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週四,這件案子從週一開始,已經查了四天,再向前是週末兩天,再向前是林昊住院的三天,時間就回到了亂石場的叢林裡,正好上週三。
週四看到多古尼,在時間上完全吻合。
林昊的心裡一陣激動,只要有人見到這傢伙,那就能夠找得到。
他想了想道:“跟多古尼在一起的是什麼人?”
秦嬌嬌道:“目擊者當時是在公用衛生間碰到多古尼的,沒有注意跟他一起來的人,這個還需要進一步調查。”
“就從那個夜總會開始查,然後把四周的監控都調出來,一定要把這個傢伙找到。”
“放心吧,這些我早就安排下去了,並且還讓一名線人進夜總會當服務生,只要那傢伙再一露面,保證能抓個正着。”
“嘿嘿,強將手下無弱兵,我帶來的人,就是不一樣。”
“看你得意的樣子,真是好惡心,別羅裡羅嗦的了,現在已經下班了,趕緊給我收拾好,去那個什麼老街坊那裡吃飯。”
“喂,你是上級我是上級,有用這種口氣跟上級說話的嗎?”
“哼,工作上的事情你是上級,生活上的事情我是上級。”
林昊怎麼聽怎麼覺得這句話有點耳熟,直到走出市局,一屁股坐在車上的時候,他才猛地想起來,這好像是某個革命大片裡的一句臺詞,是夫妻之間的臺詞。
他撓了撓頭,暗道:“不能再這樣發展下去了,否則怎麼向瀟瀟交待呢?”
東哥麪館,位於裡三街中段,這裡不算市中心,也不是郊區,算是一般的居民區。這裡的房屋大都是老建築,是以前那些國有集體企業的宿舍樓,因爲企業改制,很多人都下崗待業,有一部分人把房屋賣了,還有的把屋租出去,因此住的人比較雜。
這種地方開大酒店肯定不行,但搞小餐飲卻是好地方。
管東的麪館不大,也不小,一共有四十幾個平方,支了八張桌子,生意好的時候,八張桌子坐不
下,可以在門口增加幾張。
麪館的生意,一般是一早一夜,早上人們要上班,吃的比較簡單,一碗麪又快又好吃。宵夜的時候,酒吃得多了,吃上一碗麪,又舒服又養胃。
晚飯時間,這裡的生意不是很好,林昊到的時候,裡面只坐了兩張桌子,一共也就四個客人。
在來的路上,管東已經打電話催了幾次,林昊一進門就看到最裡面的一張大桌子,擺了滿滿一座,桌子邊上坐了五個人,加上管東是六個。
一看到林昊,管東立即大聲招呼道:“昊子,你來了,快過來,看看還認識他們不?”
聽他說話的口氣,在座的人一定都是當年的老街坊了,林昊的心一下就回到了十多年前,那時他是一個小男孩,跟千千萬普通的男孩一樣,喜歡到處亂跑亂玩,身邊總是圍滿了小玩伴,沒有成年人那麼多的心眼和提防……
這時,管東看到旁邊的秦嬌嬌,一下愣住了,桌子上的其他人也是一樣。
不過管東立即又笑臉相迎道:“昊子,這位美女是你女朋友吧,真漂亮啊。”
林昊忙擺手,正要解釋,但卻被秦嬌嬌在腰間狠狠掐了一把,疼得他“哎呀”一聲叫了起來。
桌上的人全都笑了起來,紛紛衝着二人打起招呼。
二人落座,一個胖子道:“昊哥,你認認我是誰?”
林昊仔細看了兩眼,大叫道:“你是豬兒,還跟以前一樣胖啊,這身板一點沒變!”
“嘿嘿,昊哥好眼力,我就是,呵呵呵。”
林昊又看向豬兒旁邊一人,眯着眼道:“你是鐵牛,不對,應該是鐵牛他哥,對不對?”
“哈哈,你以前可沒有少欺負鐵牛,那時我恨不得天天揍你一頓。”
旁邊一人立即接道:“現在你可不敢揍了,昊子成了警官,你要敢動他,那就是襲警。”說着又道:“昊子,你看看我是誰?”
林昊左看右看,愣是沒有認出來,但是這個人明顯比其他人穿
戴要上檔次一些,像是一個成功人士。
見他沒想起來,管東在一邊提醒道:“以前他家住在街東頭,平時總是喜歡在腰裡別一把槍,看到比他小的,就非要人家叫他司令……”
林昊哈哈一笑,指着那人道:“你是康司令!”
“哈哈哈,總算認出來了。”
鐵牛哥接道:“昊子,康司令現在發財了,開了好幾家公司,是咱們這羣人裡最牛叉的,你看這肚子圓得,跟懷了幾個月似的。”
康司令摸了摸肚皮,笑道:“沒辦法,天天山珍海味,想不胖都不行。”
“那你也得讓兄弟們跟着沾沾光啊,這樣你的肚子小了,兄弟們的生活也改善了。”
“沒問題,明天我來作東,請大家去洪都拉斯大酒店大吃一頓。”
“別明天了,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咱們先在東哥這裡吃喝,然後你請大家出去玩樂,行不行?”
“有啥不行的,天上人間,逍遙宮,隨你們選,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去了隨便消費……”說到這裡,這傢伙瞄了瞄秦嬌嬌,笑了笑道:“當然了,咱們這些老街坊,那是最純潔的友誼,所以只准玩健康的節目,那些上不了檯面的,統統給我斃了!”
有吃有喝還有得玩,這種好事人人都喜歡,當下大家共舉一杯酒,慶祝老街坊重聚團圓。
康司令是這裡最有錢的人,而林昊是級別最高的人,兩人的座位自然是安排在一起的。
席間,康司令不斷敬酒,態度十分親熱,話題也很多,天南地北都轉了一圈,落到最後還是希望以後如果遇到什麼事情,林昊能幫幫忙。
林昊是個直爽人,只要不是那些違法亂紀的事情,他自然能幫就幫,當下跟康司令一杯接着一杯,喝得非常儘性。
秦嬌嬌還真是聽話,上了桌之後,什麼都沒有說,先吃了個飽,喝了點飲料,然後就坐在那裡玩手機,就是沒有一點離開的意思,彷彿那個位置就是她家的,非要坐到大天亮不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