,如果不親手宰了樑蕭,又如何能解得心頭這口惡氣?
“哇”的一聲,樑蕭口中噴出鮮血,立即讓下方的蔬菜瓜果染上一層紅色,在這個寂黑的夜裡,顯得十分詭異。
甘勝狂笑起來,叫道:“樑蕭,我早就說過,你在我面前,永遠是手下敗將,呵呵呵呵!”
大笑之時,他並沒有大意,身形一閃,說道:“鋒哥,此人必須馬上剷除,不能放鬆半點!”
樑蕭也笑了起來道:“甘勝,看樣子你還是怕老子,呵呵,怕老子緩過氣來,一掌把你捏爆吧!”
甘勝也不爭論,身形如電,對着樑蕭直衝過來,掌鋒提起,一記手刀切了過來。劉慶鋒對樑蕭也恨之入骨,自然不會讓甘勝搶先殺人,趕緊舞動長劍,將空中那三品劍花一收,對着樑蕭射了下去。
“呵呵呵!”樑蕭大笑道:“想要老子命,你們還差得遠!”
一刀一劍,已至跟前,樑蕭卻一臉自信,絲毫沒有
半分懼怕,話音剛畢,刀劍一起穿過他的身體,重重擊在後面的地板上,發出巨響。
劉慶鋒大喜過望,叫道:“這小子終於死了!”
甘勝眼尖,忙道:“別過去……”
劉慶鋒喜難自禁,只想一劍將樑蕭刺個透心涼,已然靠上前去,這時突然發現樑蕭的身影慢慢變淡,猛地想起那才那一劍,似乎是毫無阻力地穿透他的身體……
只聽“卟”的一聲,劉慶鋒身體一震,左腰的衣服裂開一條大口子,血涌了出來。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兒?”劉慶鋒一邊速退,一邊大叫道:“他躲在哪裡?”
“鋒哥,這傢伙會隱身術啊!”
沒錯,樑蕭在最關鍵的時候,突然想起了豐昭然教授的隱身之術,此時使用出來,正是保命殺敵的絕妙法門,一出手就傷了劉慶鋒。
“哈哈哈”樑蕭的聲音傳了過來:“甘勝,你小子真是夠陰,早就知道我用了隱身術,但卻故意慢一拍提醒,看樣子你是想獨自傾吞這筆靈石啊!”
劉慶鋒一聽,臉色微變,甘勝是何等機靈之人,立即叫道:“鋒哥,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人,千萬不要聽他人挑撥!”
“挑撥?”樑蕭的聲音不停變換着方位,讓人捉摸不定,彷彿四面八方都是所在,只聽他道:“甘勝,實話告訴你,那批靈石,本就是李仲民付給你來殺我的報酬,原本全都是你的,現在卻要姓劉的施捨給你,我纔不信你會容忍得了!”
“樑蕭,你放屁!”甘勝大叫道:“我甘勝是開門做生意的,既然沒有殺了你,也無權佔有那批靈石,你別以爲隱身了就沒有辦法,這可是在我佈下的陣中,想要找到你,不過是費點功夫而已!”
樑蕭聞言,知道他沒有說假話,因爲法陣之中的一切,全都在掌陣者的手中,只要他願意,就能清楚地知道所有。
“嗖”的一聲,樑蕭直撲甘勝,對着他的胸口就是一拳轟了出去。
甘勝之前在停車場也受過重傷,正因爲如此,劉慶鋒才帶他來到這裡,用靈石助其療傷。此時他的身體只是稍稍復原,離全盛時期差得還遠。
樑蕭也好不到哪裡去,胸口被這劉慶鋒重傷,血流不止,大部分殺招都無法使出,只能使用隱身術進行偷襲。
當他這一拳轟出去的時候,無法有效收斂拳勁,拳勁散開,發出的聲響特別巨大。而甘勝閃躲的速度也稍顯遲滯,但這傢伙身在陣中,能借助陣法的力量,總算逃過一劫,只被拳風擦了一下。
樑蕭處於隱身狀態,表面上看着就像是甘勝一個人自導自演,劉慶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站在一邊看戲的模樣,樣子十分怪異。
甘勝大叫:“鋒哥,提高警惕,這傢伙隨時會發起攻擊,咱們倆最好站到一起!”
兩人迅速靠攏,甘勝道:“你先撐起防護罩,讓我靜下心來,從陣中把這傢伙找出來!”
