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鳳,我來幫你。”通過剛纔發生的事,狠狠的擠兌了司徒一番,高達彷彿開了竅,說話、行動上都有很強的表現,這會開始登山,他很自覺的接過周綵鳳是揹包。
山路崎嶇,坡度很高,加上衆人剛纔身體不適,體力減弱,蹬爬起來,顯得很是費力,老高這會不斷的抱怨着什麼,李錘給他出了個主意,讓本來像攙扶周綵鳳的司徒,來幫助老高。
天空烏雲密佈,一團團黑雲就彷彿壓在自己頭上,傾盆大雨隨時都可能落下,而且這一會風也吹刮起來,周圍到底小樹隨風搖曳,顯得有些弱不禁風,又勇敢的和狂風對抗。
“大家速度儘量快一些,開這天快要下雨了,如果在半山腰被雨淋了,那就危險了,一旦雨水過大,可是有可能發生山體滑坡的。”李錘扯着嗓門大喊。
不過隨着衆人體力的懸殊不同,本來幾乎是一起出發的隊伍,這一刻也拉開了一些距離,最前面的是高達和周綵鳳,兩個人手上都有一根木棍,奮力往前爬,中間則是李錘和楊採兒,兩個相互扶着,最後面則是老高和司徒。
司徒體力充沛,本來可以走在最前面,但是老高這個累贅,也不知道他是故意還是真的身體不行,不斷的大口喘息,臉色發白,看上去慘淡至極,而且他幾乎半身的重量都掛着司徒身上,嚴重妨礙了兩人前進的速度。
“阿鳳,你感覺還好吧?”高達大口喘着粗氣,擦了把額頭的虛汗。
周綵鳳也是香汗淋漓,點點頭:“還好,高所長,您不用勉強的,如果體力不支,就……歇會。”
“呵呵,我壯的能打死一頭牛,阿鳳現在咱們是私下朋友關係,縱然你不接受我也沒關係,既然是朋友,就不存在上下級,叫我名字或者高大哥吧。”
周綵鳳沒有說話,眼神一直望着山頂,看似很近了,但如果爬起來,恐怕沒半個小時還是做不到。
高達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李錘和楊採兒離他們最近,也有百十米,而且樹林遮掩,看的不是很清楚,最後面的老高和司徒只能勉強看見個人影,大聲喊道:“小李,老高,我和阿鳳不等你們了,先上山,咱們山上見。”
過了一會,傳來李錘和老高的迴音。
高達深吸了口氣,或許是和心上人一起,全身充滿了力量:“阿鳳,不如我們來個比賽,看誰先爬到山頂如何?”
周綵鳳看了他一眼,見那張貌似貓王的臉上,充滿了汗水和真誠,“好,既然是比賽就該有個彩頭,如果我贏了怎麼辦?”
“呵呵,說的好,如果你贏了……下山後我請你吃飯,我最拿手燒魚,山下的農家樂有魚塘,抓魚親手做給你吃。”
周綵鳳微微一笑:“好,如果我輸了,我就……給你一個機會。”說着奮力向山上攀登,那速度驟然加快。
給我一個機會?
高達愣了兩秒鐘,下一秒腎上腺激素十倍的速度分泌,全身上下腰不酸腿不疼,如果贏了,可就抱的美人歸呀。
高達兩條腿賣力的攀登,自從老婆去世後,他從來沒像今天這麼有激情,爲了一個人而奮不顧身。
勝利!winer!
