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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見楊忠國下山之時一臉興奮期待,回來之後整個人如同失魂落魄一般,正在帶着老花鏡看報紙的楊紅君好奇問道。
楊忠國搖搖頭,還在想着剛纔的事情。
楊紅君見他不答話,繼續問道:“惜雪呢?”
此時屋裡沒有外人,楊紅君問話也就沒有那麼多的顧慮了。
“走了。”楊忠國淡淡道。語氣很是悲傷。
“走了?”楊紅君一愣,接着道,“來都來了,爲什麼不上來坐坐就走?還生當年的氣呢?忠國,你也不要太難過。惜雪既然能來,就代表不生氣了。今天不進家,你再多哄哄,慢慢就行了。夫妻間,哪有那麼多誤會。”
“不是的,爸!”見楊紅君誤會了,楊忠國苦笑解釋道,“惜雪這次來是有事情找我!”
“哦。有事?什麼事?”楊紅君詫異問道。
楊忠國猶豫一下,還是決定據實回答:“是風兒的事情。”
“風兒?風兒怎麼了?惜雪來找風兒?”楊紅君知道若是爲了這事莫惜雪來還有可能,只是,風兒還沒回來,恐怕莫惜雪此行確實要失望了。但是也不至於讓楊忠國如此表現吧。
“不是來找風兒,是風兒在中海出了點事情。”楊忠國繼續道。
“風兒在中海?出事了?”聽到這話,楊紅君終於不淡定了,摘下老花鏡,語氣有點急促了。
楊忠國點點頭,一五一十的把剛纔莫惜雪的話重複了一遍。
楊紅君聽完之後,一巴掌拍在旁邊的桌子上,桌上的一個茶杯掉在地上,摔個粉碎。
楊紅君怒氣衝衝:“反了天了!在華夏敢僱用殺手!還敢對付我的孫子!他餘家真以爲在江南一片隻手遮天了麼?忠國!這次,不論如何,都讓他們餘家嚐到代價,不傷筋動骨他們不覺味。”
楊忠國一愣,猶豫道:“爸,真的要動餘家?現在可是非常時期。京城這邊……”
“不用管這些!”楊紅君隨意的一擺手,“權勢滔天又如何?連風兒都保護不了的話,這些東西要來做什麼!小小一個餘家,跳樑小醜!忠國,傳下去,我的話,查餘秋山,查餘家,給我嚴查!”
楊忠國見父親態度堅決,脾氣不減當年,也不敢反駁質疑了,只好點點頭。
楊紅君看一眼桌上的報紙,上面長篇累牘的報道的是中海勝利醫院的事情。
楊紅君心底微微一動,這次事件,可是一個很好的切入口呢。
餘家,在江南如此久了,也該動一動了。我楊紅君的孫子都敢對付,不給你們點教訓,還真以爲自己能在南方一帶稱王稱霸了麼?
莫惜雪和秦傾城從青山下來之後,一路走着,莫惜雪一直沉默,秦傾城也有些出神。
半響,秦傾城猶豫一下,終究還是開口:“夫人,這次,少爺真的受傷挺重的麼?”
莫惜雪點點頭,道:“埃及法老,神聖武士團,阿什米塔,加上梅花A,這幾個人聯手,就連我都自問難以全勝。可想而知,他是經歷了一場怎麼樣的苦戰。”
秦傾城點點頭,再次出神,不知道在擔心些什麼。
莫惜雪看她一眼,突然開口道:“傾城,你從小就跟在我身邊。我對你也算不錯了。甚至,我一直把你當成女兒一樣看待。六年前我派你來京城暗中保護照顧小風。這六年,我就一直沒跟你聯繫。但是,你做的每件事,我都看在心裡。”
秦傾城點點頭,不知道這個從小收留撫養自己長大的夫人想要說些什麼。
莫惜雪語氣突然一冷,道:“我記得你下山之前,我交代過你!你的一切都是我給的,小風是我的兒子。我把你給了他,你的一切就都是他的!”
秦傾城再次點頭,她當然還記得這些話。從那個時候,她就有了覺悟,自己這一生,只會是那個男人的。或者說,這像古代的賣身契一般的悲哀。但是,對秦傾城來講,她沒有選擇的餘地,畢竟,確實如莫惜雪所說,沒有她,也便沒有自己。
自己的一切都是她給的,那麼,自己的一切當然也屬於她,屬於她的兒子。
“那麼,你能不能告訴我。三年前,爲什麼給小風那麼大的打擊?傾城,是不是覺得,我不在你身邊了。你就可以毫無顧忌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了?”莫惜雪的話越來越冷。
秦傾城一驚,毫不猶豫的跪倒在地。
“夫人……”
她沒有解釋。那些心思,自然不是需要每個人都知道的。
有些苦心,她只想一個人留着。
她的身體是莫家的。
但,她想讓自己的思想,自己的靈魂,完全的屬於自己。
這不是說她對莫家,對楊亦風不忠心。而是,她,秦傾城,不想做一個木偶,她想要做一個完整的人。
她想要有一份完整的愛。
既然註定要和楊亦風在一起。
那麼,她想的,不是說把身體給他就可以了。而是,要把自己的心自己的靈魂,一切都交給他。
這,自然是不能說出口的。
“起來吧。傾城。你畢竟是我看着長大的,你這個孩子的脾氣我瞭解,我知道你沒有壞心。。但是,你即便不喜歡小風,也要想想他畢竟是我的孩子。這三年,若不是有我父親暗中派人護持,他恐怕有好多次已經命喪異國他鄉了。”莫惜雪見秦傾城如此害怕,聲音柔和了下來。如她所說,從小看着秦傾城長大的她,對這個女孩,是有些感情的。
秦傾城站起身來,沒敢說話,只是點頭應合着。
莫惜雪眼神飄遠,嘆口氣道:“不過,也應該謝謝你。若不是你,小風沒有現在的出息。這三年,他的表現我都看在眼裡了。他的進步,確實很大。我現在已經爲他驕傲了。雖然做母親的希望兒子有個平淡幸福的生活就好了。但是,看到兒子出息,真的也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
秦傾城還是點頭。但是她的表情表露出,她似乎很難理解莫惜雪的想法。
平淡?
真的很好麼?他,可是夫人你的孩子。平庸,平淡,對他來說,已經是一種罪過了。
莫惜雪看她一眼,微微笑道:“傾城,你還不是母親,自然不能理解爲人母的心情。等以後你有了孩子,就能明白我今天的話了。”
秦傾城聽到這話,心中不禁嚮往。
有自己的孩子,那是每個女人的最大心願。
只是,還要多久?
還有沒有可能?他,還會再一次愛上自己麼?
秦傾城望着南方,默默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