此時,樑蕭已經悄悄靠近,聽到他這樣說,哪裡會讓他得逞,一記重拳轟了過去,打得二人抱頭鼠躥。
可惜樑蕭此時身受重創,無法施展出暴龍王拳這樣的大殺招,否則剛纔一拳就足以解決其中任何一人。
劉慶鋒大叫道:“這樣也不行啊,你快想想辦法!”
甘勝卻沒有作聲,一閃身,消失在黑暗之中,劉慶鋒大叫道:“甘
勝,甘勝,你去了哪裡?”
這是甘勝佈下的法陣,他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此時見樑蕭隱身,自己有性命之憂,於是趕緊腳底抹油,逃到另一個空間。
甘勝能離開,劉慶鋒卻不行,被留在原地,在那裡大叫個不停。
樑蕭對法陣有所瞭解,當然知道甘勝做了什麼,嘿嘿一笑道:“劉慶鋒,他自個兒溜了,把你留在這裡當替死鬼,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劉慶鋒聞言一想,還真是這樣,不由得勃然大怒,罵道:“他馬的……”
一句話沒有罵完,甘勝早已聽到,他是何等機靈之人,豈能不知道樑蕭的心計,於是趕緊藉助陣法,給劉慶鋒傳音道:“鋒哥,別信他的話,我到陣外,是爲了找到這傢伙的行蹤,你到時聽我的指令就是,絕對不會傷到分毫!”
“那你也我也弄出去啊!”
“弄出來沒有問題,但這個陣法殺不死樑蕭,你願意嗎?”
劉慶鋒對樑蕭恨之入骨,咬了咬牙道:“好,我聽你的,你快……”
“他來了,快向左閃,再踏離位!”
劉慶鋒反應還算挺快,立即向左一閃,然後腳步虛晃,一步踏上離位。
樑蕭一擊成空,心裡奇怪之極,又見劉慶鋒身形搖曳,漸漸模糊起來,心裡知道是甘勝在搞鬼,暗道不妙,於是趕緊向後退去。
可沒想到,他剛一退,突然劉慶鋒手中長劍一挺,劍尖斜指,一記羚羊掛角使出,頓時將他退路封住。
樑蕭身受重傷,玩玩偷襲差不多,明刀明槍正面戰是不行的,當下施出身法,從劍下滑過,向外逸去。但劉慶鋒竟然一路緊追不捨,雖然無法做到劍劍精準,但對樑蕭大致的方位卻沒有偏差。
甘勝到了陣外,安心查看陣中,即使樑蕭施出隱身之術,但他卻能感覺到元力波動,故而能判斷出樑蕭的位置所在。
形勢立即反轉,樑蕭再次成爲追殺對象,這讓他鬱悶無比。好在隱身之後,對方也只能判斷出大致方位,無法進行精準打擊,故而跟之前比起來,他的危險要小許多。
被劉慶鋒追了一路,樑蕭感覺十分疲憊,突然腦中一閃,向前疾衝出去,然後猛地停下,再將全身氣息收斂,然後像普通凡人一般,慢慢向前走去。
陣外的甘勝正在通過元力的波動,不斷捕捉樑蕭的方位信息,可突然所有元力波動停止了,他不由得眼睛一瞪,但瞪得再大,他也不可能識破元嬰老怪豐昭然的隱身之術。
“奶奶的,這混蛋倒是挺靈性,居然猜到了。”甘勝氣餒,只是罵了一句,然後從左邊拿起一把靈石,開始吸收起來。
原來,這傢伙把劉慶鋒留在法陣之中,一來是爲了對付樑蕭,二來則是爲了單獨享用這些靈石。
樑蕭的線索沒有錯,李仲民的確是把靈石藏在酒窖裡面,而且這件事情是由劉慶鋒一手安排的,因爲購買靈石的幾個億,不是李仲民一個人出的,王景申也出了一部分,由劉慶鋒出面,所以靈石是二人共同管理。
李仲民被抓,酒窖的靈石就成了劉慶鋒的私有財產,他本來是想轉移出去,但還沒來得及,就遇到甘勝重傷,爲了增強力量打擊樑蕭,於是他咬牙將甘勝帶了過來,讓甘勝吸收靈石療傷。
而這裡的法陣,也事出有因,原因就在那個劉總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