高達心裡不斷給自己鼓氣,看着周綵鳳那窈窕的身軀,不斷的扭動着,心裡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愛意和溫柔:“阿鳳,如果你跟了我,我一定不會讓你受苦的。”
只是身體終究是有差距的,周綵鳳三十幾歲正當年,而且還是女子組全國警察散打冠軍,這些年從來沒有耽擱過鍛鍊,有空還去深海警察學院帶領學員,體力不是一般的好,這登山對她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如果是年輕的時候,高達也敢一搏,但畢竟他四十幾歲了,身體機能和體力遠不如更加年輕的周綵鳳。
很快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越拉越大,隨着體能的消耗,高達有些力不從心,但還是咬牙堅持着,等他看到山頂的時候,周綵鳳已經爬了上去,雖然有些失落,不過內心還是願意接受的,周綵鳳剛纔說出那句話,就已經表明願意給他機會,只是他腦子一時間轉不過來。
“阿鳳,我來了!”高達一聲虎吼,幾乎是用跳的登上了山頂,看見不遠處瞭望遠方的周綵鳳,加上身邊一望無際的山石,高達心中的鬱積瞬間蕩然無存,一覽衆山小,只有身在其中才能真正的體會那種征服雄山的感覺。
忽然……
高達只覺得頭頂上口一道銀光閃爍,閃電如銀蛇般劈下,接着便是咔嚓一聲,震耳欲聾的悶雷響了。
要下雨了。
高達連忙將揹包打開,將裡面一把小型的天堂傘拿出來,這是李錘專門囑咐他的,下雨撐傘不是爲了避雨,而是爲了近距離的接觸。
“哎呀,這下雨了,不知道小李叫的演員還會不會來。”高達心中暗暗想着,早上吃飯的時候,李錘和他說過,他會暗中作梗,讓他和周綵鳳先登山,在山上找了專門的龍套演員,讓他們當流氓調戲周綵鳳,然後讓出面將這幫小子打跑,來個英雄救美,在然後就單膝跪地,拿出兜裡的那枚指環,向周綵鳳求婚,或者求她給自己一個交往的機會。
高達望了四周,到處都是怪石和石頭縫隙中長出來的野菊花,還有一些營養不良的樹木,除了不遠處的周綵鳳,沒有一個人影。
他們所在的地方是方山北面的盡頭,沿着山路一直向南,便能夠走到方山入口,那裡的山頭經過開發,景色迷人,路途易走。
“算了,看樣子是來不成了。”高達有些遺憾,拿着天堂傘走向周綵鳳。
幾乎是他剛剛走過去,風更大了,豆大的雨點打在身上好似天空中落下的豆子,“阿鳳,要下雨了,快!”高達連忙將天堂傘撐在她頭上。
眼看天黑了下來,雖然不能說伸手不見五指,但五十米外的東西已經看的不清楚了。
“他們還在山腰中,怎麼辦?”周綵鳳心裡替李錘他們微微有些着急。
雨點落在地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不過是說話的空,大雨已經傾盆而下。
“阿鳳,雨勢太大,先找個地方……”高達說着拉着周綵鳳的手,朝南面一處大石頭跑去,“你在這裡先避避雨,我去看看。”
“咔咔!”又是一道閃電劈下,周綵鳳從來沒有如此近距離的看見過雷電,那藍色有些發紫的閃光,令人心生敬畏,這就是大自然的力量,那粗壯如人腰的閃電,如果擊在身上,一定會瞬間將這個人電死。
“別!別去了,太危險了。還是先避避雨吧,這雷雨來的快,去的也快。”周綵鳳拉住了高達,這會兩個人身上已經幾乎都淋溼了,經過拿着傘,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傘更像是個擺設。
兩人躲在一處巨石下面,好在石頭形狀是頭大腳小,能夠躲避一些雨,巨大的風將身邊那些小石塊都颳了起來,有些菊花瓣更是飄散在半空中。
暴雨越下越大,兩個人躲在石頭下面,高達忽然想起李錘的話,這可是表白的好機會呀,正當他想伸手從兜裡掏出指環時,忽然看見雨幕中跑過來五六個人,這幾個人都是二十多歲,揹着小包,全身上下都被淋溼了,衣服貼在身上。
還有兩個染了黃頭髮,也貼在頭皮上,這幾個人也看見了高達和周綵鳳,相互商量了一番,朝這裡跑過來。
石頭雖大,但遮擋雨的空間卻不多,周綵鳳和高達兩個人有空餘,如果他們都進來,基本上是不可能。
“喂!老雜毛,滾出來。”其中一個黃頭髮青年指着高達叫喝。
恩?難道這是小李花錢僱來的臨時演員嗎?哎,還真是敬業,下這麼大雨都來,令人佩服。高達將周綵鳳護在身後:“你們幾個是避雨嗎?”
“避你妹,老逼給我滾出來,還有你,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另外一個青年忽然拿出一把匕首,指着周綵鳳。
高達眉頭一皺:“爾等是來劫財的?這麼大雨還做這行,真是敬業,知道我是誰嗎?馬上滾蛋,我當沒看見,不然……”
不等高達說完,那個黃髮青年一把將他從石頭下面扯了出來:“不然你妹啊,老雜毛。”甩手就是一記爆響的耳光。
啪的一聲,打的高達眼前金星四冒,半邊臉發麻,忍不住心中有氣:“演戲嘛,不用這麼認真,看來……小李沒騙我,這幫人都是很專業的,下手都這麼逼真,既然這樣,就不用客氣了。”
高達伸手抓住青年的衣領,猛地一推,將他推到,同時道:“阿鳳,快跑,這裡交給我了。”
就在高達推到那個青年的同時,另外幾個人幾乎是一擁而上,將高達圍堵起來,王八拳、偷襲腿幾乎是同時用上,高達兩手不低羣毆,剛剛一照面,臉上就被打了兩拳,屁股上和大腿上被踢了數腳。
“阿鳳,快跑啊,這裡交給我了。”高達忍着劇痛,再次叫喊,畢竟身爲派出所所長,身手還是有的,連續還擊,打倒一個,但也只是打倒一個,這更加激發這幫青年的鬥志,下手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