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早就不想幹了,你這滾蛋故意剋扣工資不說,還天天受你這樣那樣的侮辱。”
趴在地上的保安,揉着疼痛的額頭,一把將鐵棍惡狠狠地扔進劉全三的辦公室,憤懣的離開了。
有了第一個帶頭的,其餘那些保安也早就忍受不了劉全三不公平的待遇,因此紛紛附和道。
“對,不幹了,跟着一個只會趨炎附勢的老闆,能有什麼前途。”
“走,咱們都走,就讓他一個人在這裡當光桿司令吧,反正這個廠子壞事做盡,遲早也要被查封的。”
一時間,衆保安皆扔下手中的棍棒,朝劉全三狠狠地吐了口痰,頭也不回的走了。
“反了,都反了。”劉全三眼露兇光,看到眼前不斷離開的保安,一想到這些都是景浩造成的,頓時恨得咬牙切齒。
見自己真的變成光桿司令,不知所措的保安隊長,呆呆的看着劉全三,詢問道:“現在該怎麼辦?”
“別急,我現在就跟馮老闆打電話,別忘他可是整個藍山市醫藥界的老大,一定會讓景浩付出代價的。”劉全三掏出兜中的手機,立馬給馮玉徵撥去了電話。
就在景浩駕車返回“浩然”藥廠,準備分析收集到的土壤成分的時候,另一邊,市局的會議室內卻坐滿了人。
“今天叫你們來,就是爲了近期藍山市突然爆發的氣性壞疽桿菌,市長交給我們的任務很重,你們可得抓緊啊。”正在做大會發言的衛生局長徐大志,苦口婆心的說道。
“徐局長放心,我們這就抓緊研究疫苗,找到感染源,控制這場可怕的災難。”在場的衆人異口同聲道。
而作爲藍山市醫藥界的龍頭企業,馮玉徵自然坐在會議室的前列,他環顧四周,發現衛生系統內的研究院、藥廠、醫院代表都到齊了。
“看樣子情況很嚴重了,我必須早做準備,在封城之前離開藍山市。”會議剛結束,正打着如意算盤的馮玉徵,卻突然接到劉全三的電話。
“怎麼會是他!你是吃乾飯的嗎?連人都攔不住,這證據要是被揭露出去,你我都要完蛋!”聽到劉全三的彙報,馮玉徵神情大變,嘶啞的嗓音裡擠出恨意。
景浩居然接二連三的壞他好事,上次的事情,不但傳奇藥劑沒有得手,還惹了藥監局的人,導致最近的一批藥物全部留倉審覈,讓他一次性損失了好幾百萬。
馮玉佂還沒來得及去找景浩的麻煩,他竟然提前一步,直接抄了自己的老底。
這要是真被舉報到鄭市長那裡,馮玉徵可就真要完蛋了。
“馮兄,你怎麼了,臉色不好看吶。”剛開完會的徐大志,笑眯眯地說道。
馮玉徵神情有些不自然,連忙轉移話題道:“還不是因爲此次感染的事情,現在整個藍山市人人自危,足不出戶。”
“是啊,爲了這事,省裡特意成立了調查組,由省長親自帶隊,這不,市長已經親自去接了。”徐大志有些無奈,言語中盡是感慨之意。
馮玉徵可是混跡多年的老狐狸,一聽徐大志話中有話,突然心生一計,笑道:“徐局長有什麼指示,我馮玉徵保證完成任務。”
“別這麼嚴肅。”徐大志雖然嘴上這麼說,但眼神裡卻透出幾分肅然:“鄭市長特意委派我去尋找感染源,可這藍山市這麼大,你說我到哪裡找去啊。”
見徐大志垂足嘆息的模樣,馮玉徵心中冷笑,要不是因爲剛纔的電話,老子才懶得搭理你,感染源就是我的藥廠造成的,我會告訴你?
轉頭一想,現在景浩掌握着馮玉徵的重要證件,就算他現在攜錢出逃,也只有被抓回來的份,因此必須要好好地想出一個萬全的對策。
想通其中的關鍵,馮玉徵面帶微笑的朝徐大志說道:“氣性壞疽出自土壤之中,所以感染之始就在土地污染,我已經派人調查過了,只是……”
“只是什麼?你快說呀。”徐大志一聽有戲,抓緊詢問起來,見馮玉徵這時候還在賣關子,他能不着急嗎,這可是關乎到他頭上的烏紗帽。
見焦急萬分的徐大志,馮玉徵嘴角一撇,卻微微嘆了口氣:“雖然感染源我查到了,只是這人我惹不起啊。”
“藍山市還有你惹不起的人?”徐大志心一急,竟然說了句不該說的話,立馬改口道:“事關重大,你快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
見徐大志上了勾,馮玉徵這才說道:“因爲感染源出自浩然藥廠。”
“就是那個由董學良註冊,剛新興起的藥廠?”在徐大志的印象中,近期確實有一個廠子發展迅猛,似乎就叫浩然藥廠。
馮玉徵連忙搖頭道:“廠長是叫董學良不假,但幕後主使卻另有其人,就是他擅自排放化學毒物,是導致這場災難的罪魁禍首。”
“是誰如此膽大包天,不顧人民的安危,擅自排污?”徐大志鏗鏘有力的訓斥着。
馮玉徵見目的達成,沉聲道:“就是那個越級上報,濫用職權被中心醫院開除的急救創傷科負責人,景浩。”
“景浩?”徐大志一怔,嘴角透着莫名的意味。
見狀,馮玉徵也有些摸不着頭腦,難倒這個曾經打傷他寶貝兒子的景浩,還跟眼前的衛生局局長有瓜葛?
“徐局長,你認識這個景浩?”馮玉徵爲了整死景浩,不得不硬着頭皮說道。
只見徐大志眼中露出兇光,冷聲道:“久聞大名,我有一個親戚在中心醫院幹得好好的,愣是讓景浩活生生的逼得走投無路。”
徐大志腦海中浮現出妻子苦苦哀求的場景,那時的他到處託人,卻連薛建成的面都沒有見到。
一想到原本該升任中心醫院院長的薛建成,此時正遭受牢獄之苦,徐大志心中就多了幾分莫名的怒火。
“那還等什麼,我這就聯繫警方,直接搗毀他的黑作坊。”馮玉徵笑得陰沉,已經開始運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