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燕簫然手背上纏的紗布,唐靜初才發覺他左手也受傷了。見他絲毫不顧冷水衝進紗布中,雖然不知道他怎麼受傷,但感覺到,一定是傷得有些嚴重。
看着他一心一意處理着她手背上的燙傷,唐靜初心裡有些感動,抽回了手,看着他說:“我沒事,你傷口還是不要沾水的好。”
“我不礙事。”燕簫然搖頭,烏黑的眸子轉了轉,凝視着她:“怎麼這麼不小心?”
“我……”
其實燕簫然也知道原委,她在避鳳行歌,之前在飯堂,他就一直在默默關注着她。
他拉起她的手:“走吧,我送你去醫務室。”
“不用,我沒事。”唐靜初看了眼手背,見褪了不少紅,也沒那麼疼痛,她搖頭拒絕了燕簫然的好意。
她轉身拉上許悠悠,便往圖書館跑去了。
燕簫然黯然嘆氣,情知她還在跟他摳氣,他望向唐靜初跑走的背影,直到見不到人影時,他才往教室走去,走到一半,又往另一條小路走去。
路的盡頭是醫務室。
在圖書館磨到快上課時間,唐靜初與許悠悠纔回到教室,打開第一節要上的化學課的課本,裡面赫然放着一管專治燙傷的小小藥膏。
唐靜初默默地收起了這管藥膏,心裡漸漸地又泛起了一陣感動。
是夜,燕簫然窩在臥室的沙發上,手中一直握着手機。他實在忍不住了,拿起手機想發:“你不要再跟我耍小脾氣,靜初,我想你了。”
可是覺得這樣感覺是自己太沒有面子了,於是想了想,只發了一個:“在?”
那端,唐靜初收到短信本是很激動,本來也想發:“我錯了,我想你,不跟你鬧了。”可是看到燕簫然發來的短信語氣太過於堅硬,忍了忍也回了一個字過去:“嗯。”
有時候,緣分就是這麼的錯過。兩個本都是心心相念的人,卻因爲放不下面子問題,而各自發着脾氣,承受着那折磨人的思念。
高三壓力備兒大,唐靜初幾乎每晚都是捧着各種課本資料試卷度過,經常是捧着課本入睡。她對全國的高校勢在必得,有信心考入名校。
可不知道爲什麼,最近她總是做了一個夢,夢見她不但高考失利而且還一輩子都走不出這個城市,無論她怎麼兜兜轉轉都轉不到別處去。
一輩子,好像都在這城市中度過。
這個夢讓她恐慌卻也讓她窒息,她愛這個城市,可是她更愛外面的世界。她有理想跟抱負,她夢想有一天,能在外面闖出一片天。
可最近做的那個夢實在是太不吉利了。
唐靜初晃了晃腦袋,頭重腳輕的往公交站臺走去,昨晚又夢到了,也不知道是否最近壓力太大了,所以才害得她老是做惡夢。
唉,其實跟燕簫然也有關係,那廝昨天一天都沒有理她,只發了一條簡短的信息。哼,他現在一定是跟那叫鳳雪曼的女孩相處得很好吧。
輕輕地靠在站牌旁,唐現初深吸了口早晨的空氣,撲哧撲哧吸着牛奶,低頭凝視着自己的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