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自知愧對江翰,愧對江父江母。她的腦海中只反覆閃現着江母剛纔的那一句話:你怎麼不去死?
這是她第二次聽到這句話,花小羽苦澀的一笑,在心中自嘲:是呀,她怎麼不去死!昨晚要是死的人是她,那她現在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停屍房裡上演着一出刁難的好戲,保養極好的江母對花小羽大打出手,衝她又是抓又是扯又是掐。江父也算是個有涵養的男人,可此刻,他只是冷冷的看着這一幕。
臉上的表情是漠不關心,彷彿眼前的這些事不關他事,跟他毫無關係似的。
只是當他的視線偶爾掠過那個掀了白布的病牀上,藏在眼鏡下的眼睛瀰漫着一絲悲傷,望向花小羽的目光也充滿了怨恨。[
他早就知道這個女孩不是一般的女孩,也早就知道兒子喜歡她。只是讓他不知道的是,兒子居然可以爲了她,而放棄自己的生命。
若不是因爲是男人,顧忌面子問題,他早就想也上前扇花小羽一個耳光。都是因爲她,才害得自己沒有兒子。
“住手!”忽然一個冷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聲音不太,卻字字清晰的傳入三人耳中。
這道聲音很冷,冷中夾着憤怒的因子,那種咬牙切齒的感覺令衆人一驚。
江母倏地停止了動作,疑惑的扭頭往後一看,當看見帶着滿身殺氣站在門口的莫寒時,她吃了一驚,面色忽變得煞白。
莫家的人對他們江家而言無異於是惡魔,當年被迫移居人生地不熟的海外,就是被莫家逼的。此刻莫寒的出現,讓江家夫婦都驚恐得大吃一驚。
不可否認的是,他們害怕莫家。
當江母慘白着臉扭回來時,望見花小羽的這一刻,積壓在胸口的怒氣忽又被勾起,她猛的又狠狠的掐上花小羽。
莫家的人她不敢惹,就花小羽她還打不得嗎?
“我讓你住手,你耳聾,沒聽見嗎?”莫寒緊握着雙手,大步上前,抓住江母的衣襟,輕輕一扯,然後狠狠的一推,就將江母給推到咣的一聲,直接撞到白色牆壁貼牆去了。
“夫人,你沒事吧!”江父趕緊攙扶起順着牆壁倒下的妻子,着急的詢問了起來。
江母額頭都被撞得腫起大包來了,她又氣又怒又急,一口氣沒上來,望着丈夫,都說不出話來了。
見狀,江父藏在眼鏡下的眼睛都噴出了火,怒視着莫寒:“你別欺人太甚了!”
“是誰欺人太甚來着?”莫寒冷視着江家夫婦,不緊不慢的說:“你兒子死了關人傢什麼事?雖說你兒子是因小羽而死,可那畢竟是你兒子心甘情願這麼做。既然是心甘情願,那就不關小羽的事情。你們怎可以將悲傷的怒氣發泄到人家身上,身爲長輩,你說你們要臉不?”
莫寒此刻心中的怒氣絲毫不亞於江家夫婦,他不就上個洗手間回來,就見花小羽被人教訓。讓他氣憤的一小部分原因,也是因爲花小羽的不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