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腰間羽箭,匣中劍,空嬡蠹,竟何成……”
當李飛離開辰毅的居所,在回小平屋的路上自言自語地念着辰毅住的房間的牆壁上的掛詩,這首詩出自宋朝詩人張孝祥的《六州歌頭》,而這句詩的含義大抵就是報國無門,壯志難酬的悲憤。李飛不明白辰毅爲什麼喜歡這首詩,起碼此刻的辰毅自然不是報國無門,壯志難酬,起碼內戰已經讓他本人大展報國之酬,而且也算是功成名就。
回到小平房,媳婦溫秋芙正在看書,坐在藤椅上的的她只戴着一副黑框眼鏡,一頭青絲簡單紮成馬尾輕巧甩在後頭,穿着依舊隨性卻不隨便,沒有明顯的牌子,卻自有一股不媚俗的大家風範。
“大病初癒,身體是自己的……”溫秋芙自然嗅出了李飛身上從皇都酒吧帶回來的酒氣,但是語氣就像媳婦在跟自家男人談柴米油鹽,雖然帶着責難的味道,但是聽在耳裡李飛卻感到溫馨而暖。
“嗯,我聽媳婦的。”李飛嘻嘻走到溫秋芙身邊,溫秋芙放下手中的《燕子磯爻圖》,拿起茶几上的茶杯微微喝了一口,喝茶動作卻有條不紊,極有講究,不是那種不找調的附庸風雅,是正統的古典雅緻入骨。
“媳婦就有文化,俺就不喜歡看書。”李飛看了眼放在桌面的書,嘻嘻地拍馬屁,“以後咱們有孩子了,無論男女都給媳婦管教,俺不插手。”
溫秋芙沒理會李飛的調戲,一本正經道:“書這東西,不是看得越多就越有出息。一個17歲汕頭青年揣着4000塊錢跟哥哥孤膽殺入背景,盤下個百來平方叫“國美”的門面,20年時間,三度成爲華夏首富,其中05年胡潤榜140億,08年飆升到430億。聽起來是不是很天方夜譚?而他初中都沒畢業一個農民家庭出身,文化底子薄,內涵低,華夏的中庸啥都不懂。一個男人,綁架一人後單槍匹馬闖進那戶人家,撩開上衣,露出全身炸藥雷管,張口就勒索20億,最終他帶走10幾麻袋港幣,足足1億。第一個北上闖蕩地年輕人叫黃光裕,第二人叫張子強,那個兒子被綁架的人就是你那紅顏知己李小香的父親,聽起來像天大的笑話嗎?像比小說還小說嗎?他們都是沒讀書的人,但是他們做出的事業卻是那些戴着手指厚眼鏡片的人一輩子兩輩子都完成不了的。李飛,這個世界對出身貧寒的男人來說,無非就是有野心地和沒有野心的兩種人,有野心終於出人頭地地不少,有野心死無葬身之地的也不少,但沒野心的窮人,註定只能坐井觀天,紅着眼仇富,因爲錢永遠是別人的,車是別人的,房是別人的,漂亮女人還永遠是別人的。你想想如果不是你父親給你一個先天性的優勢,你認爲你能夠在這樣的年紀就奪得今時今日的地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