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收回意念之蛇,而是向她遊了過去,林彩雲身子往後歪。我的意念之蛇霎時間就爬上了她的手,歪着頭看着她,如果平時我這樣看她,估計她的巴掌早就扇過來了,可是意念之蛇看她,她除了害怕還有些好奇,意念之蛇歪着頭看了她半天,林彩雲伸出手來輕輕撫摸着小蛇,意念之蛇親暱地在她手上蹭了蹭。
這下林彩雲高興了,用手捧着小蛇慢慢靠近臉,意念之蛇緩慢地伸出到眼前仔細看了林彩雲那黑黑的眼睛。在她的眼瞳裡我看見一條透明的小蛇,我沒有嚇她的意思,在她的臉前親呢地蹭着。
範倫汀娜和琪琪都圍着小蛇好奇地看着,我又讓小蛇爬上琪琪的手,琪琪從開始就並沒有感覺有多害怕。我能感覺的到。
範倫汀娜嘗試着用意念跟意念之蛇交流。不過她的意念是肉眼不可見的,而且淡薄的如空氣,意念之蛇卻能感覺到,她問我是如何做到的,我回答說只是想象着那條蛇的樣子,範倫汀娜心領神會地笑笑,說:“你做到了。”
我睜開眼睛時,看着她們跟着意念之蛇做着各種親呢動作,那條蛇如同玻璃一般透明,那眼睛就象兩顆黑色寶石,我意念一動,那條小蛇就倏忽回到我面前,在空中瞪着我,那感覺就象我自己在照鏡子一樣。貞以亞弟。
我笑起來,沒想到我現在居然可以意念化形了。那種感覺就象縮小了身子飄浮在空中,我想了想,不知道變成紅色是個什麼樣子,又想起那天在地洞裡看見的那條血紅的蛇,沒想到空中的這條蛇如同充了血一樣,逐漸變成了血紅色。
範倫汀娜、林彩雲和琪琪都驚奇地看着那條蛇,我又讓它變成綠色。果然又變成了碧綠的顏色,我又讓意念變成青蛙,還呱呱地衝着林彩雲她們叫了兩聲,樣子可笑之極。
然後那隻青蛙就慢慢地淡了,就象水蒸汽一樣消失在空氣中。與之前相比,我感覺對意念這東西已經有了操控了能力,雖然現在還無法做到完全操控自如,但心裡還是覺得有些小小的得意。
琪琪說:“你再試一次看看。”
我太明白這種意念完全是隨意而發,根本不受控制,但我並不想承認,就說:“意念外放是很累的。”
琪琪就笑笑不說話了,林彩雲兩隻手指捻在一起打了個響指,手指頭上竟然升騰起一團淡藍色的火焰,那團火焰雖然很淡,也很小,但畢竟還是能看到那是一團火焰。
雖然我能惟妙惟地化出小蛇和青蛙的樣子,但與林彩雲有意識地打出火焰來,還是有點區別的,範倫汀娜臉上露出笑容來:“真不錯,林彩雲,你做到了。”
我們都看向琪琪,琪琪兩隻手合在一起搓了搓,“呼呼”兩聲竟然騰起兩團火焰,向着我就扔了過來,我大驚,剛想大罵神經病,那兩團火焰就在我的面前就化作一陣淡淡的白煙消散了,琪琪有些放肆地呵呵笑起來。
當着範倫汀娜的面,我還不能罵她,又不能打她,只好狼狽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但範倫汀娜完全不在乎琪琪的過分,非常高興地拍拍手站起來:“非常好,你們都可以意念外放了。”
意念訓練雖然在摸索中進行,顯然我們的進步還是很大的,接下來的訓練是應用意念交流,如果是平時,很可能必須生活在一起很長時間時纔會有的默契,就是生活中隨便的一個眼神,一個舉動,對方就能知道彼此想表達的意思,但是現在範倫汀娜想讓我們用意念交流出更多的意思。
這個還是比較難的,畢竟我們和慧海那樣的大法師是不一樣的,慧海法師完全可以用意念來表達,而不需要別人也會意念交流,意念交流可以表達出更多的意思,甚至比語言表達出更復雜。
我們便放出意念互相交纏在一起,跟實體交纏是不一樣的,意念這東西根本無形無狀的,就象空氣一樣,但是我們不知道該怎麼來表達意思,範倫汀娜就引導我們,這很象大人教小孩子說話似的,開始教簡單的,再教有難度的。
事實上,意念交流是很困難的事,也很累人的,範倫汀娜也就早早就結束了。等我們出來後才發覺比平時提前了近二十分鐘,卓亞開着車來妝我們,我們坐在車上都不想說話,琪琪和林彩雲坐在後面竟然睡着了。
卓亞小聲問我了怎麼回事,我說今天的訓練有點累,就閉上眼睛靠在座位上。
車子回到濱江大宅,我們倒牀就睡,實在太困了。
或許意念比較強大的緣故,所以我睡着的時候始終會放出一絲意念在周圍警戒,當燕子進來的時候我不動聲色地“注視”着她,我對這個“樑上君子”感覺非常奇怪,當初巴貢潛入卓宅時竟然沒能發現她,不能說明巴貢不夠強大,只能說燕子的手段非常高超,竟然能夠在巴貢的眼皮底下隱去身形。
大概我除了只知道燕子是個“樑上君子”,偷偷地居住在k爺的另一所宅子中,其他的一無所知,比如她是從何處而來,到底想要幹什麼,雖然她說她就是個“樑上君子”,但我總覺得她恐怕不會那麼單純。
燕子站在我的牀前,神情鬼魅地看了看我,竊笑了下輕聲說:“宋海平,你沒睡着!”
