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手捧在心口,握得很緊,看着眼前決定世界走向的那扇天門,心中默默唸着凌動的名字。
在這自古充滿神話傳說的崑崙山下,山頂的那道天門是九大天門中最大的一道,足足千米,倘若開啓,會出現如何的怪物都不足爲奇。
天空呼嘯着戰機的轟鳴,地面數萬兩坦克,裝甲車滾踏着大地。
幾十萬士兵們面無血色,站立在山下各處,形成方陣,他們是最後的屏障,而主力是他們面前的靈武者,若是靈武者也失敗了,等待他們的唯有死亡,但他們每人在來之前都寫好了遺書了。
敵人的強大,在往昔的戰鬥中已經深入骨髓了,說實話,任何人難滅心中不會意冷,唯死戰而。
其實不用講普通士兵了,即便是擁有靈力,媲美神話中仙人的靈武者們如今也心中發寒,這是最後的天門了,會出來如何強大的怪物都不會讓人驚訝。
偏偏這周圍的一切像死一般的灰白,倏地咔嚓一聲,見那龐大天門開啓了一道縫隙,金光沖天,
其中傳來一股猶如海洋一般的靈壓。
有靈武者驚恐道:“這是什麼,靈壓嗎,感覺就像是身處墨水當中。”
有人說道:“該死,當真是神王嗎。”
······
“愚蠢的人類,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本王親自出馬,何人能夠阻擋,本王揮手間,天翻地覆,山崩地裂,哈哈······”
忽然一人衝上天空,手中憑空出現一支畫筆,足足百米巨大,他大喝一聲,奮起揮筆,畫出了一個巨大的鐵鎖,那鐵鎖須臾間實體化,竟然將那天門鎖住了來。
砰的一聲巨響,天門還真開不了了。
“咦,聒噪,誰tm把天門鎖上了。”神王在門中叫嚷。
衆人目瞪口呆,竟然還有這種操作。一筆鎖天門,奈何是神王。
凌動一臉冷漠,他心中明白,光憑如此是擋不住對方的,但若是自己不在這裡攔下靈侍王,世界就會毀滅。
他雙眼凌厲,已經做好了死戰的準備。
咔嚓!天鎖出現一道裂縫,凌動在靈侍王出來的瞬間,舉筆攻擊。
“靈侍王,受死。哈啊·····”
“哼!雕蟲小技,找死。”
凌動眼中,一把長劍帶着沖天劍氣而來······
“凌動!!”
“快躲開。”
······
三年前。
西南,鳳霞縣,銅陵村。
這裡地處山區,房屋依山而建,道路曲折,特別是下雨時候,更加難以行走。正巧,今天便是個下雨天,雨勢不大不小,延綿不絕了一個晚上。
凌動如同往常,一大早的便出門往村中的學校而去。如今他是這裡的美術老師,這是主業,副業是語文和英語老師。
按照校長的話來說,能者多勞,能者易老嗎。
“今天沒法子騎車了。”
凌動撐起傘,往學校走去。穿着筒靴,雨衣,仍舊是艱難邁步,而還有幾分的涼颼颼。
“嘿嘿,凌老師。”
凌動嘴角上翹,佇立不動,聽聲音是鼻涕娃,王富了,這小子可不是什麼好鳥,表面看似人畜無害,實則心中花花腸子。
“咳咳,巧啊。”凌動摩擦着雨傘,思考着對方會發起什麼樣的攻勢。
王富嘿嘿笑着,擤了下鼻涕,砸吧嘴,手中捏着泥巴,正在打量自己老師的背影,考慮着該如何出手。
凌動想起自己第一次來銅陵小學的時候,就被激動得嚎啕大哭的王富熱情抱住,一時間是感受到了鄉村孩子的樸素和熱情,想着自己大老遠跑來支教是好事了。
可是沒想到這小子手上全是雞屎,好一個見面禮。
後來老熟人起來,問王富原因,那小子竟然說是:“你衣服太好看了,我從來沒有穿過這麼好看的衣服,不順眼。”
這個王富家中只有姥姥了,哪來的錢買漂亮衣服,就因爲他這種非同尋常的癖好,班級上那個敢穿好衣服。
“鼻涕哇,你小子今天手中拿的是什麼顏色的?老師今天穿的是雨衣,不算好吧!”
“凌老師,但是你那把雨傘,我一眼就看出至少15塊,不便宜了。”
“臭小子,好眼光,一眼就看出我的雨傘20塊錢以下,怎麼,不怕今天讓你背10首古詩,50個單詞啊!”
“且!”
所謂敵不動,我不動,兩人的僵持都是爲了完成必殺,高手過招,招招致命,那給你後手的機會。
“誒!凌老師,早。”
凌動隨着聲音看去,是小李子,班上最文靜有禮貌的孩子了。
凌動舉手笑道:“小李子,早。”
“遭了。”凌動心中一驚,急忙回身,將雨傘擋在身前,果然,一坨泥巴打在雨傘上。
“好耶。”王富急忙跑了。
“臭小子,今天有本事不去上課。”凌動大叫。
隨後凌動和小李子一起往學校而去。
“老師,我替王富給你道歉,他,哎!他其實是喜歡你,才這樣的。”
凌動眯眼瞅了小李子一眼,這小子的睫毛就像是女孩子一樣的長,心道:“都說窮人家孩子早當家,我看是早熟吧!這小子簡直和個小大人沒有區別。”
“哈哈,李子,王富怎麼喜歡我,還這麼對我啊!”
“老師,嗯,我也不曉得怎麼說,反正王富是個好孩子。”
“你不和他一樣啊!”
“我啊,不是,我不算是好孩子。”
“我知道你心中藏着事,那天想說了,我就聽聽。”
“老師,外面的世界是不是特別精彩呢?”
凌動搔頭道:“我覺得也就那樣,我更加喜歡這裡。”
到了學校,不少孩子已經在早讀了,朗朗的讀書聲傳遍山間田野,溪河中。
這條小溪是個沒有名字的孩子,哪怕是雨季,它仍然是長不大的,只是一往無前的向前方流淌,去了田野邊的河水中。
原本這邊少有人,除了下地的,基本不會有人。
河面上,一處斷橋,站在一個黑袍人,兀地出現一名男子,半跪在地。
“大人,門中傳來消息,今晚天門將會開啓。”
“知道了。”
黑袍人摘下帽子,露出一張不似人間該有之絕色容顏,原來是個女子,是個畫中該有的女子。
她回頭看着山村,聽着孩子的讀書聲,情不自禁地流出了淚水。
“即便能救下他們,可此地也得變作廢墟,沒了家的孩子,何處是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