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兒。”
“嗯?”聽到他見她,她以爲有什麼事。
“歌兒。”他再次叫她,她一愣,但隨即便明白了,他只是想叫她。“嗯。”她輕聲卻鄭重地應他。還記得第一次聽到他叫她歌兒的時候,她很抗拒,覺得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但是現在再聽到,只覺得心中暖暖的,很安定。
“鏡。”她叫他的名字,不再是連名帶姓地叫他,而是充滿着柔情和愛意。
聽到她輕輕的呼喚,歐陽離鏡只覺得胸口被幸福漲滿,他抱緊了慕雁歌,貪戀地聞着她身上的味道。“你身體還沒有好,要多休息。”慕雁歌離開他的懷抱,讓他靠在牀上。
“已經無礙了。”他嘴角掛着淡笑,眼中亦充滿了笑意。
“下次不準再這麼奮不顧身地救我了。”慕雁歌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她不想他再爲她犧牲。
歐陽離鏡一怔,但馬上握緊她的手,“不捨得歌兒受傷。”若是她躺在牀上,他怕自己會受不住,他沒辦法看到她痛苦的樣子。
“傻不傻啊你,我要是受傷,你肯定有辦法救我,要是你受傷了,我就什麼辦法都沒有了。”在她的心中,歐陽離鏡總是無所不能。
“原來歌兒不笨嘛。”他伸手颳了一下慕雁歌翹挺的鼻樑,頗爲得意地說。
“本來就不笨啊。”慕雁歌不服氣地回嘴,歐陽離鏡什麼時候都不忘奚落她一番,不過他的奚落總是帶着寵溺,讓她很受用,也就不和他計較了。
然而,突然桌上的燭火劇烈地搖晃,慕雁歌還來不及想到什麼,就看到一個不速之客出現在房中,他手中的劍指着歐陽離鏡的喉嚨,只要再往前一點,定會刺破歐陽離鏡的喉嚨,她嚇得剛要尖叫,就看到銀色面具人的劍往前移了一點,眼看就要刺進歐陽離鏡的喉嚨,她馬上捂住自己的嘴巴。爲什麼銀色面具人會突然闖進來,王爺的守衛什麼時候這麼鬆懈了?她看向
歐陽離鏡,他臉色沒有什麼動靜,只是冷冷地看着銀色面具人。
“識相一點就別叫,否則他的命就沒了。”歐陽玉軒警告慕雁歌,慕雁歌點點頭,生怕歐陽離鏡的血濺出來。
搖曳的燭火映在銀色面具上,像妖嬈的罌粟開在他的面具上,慕雁歌擔憂地看着歐陽離鏡,這個人怎麼會闖進來?他闖進來的目的是什麼?都是因爲歐陽離鏡受傷了,否則銀色面具人絕對沒有機會拿劍指着歐陽離鏡,都怪她不好,但是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她必須得想辦法讓歐陽離鏡安全。
“你想怎麼樣?”慕雁歌恢復了平靜,急也是沒有用的,他來定是有事。對於這個人,她不陌生,算是救過她兩次,雖然兩次都是有目的的,但是不否認他確實救了她。
感覺到慕雁歌散發出來的冷意,歐陽玉軒和歐陽離鏡都是一怔,對視一眼後立刻轉開目光。
“離王妃果然是巾幗不讓鬚眉,很有膽識。”歐陽玉軒很誠懇地說。
“廢話少說!”慕雁歌懶得和他廢話,沒有武功的她什麼都做不來,只能盡力讓自己冷靜,讓自己的腦子動起來。
歐陽玉軒目光一凌,他不曾想過有一天自己會面對這樣的慕雁歌,想起以前,她總是開心而溫柔地叫他玉軒,從不嫌棄他流口水的樣子,也不會嫌棄他全身髒亂,還會耐心地教他打鼓,教他人情世故。只是,這樣的感覺再也不會有了,若是她知道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人便是她疼愛的玉軒,不知會是怎樣的情景。
察覺到歐陽玉軒的恍惚,歐陽離鏡輕咳一聲,歐陽玉軒立刻拉回神思,自嘲地笑笑,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他不該想太多。
“鏡,你怎麼樣?沒事吧?”慕雁歌擔憂地看着他,他的傷還沒有好全,她怕有有事。
歐陽離鏡搖搖頭,而歐陽玉軒在聽到慕雁歌焦急而擔憂的呼喚時,心中暮的一疼,他發現自己是在乎的,那些掩飾的話只不
過是自欺欺人。
“慕雁歌,我需要知道讓藏寶圖顯現的方法。”他開門見山,慕雁歌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他的身上,慕雁歌的目光頓時變得震驚,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銀色面具人。“你把玉軒和慕雁舞怎麼了?”他會來這裡要方法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說玉軒和慕雁舞已經遇害了。
歐陽玉軒看到她慌亂的神情不自覺勾起一抹笑,但是在慕雁歌看來卻是充滿寒意的冷笑,“你快說,你把玉軒怎麼了?”她想到俊逸澄淨的歐陽玉軒被他害死了,她的心就止不住的恐慌。
“擋我者死!”薄脣輕啓,飄出殘忍的四個字。
慕雁歌一顫,“你混蛋,你怎麼可以傷害他們!”她沒有想過有一天玉軒會因爲這個而死,她以爲他會一直活得好好的,會一直這麼單純地生活下去,她的身體開始顫抖,眼睛變得通紅,拳頭握得很緊,指甲刺進掌心的疼痛讓她恢復理智,她不可以亂,如今歐陽離鏡也在他手上,她不可以讓他出事。
歐陽離鏡注意到慕雁歌異常的情緒,他知道歐陽玉軒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他嘲弄地翹起一個弧度看向歐陽玉軒,而歐陽玉軒自然注意到了歐陽離鏡的嘲弄,他沒有想到自己在慕雁歌心中會有這麼重要,她聽到他死了居然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她伸出手,“拿來。”
歐陽玉軒挑起眉頭,從懷中取出一張紙,看着與其他紙張無異,但是慕雁歌拿在手中馬上就摸出來是和身上那一張一樣的紙,她走到桌邊放下藏寶圖,拔出靴子裡的匕首,銀光射進兩個男人的眼眸中,歐陽離鏡眯起眼睛看着慕雁歌的動作,見她利落地割破自己的手腕,血從傷口處流出來滴在紙上。歐陽玉軒心中一怔,沒有想到會是用這種方法,他看着慕雁歌手腕上的傷口,眼底涌着憐惜。
難怪他用了那麼多的方法都不對,他在水中浸泡過,也在火上烤過,全都沒有用,原來是需要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