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裹着寬大的毛毯,輕手輕腳的扭開門把手,房門纔開了個縫,郭果果剛鑽出一個腦袋,
一個冷漠的聲音早已從上方傳來,“郭小姐,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回去,不要妄想做無用的掙扎!”
她的腳下一頓,暗暗詛咒了聲,這才緩緩的擡起臉來,諂媚的看着眼前的黑衣大漢,“不是啊,你想多了,我沒有想要逃跑,我只是,我只是……”她的聲音弱了下去,一張純潔如清純小白兔的臉蛋兒幾乎擠成了一朵笑花,眼兒一眨一眨,努力的想引起後者的好感。
心裡卻在暗暗咒罵,該死的,居然派人在這看守呢?怪不得他那麼放心!
空蕩蕩的走廊,兩個黑衣大漢一米九以上的身高,魁梧的站立在這個房間外面,一左一右,她就是拆翅也難逃啊!
國字臉的黑衣大漢掩在墨鏡後的雙眼疑惑的打量着不斷朝他擠眼睛的郭果果,不由好心的問道:“郭小姐,你的眼睛抽筋了嗎?”
“嘎……”頭頂飛過一羣烏鴉,郭果果一臉黑線不止。你才抽筋,你全家都抽筋!
“我……我餓,我已經兩天沒吃飯了!”她垂下眸去,擡起右手臂,裝作用衣袖擦拭着眼角,肩膀跟着一聳一聳,努力的想引起對面人的同情心。
“這樣——”黑衣大漢似乎猶豫了下,郭果果擦拭眼角的動作一頓,耳朵高高豎起,
“可是,太子吩咐過,不可以給你食物跟水。”猶豫只是一瞬間,黑衣大漢又恢復了面無表情。
“一點點都不可以嗎?”郭果果自知無望,但還是想爭取下。
她的臉擠出憋屈的神色,差點兩眼汪汪了。
黑衣大漢看着她雙手捧着臉頰,水汪汪的兩眼可憐兮兮的瞅着他,心下一動,還是硬生生的拒絕,“郭小姐別爲難我們做手下的了,太子的話我們不能不聽。”潛在意思就是,你對我賣萌裝可憐都沒用!
“混蛋!”聞言,郭果果快速的收回笑臉,惡狠狠的吐出一句。
“讓你們太子去死吧!早死早超生!”
‘嘭——’的一聲,房門被郭果果重重合上。
大漢還沒回過神來,就被房門拍上鼻樑,來了個痛楚的親密接觸。
“嗷嗚——”門外傳來痛楚的喊聲,
郭果果充耳不聞,氣呼呼的走進房門,將自己扔進軟軟的高檔沙發裡。
“怪不得呢?”收走了她的衣服,不給她吃的。她沒力氣,又沒衣服穿,總不能裸着個身子逃出去吧!?
她說他怎麼那麼放心,原來是安的這個心。
越想越生氣的郭果果忍不住一陣憋屈,早知道會有這樣的後果,她當初就不該將他扔到大街上去,或者是應該將他從那個窗口扔下去。
失貞了就失貞了,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算了,總好比他現在牢牢的抓着她的小辮子不放,處心積慮的想要弄死她來的強!
“咦,這是什麼?”手指鑽入沙發縫隙的同時,摸到了一樣軟軟卻又粗糙的東西。 ωwш¤ Tтkд n¤ C○
懷着疑惑的心情,郭果果將那樣東西給拉了出來,藉着微弱的燈光仔細看去——
高挺的鷹鉤鼻,薄情偏淺紅的脣瓣,五官的線條拉的很長,皮膚偏古銅色,雕刻完美的面容,卻有一種鐵血的硬性美。特別是那雙眼睛,黑色,深邃,空洞,卻又淡漠,彷彿世間種種的一切,都不在他的關心範圍之內。
他的身上散發着一種閒人勿近的氣息,冰冷的氣息幾乎可以蔓延這個辦公室一週,連看着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也不帶有半點情感,“嗯,”淡聲應,幾乎是從喉嚨口勉強擠出來的一樣。
段子梟,段逸風同父異母的哥哥,黑道上的傳奇人物,偌大青幫的統治者。
若是郭果果此刻站在這裡,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爲她曾經見過這個男人,就在那個山上的小公寓上,她也差點因爲一念之差,死在這個男人的手裡。
“哥,這次回來,大概待多久?我們兄弟兩好久沒有一起好好聚過了,這次你可千萬不能推脫啊,等下陪我喝酒去!”段逸風卻不因爲他的冷漠態度而動怒,反而很是高興的上前,欲拍段子梟肩膀的手,卻還是硬生生的在空中頓住了。
他的大哥不喜歡被人碰,誰都一樣。
“逸風,”段子梟淡漠的看着他的熱情,良久才從脣瓣間極度吝嗇的吐出兩個字,
段逸風的眉頭立刻高高挑了起來,臉上出現一絲暴劣之色,“是老頭子讓你回來的!?”
“……”段子梟沒有回答,不過段逸風也早已瞭解了他的脾性,他的不回答就代表着默認。
“該死的?老頭子他……”段逸風的面上出現一絲難色,良久才猶豫着出口,“不過你也別怪老頭子,他只是,只是……哥,說到底你還是老頭子的兒子,他始終……”始終是拿你當親生兒子看的,
這句話還沒說出口,段子梟的臉色早已陰沉了下來,小心翼翼看着他的段逸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他眼裡開始積聚的風暴,當下立刻噤了口。
“那你呢?”段子梟的目光淡漠的透過他,看向身後落地窗外的那一片不知名的遠方,他的表情很淡,他的目光明明是飄忽的,卻依然能看到冷意。
“我?”段逸風反手指着自己,怪異的叫了一聲。
明白他講的什麼意思,段逸風早已開始喊冤,“我就算了,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塊什麼料!”
他邁着長腿隨意的往沙發上一坐,腦袋就支在後方,兩條長腿搭在一起,半眯起嫵媚的狹長眸子,“我啊,我就是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二世祖,公司生意什麼的,我又不懂,即使學了,也沒你在行嘛!老頭子都對我無望了,哥,你就別花這個心思在我身上了!”
他的雙臂撐着後腦勺,嘴巴一努一努的看着上面的天花板,神情相當愜意。既無自卑,也沒有覺得不好意思。
“那只是外界對你的看法而已!”段子梟比誰都明白,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有着怎樣一顆強悍的經商頭腦。
段逸風繼續嬉皮笑臉,“人說的那可都是事實啊!”
“逸風,你可以不用爲我——”
手機鈴聲正巧在此刻刺耳的響起,段逸風懶洋洋的掏出手機接通,“說?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