我暗自吃驚於她的敏銳,睜開眼睛想開燈,她忙制止:“別開燈,我們就這麼說說話吧。”
我坐起身靠在牀頭說:“好吧,燕子姐,你是不是有什麼新發現了?纔來找我。”
燕子坐在椅子上扭着鴨子腿,輕輕笑笑:“小鬼頭,你知道的還真不少,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
我語塞,不管怎麼說人家還救過我,我就說:“燕子姐,你是不是那面的人啊?”
“那面的人?”燕子迷惑不解地看了看我,“你什麼意思?”
“呃,”我一時倒不知道如何開口了,關於她的身份我只是有個猜測,並不能確定她就是情報方面的人。她倒是極聰明地莞爾而笑:“你覺得我是哪方面的人呢?”
我說:“燕子姐,不公平,你知道了我的身份,我對你卻一無所知。”
燕子看了看我:“我早跟你說過了,我就是個小偷,你還想知道什麼?”
我搖頭:“算了,既然你不肯說,我也不問了……哎,這麼晚了你來有什麼事嗎?”
燕子側着耳朵聽了聽,旋即說:“其實也沒什麼事,我只是好奇,上次你到底怎麼了?”
我嘿嘿笑了笑:“看來你真的挺好奇啊,上次的事我得感謝你,不管怎麼說你也算是有心想救我,告訴你也無妨,你知道靈魂入侵的事嗎?”
燕子兩眼亮亮地看着我:“你不會跟我說,你被別人附體了吧?”
我點頭:“我差一點兒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如果不是你送藥來,估計我很可能變成了一個魔鬼。”
燕子搖着手指頭:“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你周圍高人這麼多,我可沒把握就能救了你,不過據我所知,你應該感謝這所宅子的主人,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我總覺得這所宅子怪怪的,很可能無意中就救了你。”
我驚奇地看了看她:“你也知道屋子裡有東西?”
燕子笑笑:“我是幹什麼的你忘了?”頓了頓她又說:“宋海平,我還真有件事要告訴你,不過你得有個精神準備。”
我突然警覺起來,難道燕子知道什麼事?我愣愣地看着她,她對我勾了勾手,示意我跟着她走,我翻身下牀,三下兩下穿上衣服,跟着她進了地下室,又沿着地下通道進了她不用支付房租的租屋,坐在沙發上看着她用鋥亮的咖啡機煮咖啡,沒想到這個小偷還有這樣小資的情調。
我想知道她到底有什麼事想告訴我,便說道:“燕子姐,別繞圈子了,有什麼事情想告訴我的?”
燕子倒出濃香的咖啡遞給我:“你們是不是在找一個叫張大勇的人?”
“嗯?”我立馬就有種汗毛凜凜的感覺,關於張大勇的事,貌似知道的人並不多吧,她是怎麼知道的?看我一臉疑惑的表情,她似乎並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只是淡淡地說:“我有一個客戶湊巧……”
我以爲她下句會說也叫張大勇,事實上範倫汀娜那次遇到的那個叫張大勇的人十有八九是個冒牌貨,真正的張大勇不可能還叫這個名字,沒人會傻到這種程度,連k爺都幾次換名,張大勇那麼敏感的名字居然會用到現在,除非他的腦子被驢踢了。
燕子繼續說:“他並不叫張大勇,我只是覺得他跟你長相很象。”
她的客戶?我差一點笑噴,也就是說那個長的相我的人已經被她光顧過了,我看着她,期待她說下去。
燕子說有一次她出去踩盤子,無意中看見一個男人背影跟我長的很象,她偷偷跟着那人觀察了很久,發現那人只是開發區一家公司的管理經理,每天定時上班下班,並且是單身一人,觀察了好幾個月後她敏感地覺得此人應該與我有一定的聯繫,只是他並不叫張大勇,他叫查詠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