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林立看到古玩店老闆準備關門打狗,跟王熊使了個眼色,結果王熊把頭一偏,看向那個準備避開他去關門的員工,一個簡單的“滾”字差點讓他屁滾尿流。
古總和藥老也得以安全而進。
古總嘆息道:“明人不做虧心事,如果不是理虧怎麼會把我們拒之千里呢。看來事情也不用看了,基本可以定性。”
藥老沒回答,臉色不多好看。
他在醫學界的地位可謂是享譽海內外,國內基本沒人能凌駕他的,至多就是跟他並駕齊驅,而且來來去去也就是那麼一隻手的手指數而已。他這樣的身份地位,即使是省級的領導遇到他也得客客氣氣,幾時遇到過還沒進門就要被人關門拒絕的事情啊。
如此負面的印象,自然使得藥老接下來的動作異常有針對性。
他來到林立身邊,看到林立呈過來的木頭後,不用林立詢問就點頭道:“嗯,是標準的非洲檀木,也是最接近檀香紫檀的木材。”
檀香紫檀,就是華夏最昂貴的木材:紫檀。
大家聽得很清楚,是接近的,不是真正的檀木。這麼一下,古玩店老闆就難堪了,在衆人狐疑、嘲笑的眼神之下他就咆哮開來:“非洲檀又怎麼樣?那同樣是奢侈品,同樣要幾萬元呢!”
“幾萬元,那你被騙了!”
藥老眼神不動地把木材還給林立,說道:“這種來自非洲馬達加斯加的檀木是一種比較廉價的酸枝木,即使跟檀木很像,但在價格方面想去甚遠。也就只有那些不法商家巧借名義胡亂炒作,冠以紫檀的名稱出售罷了。這樣的一個架子,在馬達加斯加的成本連100美元也不到,運輸到這裡至多就是翻倍而已。”
“哈哈……”
笑,不僅林立他們笑了,圍觀的人全都笑了,有的笑古玩店老闆打臉充胖子,有的笑古玩店老闆被人坑了還懵懂不知。
“徐老闆?”
一個發聲音很不標準的普通話響開來,使得大家轉回頭,入眼的是一個穿得很正式,感覺氣場有點強的男子。這男子身邊還
跟着兩人,一個態度極端背躬,看到大家都居然來了一個接近90度的鞠躬;而另外一人雖然有點年紀但表情很是隨意,是人都可以看到他的高傲,不過他剛進門就跟徐老闆暗中點了下頭,似乎有什麼說不得的默契。
古玩店的徐老闆看到這三人,如同看到救星一般迎接過去,甚至還惡人先告狀般投訴道:“谷田先生,你們來得太及時了。你們看看他們,弄壞了我們的物品,砸爛了我們的寶貝還不願意賠償,這實在太野蠻了。”
“島國人?”
林立的眼神更加冰冷了。
他只是一名屌絲,自然有憤青情節。現在看到看不起自己的徐老闆想找到主子一般哭訴,這樣的落差等於變相的打臉,他的臉瞬間有一股火辣辣的痛楚。
谷田先生顯然跟徐老闆的關係不錯,馬上回道:“徐老闆,你是我見過最有誠意的華夏人,我們願意爲你佐證,絕對不會讓人做錯事而矢口否認的。”
林立譏笑道:“中文說得不錯,就是組織起來的句子稍微有點古怪。”
藥老倒沒計較這方面,但他臉上的不滿是寫着的,誰都看得出他對谷田先生和徐老闆的厭惡。只是藥老卻不發作,不知在想什麼,他的沉默讓林立一時間也不好發作。
谷田先生說:“劉專家,還要請你出手了。”
那名高傲的傢伙站了出來,問道:“徐老闆,請把毀壞的古玩拿給我看吧。看在谷田先生的面子上,,以及我們過往的交易都很愉快的情面上,我這一次的鑑定費用按最低幅度計算。”
“多謝劉專家,多謝劉專家!”
徐老闆連謝不已,急忙把毀壞的物品呈現給劉專家看。
古總皺起眉頭說道:“這姓劉的我聽說過,是一個沒有底線的傢伙。曾經因爲自私販賣違禁的國家古董而被處罰,剝奪了一些公務頭銜,最後還是走了關係才免了牢獄之災的。而最近幾年他跟國外幾間大型的鑑定機構打得火熱,甚至還是一間大型拍賣行的高級鑑定師,他評價出來的古玩就至少有八成的準繩,即使警察也奈何不得他。”
林立倒是有點着急了,覺得不能任由事情發展下去。
他是可以事後報復,但現在就要他的母親蒙受不白之冤,他做不到,也不允許事情發生。可當他想要發作之時卻被藥老按了下來,動作還沒開始就被扼殺。
林立迷糊地看向藥老,只聽藥老平靜地說道:“別緊張,看看他們怎麼表演吧。”
藥老如此淡然的姿態,林立也被感染了,悠然平靜下來。
這所謂的劉專家裝模作樣地拿起一隻破碎的瓷器,點了點頭,放到一邊,沒說任何的話。徐老闆顯然知道自己給鑑定的是什麼貨色,也懶得換上其他幾件,直接把那件最是得意的東西呈上來。
“有點意思!”
原本有點不屑的劉專家看了最後一件後,眼神稍微有點變化,認真說道:“給我一點時間,我必須確定一下。”
而林母則疑問道:“青青,我們剛纔摔過那件東西嗎?”
任青青搖頭回道:“記得不是很清楚,不過這青花瓷杯破碎的比例有點完整,我懷疑是他們剛剛偷偷添加進去的坑人貨。”
這一下林母急了,就欲跟林立說清楚,卻被林立安撫下來。藥老自始至終都那麼冷靜,顯然是早有準備。
林立略略掃了那件破碎的青花瓷杯,工藝精細,修胎講究,整體顯得靈巧、明徹,有一種高雅秀潔的氣息,看起來就是一件藝術品。可越是如此,林立越是緊張,心底有一股毀屍滅跡的衝動。
劉專家最後確定道:“嗯,白裡泛青,而青色能達到碧翠如水的境界,搭配上那花裡有花的藝術設計,這樣的瓷器絕對是清朝青花玲瓏瓷裡的極品,是不可多得的珍品級古玩,保守估計不下30萬之數。”
林母不知道什麼是“青花玲瓏瓷”,但聽名字就知道是高檔的貨色,而當她聽到最後叔子後,臉色刷的白了下來,不住呢喃道:“這不可能,這東西我剛纔都沒見過,絕對不是我摔壞的。”
徐老闆驚喜不已,但聽到林母的話,皮笑肉不笑地諷刺道:“如果不是你摔壞的,難道是我們惡意砸爛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