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她是一滴無謂的雨,在地上無人知曉 一
醫院
走廊很安靜,偶爾有醫生或護士走過,顧易希站在那裡,陰沉的和醫院的氣息相接。
葛斯行走過來,點了根菸,看了眼顧易希,眼神詢問要不要。
顧易希搖了下頭,沒有要煙。他想來不喜歡這個,雖然能帶來一瞬間的迷失,終歸不是真切的。
“那孩子是你的。”葛斯行開口,吸了口煙,有點沉重。
顧易希停滯了下,看向葛斯行眼裡有些不相信。
葛斯行嘲諷的看了眼“顧易希,未季什麼樣的女人,你不知道嗎?”口氣輕輕的,帶着絕對的輕蔑“無論她表面如何,她還是有自己的一套底線的。她愛你,真的愛你,用她的所有來愛你。可能方法不對,可能比較偏激,但你最不該的就是否認她對你的感情。”
顧易希一言不發,沉默死寂的沉默。
“她和我從來沒有什麼,也不可能有什麼。未季的父親是我媽的弟弟,未季就是我妹妹。她是個悲劇性的人,母親是情婦,生了她,不是男生,所以她母親一直不待見她。再加上季家承認未季,不承認她母親,這點讓未季的母親更加討厭她。電話你也聽到了,她母親什麼人你應該有個大概的映象。”
腦子裡浮現
“到底什麼時候拿錢給我,我和親愛的要去巴黎玩呢。”
“我沒錢。”
“沒錢不知道問季家要嗎?養你這女兒有什麼用?老孃要不是因爲你早就找個有錢的嫁了,你個賠錢貨。”
“那我以後就不是你女兒了。”
體內打了個寒顫,那就是未季的母親。顧易希眸子有些危險的色彩,這樣的家庭造成了那樣的未季。
“未季……”只說了個名字,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你也不用太有心裡負擔,就算未季不自殺也活不了多久了。胃癌,癌細胞擴散,她又不肯住院治療。只不過我原以爲,你會是她活下去的希望。”葛斯行笑了笑,無奈,嘴角的弧度牽扯的嚇人。
顧易希極力控制住自己的心跳,不是因爲他跳,而是跳一下太過疼。鑽心的疼,無法抑制,深入骨髓。
“你說我是她的希望?”顧易希微顫的說出這幾個字,夾雜着不可置信。
葛斯行拍了拍他的肩膀“曾經是。”轉身離開。
……曾經是,那現在呢?是不是已經不是了,她失望了,心思了,還是……
悲傷感無力感痠痛感,各種夾在一起襲來,如潮水般,沒有辦法阻擋。
終究,他還是他,還是那麼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