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江海寧能把枕邊的心愛之物送給我許正揚,我許正揚當真是受寵若驚了。”
“行了,別矯情了。拿筆來,簽名贈書!”江海寧來了精氣神。
“嚯!這譜擺的夠大的啊。筆在哪兒啊!”許正揚四處環顧。
“那筆筒不是在窗臺上嗎!瞧你這是什麼眼神兒!”
江海寧接過鋼筆,在書的扉頁上瞬間揮就:‘許正揚,願你我友誼天長地久!江海寧敬贈。’一九九五年一月二十七日。
“謝謝,非常感謝。我怎麼有一種贈送新年賀卡的感覺啊!”
“如果你認爲這是新年賀卡的話,它就是了!”
許正揚看着江海寧雋秀飄逸的筆跡,很是欣賞。
“君子不奪他人所愛,你看,你把心愛的書送給了我,你看啥?”許正揚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真是死腦筋,我不會再買一部啊!”
江海寧擡頭看了一眼對面牆上的鐘表,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三十五分。
“許正揚,酒勁過去了嗎?
“沒事兒了,光水我自個幾乎喝了一暖瓶呢,還是水解酒啊。”許正揚感覺到頭腦清醒多了。
“哎!許正揚,咱說好了,到正月十二那天早上,你給我打個電話就行,在外面等我,沒必要再到家裡來。如果再家來,事兒就多了。”江海寧把許正揚的任務佈置好。
“過年後,理應給你家人來拜年的。”許正揚還是認那個死理兒。
“你這不是已經拜了早年了嗎!家裡人由我去說,再說,我們家人也沒有那麼多事兒。天色已經不早了,你就請回吧。”江海寧及時提醒了許正揚。
江海寧的父母,爺奶都已經睡醒,在客廳裡說着話。許正揚坐在他們身邊,又說了一陣子的話。最後,許正揚起身告辭。江海寧的父母說不送他了,就讓女兒代爲送別。
許正揚拉着江海寧爺爺奶奶的雙手,說有機會,就來接二老,去他老家做客,看一看那河那灣那故人。
老人不住地點頭。“好!好!”
許正揚回到老姨家又坐了一會,簡要地敘說了在江海寧家做客的前後經過。
老姨夫說,“這是很懂禮性的一家人,如果揚揚和你的這位女同學真的成了,可是你們老許家三世修來的福分呢!”
“姨夫,那是以後的事兒,到時兒再說吧。不過,那也要看緣分,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有莫強求。”
老人說許正揚太老實了。許正揚笑着搖搖頭。
大約下午四點半鐘,許正揚騎上老姨夫的自行車,踏上了回家的路。
騎車行駛在馬路上,在江海寧家裡做客情形的一幕幕又浮現在許正揚的腦海。
江海寧的父母、爺奶,都是質樸善良的好人,雖然是職位很高的城裡人,可平易近人,沒有居高臨下的官架子。最重要的是,正當自己爲如何邀請江海寧到家中做客而一籌莫展時,說話具有權威性的江海寧爺爺給了他一個天大的驚喜,主動提出讓孫女到他許正揚家中進行禮尚往來的拜訪。這都源於自己一家人的摯誠,真情所致,金石爲開,更何況許正揚他遇到了這麼好的城裡人。江海寧配合默契,暗指明點,實在是讓許正揚感動不已。許正揚很慶幸,他很滿足,他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