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無恥的，卻沒見過無恥到如此田地的。
方玉的第三塊翡翠原料是一塊切掉最上層一大片，將整個翡翠面露出來的半賭料子，切面這麼大的料子幾乎沒有賭性，根本不能算是賭料。問題是核心是這塊料子很大，至少有200來斤，把全部皮殼去掉至少也有150斤的分量，十足的大塊頭。
藥新華冷聲問道：“你拿這塊幾乎成了明料的玩意出來，究竟是什麼意思？”
方玉冷聲回道：“沒什麼意思，我們是說過賭價格，卻沒說賭總體漲跌的價格啊，在我的理解裡可是賭毛料的總體價格呢。”
譁……
集體譁然，連帶那個爲老不尊的王老也是羞愧得幾乎鑽地。
賭石界裡的對賭有不少種，顏色、透明度和價格是最常見的。賭色就是賭顏色，賭賭看誰開出來的翡翠顏色最漂亮；賭水頭就是賭透明度，賭賭看誰開出來的翡翠最是透明；賭價格就是賭誰開出來的翡翠漲幅更高。
這基本是賭石界的慣例，可方玉卻來一個扭曲，不賭漲幅只賭翡翠的價格，那就是比誰的錢多，比比看誰能收購到價格更高的好翡翠而已。這不僅是胡鬧了，方玉硬是把一場好好的，或許可以成爲圈內佳話的賭局給噁心掉，簡直就是在刷節操的下限啊。
不要臉了，方玉真心是徹底不要臉了。
藥新華嘆息道：“以前就以爲你驕傲一點而已，卻沒想到你爲了勝利居然噁心到如此地步，真是丟翡翠王他老人家的臉啊。”
藥新華隨後跟林立示意，將全部的翡翠原石放進購物推車裡後，直接告別道：“這樣噁心的賭局你自己玩吧，跟你對賭簡直就是我的人生恥辱，以後千萬別在挑戰我了。”
話完，藥新華就跟林立旁若無人地大步離開。
“新華！”
王老想要出聲挽留。
他知道要新華這一走基本就是決裂的節奏，以後對他的生意肯定是一個巨大的打擊，想要稍微彌補一下：“因爲我們跟方家的珠寶行簽署了採購協議，數額巨大，所以我……”
可王老卻忽略藥新華是多麼驕傲的人，只聽藥新華無情地說道：“王總，我不管你有什麼理由，既然你做出這樣的決定，那以後你我就各走各的，只是對手不再是朋友。若是以後被我狙擊，請別用以前的感情來說話，那樣只會讓我下更重
的手而已。”
王老的臉色刷的一下白了起來。
“你別……”
此時恨恨不已的方玉居然還想拉住藥新華，不給藥新華離開，但被眼明手快的林立一手抓住。
對於方玉這等奇葩，林立自然不會跟他客氣，用的力完全沒有收斂，瞬間把方玉抓得臉色劇變，瘋狂掙脫。
“滾邊去。”
林立把方玉的手甩開，竟然將方玉甩得踉蹌。可是林立一點也不介意，就這樣跟藥新華離去。
謝總鄙夷地看了方玉一眼，看到方玉踉蹌跌撞般朝自己靠過來，第一時間閃身規避，並厭惡地說道：“以後若是有人跟我說方玉能跟黃金眼對等，誰說我就跟誰急！”
謝總說完話也跟着離開。其他人也鄙夷地看着方玉，以及尷尬得要死的王老，有的則嘆息着去看別的翡翠原石，來個眼不見爲淨；但更多的是厭惡着離開，不想與其爲伍。
看着原本熱鬧的場面瞬間跑剩不到1/5的人，王老後悔了，幾乎悔得腸子都青了。可事到如今他還能做什麼呢，只能捏着鼻子認了。
走出門外。
藥新華主動道歉：“對不起阿立，我把你到手的跑車給弄沒了。”
林立坦然道：“沒關係，那種人坐過的車我纔不要呢。”
話是這麼說，但林立心底的確有那麼點不甘心。他像跟班一般跑前忙後，還悄悄用了改造箱偷窺，眼見價值600萬的跑車就要到手了，卻不想以這樣的方式畫下句號，自然有點可惜。
藥新華畢竟是藥新華，說：“阿立，這一次哥哥也得了你的幫忙。爲了彌補你的虧損，不如你到我的車庫裡挑選一輛作爲補償。雖然哥哥的車遠不如那傢伙，但多少也能那來支撐門面。”
林立拒絕道：“還是不了，將來得我有現錢再自己去買吧。”
藥新華問：“你是嫌棄是哥哥用過的，心底介懷嗎？”
“不……”
林立連忙搖頭，生怕藥新華誤會般就隨意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我們開來的那輛就好。”
藥新華遲疑了一下就問道：“那車只是隨意代步的貨色，本身就價值幾十萬而已。我車庫裡有一輛特供版的紅旗，價值500多萬，你要的話老哥絕對不會皺眉頭的。”
林立果斷搖頭。
幾十萬的車對他
來說就是奢侈的玩意，況且他也不懂車，幾十萬跟幾百萬對他來說都沒什麼差別，既然如此，那何必貪那麼多的呢。
“很好。”
藥新華越發欣賞林立不貪小便宜的態度，建議道：“阿立，你那門獨家手藝真的很神奇，不如我們合作，把賭石界給橫掃了，怎麼樣？”
自家知自家事，林立也不想參與太多賭博性質的玩意，搖頭拒絕道：“不了，我個人不是很喜歡賭博，風險巨大的賭石界更不想深入接觸，事情就到這裡吧。”
藥新華失望道：“那好吧，不過如果你改變主意，以後記得第一個找老哥啊。”
“一定的。”
林立稍微敷衍一下，隨後想起藥新華之前的話，疑問道：“新華哥，之前你跟王老撕破臉皮，話裡還有秋後算賬的意思，難道你想跟王老死磕？”
藥新華陰笑道：“被人當衆打臉而不回手可不是我的性格。你看着好了，我會在3天之內叫寶玉齋沒有一塊拿得出手的玉石，所有有機會賭漲的毛料全部收割走，那時候我倒是要看看姓王的怎麼支撐下去。”
咕嚕！
林立聽得口水直吞，冷汗直流。
雖然林立不知道藥新華具體的報復計劃要怎麼進行，卻能想到一間賭石公司沒有了好的翡翠原石，去寶玉齋的賭客逢賭必輸，這樣的賭博場所鬼才會去呢。即使王老迅速作出應對，但名氣已敗，最是迷信的賭石界已將寶石齋視爲洪水猛獸，也不知道要粉刷多久纔會重塑信譽。
“走吧！”
藥新華進車，直刺刺地說道：“你跟我去拜訪幾位老朋友，我請他們輪流出山，幫我儘可能地搜割寶玉齋所有可能賭漲的料子，分批過去，最好多開那姓王的工作時間，最大幅度地完成收割。”
不等林立發話，藥新華繼續陰森森地說道：“既然他要玩，我就陪他好好玩一次，哪怕稍微虧一點也無所謂。”
林立發覺老實人不能得罪，特別是有錢有才華的老實人。一旦得罪這等才華橫溢的特殊人物，下場絕對會很慘。此時此刻，林立都開始爲王老和寶玉齋默哀了，彷彿看到寶玉齋日益衰落的情景。
是日就在拜訪、結交的節目中渡過。
林立本以爲接下來沒自己的事，對賭的事情就這樣落幕之時，藥新華在第二天給他帶來了一個巨大的驚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