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我好?我怎麼沒看到，這些年，你在我身上留下了八百多個刀傷，讓我住了三十三次醫院，進過重症手術室12次，你跟我一起的時候，同時玩過不下二十個少年，3P、4P經常玩，就差5P了……”夜卡閉上眼睛，又睜開，眸光閃過一抹深深的痛楚：“你毀了我的人生，竟然還暗地裡蠶食黑手黨的勢力……這就是你對我的好？”
“夜卡，你傷心了？”馬蒂斯手撫摸上他的臉，“我以爲你沒心沒肺，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傷心難過，想不想我對你道歉？”
在這種性命攸關的時候，他竟然有閒情逸致調戲他？
夜卡側過臉，甩開他的手指，冷冷扣動扳機：“你對我做的這一切，我都可以原諒你，但是你不該傷害我姐姐，你竟然派人刺殺她……”
馬蒂斯瞳孔一震，“你說什麼？我……沒有……”
“不要狡辯了，你這樣的惡毒心腸，變態到極致，幹出什麼噁心的事情都有可能……”夜卡滿臉不信：“馬蒂斯！你這樣的人渣不配活在這世界上，我這就送你進天堂。”
“夜卡！”馬蒂斯也怒了，雙手緊緊抓住他的手槍，“等等，我們好好談談……我沒有派人……”
“滾開……”一腳揣開馬蒂斯，夜卡對着他的前胸按下扳機。
一聲槍響。
響徹雲霄。
然而卻不是夜卡的手槍發出的。
窗外玻璃碎了一塊，子彈從窗外射入。
馬蒂斯胸口一道血線，竄到牆壁上，染紅了一片雪白的牆壁。
馬蒂斯難以置信地垂下頭，看着自己胸口的血洞，血液正飛濺而出，就像是噴泉，他吃力地道：“有……有……殺……手……”
夜卡也難以置信，握着手槍的手頓時緊繃，他抓住馬蒂斯的脊背，將他連拖帶拽地拖到了牆邊，躲避在櫃子後面，警戒地將槍口對準窗外。
可是，哪有殺手的影子。
馬蒂斯哇地吐出一口血，氣若游絲：“夜卡……”
“滾開……”夜卡看到他滿身的血，覺得驚悚，雖然想殺了他，可是看到他的血，他竟然覺得渾身發涼，發疼。
“我沒有……咳咳……”馬蒂斯被打中了胸肺，胸腔積滿了血，咳嗽地氣若游絲，但是他讓自己靠着牆壁，彷彿只有牆壁還能撐得起他搖搖欲墜的生命。
他還是奮力地解釋，眸子裡劃過一抹痛楚：“那件事……不……不是我乾的……”
夜卡情不自禁伸手捂着他的胸口，殷虹的血從他指縫中涌出，他咬住脣，眼睛裡瀰漫了一絲淚水。
他大概要死了？
他真的要死了！
“夜卡，我沒有傷害你愛的人……”他終於咬牙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滾開，我不相信……”夜卡還是固執地搖頭：“如果不是殺手，我今天一定也殺了你……”
馬蒂斯眸子是悲哀，更多了一絲憤怒。
他血液倒灌入肺部，肺部無力地抽搐。
血液流失，帶走了身上所有的力氣。
他已經沒有力氣了，可還是用細弱遊絲的聲音，機械地喊道：“不，我沒有……”
“你去另一個世界，再跟我解釋吧……”夜卡感覺到他沉重的身體開始下滑，連牆體都支撐不住他的生命了。
他滑到在他懷裡。
夜卡顫抖地伸出手，接住了他的上半身，這樣他能歪倒在他懷裡。
馬蒂斯視線已經模糊，滿眼的血色。
“夜卡……其實……我……愛……”他的聲音越來越低，低不可聞。
夜卡吼道：“你他媽在說什麼？！”
可是馬蒂斯閉上眼睛，渾身抽搐了一陣，竟然是不動了。
夜卡覺得滿眼血色，滿心痛苦。
外面傳來人聲：“有殺手……教皇大人……”
夜卡不想被人抓住。
他跳下窗戶，倉皇翻了牆，向外面跑。
鬱可燃焦急地喊道：“停。”
出租車倏然停止，鬱可燃打開車門，正看到一身鮮血的夜卡。
夜卡手裡還提着手槍。
想到剛纔來的時候，一波又一波教皇十字軍正在火速地趕往這個地方，大概教皇馬蒂斯出了什麼事。
看來，夜卡襲擊了馬蒂斯？
“夜卡……”鬱可燃衝過去，拉住夜卡跑向出租車。
出租車司機看到滿身是血的夜卡，嚇壞了，立刻踩油門要溜掉。
鬱可燃掏出手槍：“你給我下車！”
司機立刻打開車門下了車，屁滾尿流地跑遠了。
“姐姐……”夜卡看到鬱可燃，握着手槍太久早已經痙攣的手頓時一
鬆，手槍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快上車。我們撤。”
鬱可燃將夜卡帶到了機場，中途鬱可燃去服裝店買了兩身衣服，兩人都換上。
夜卡給喬和幾個長老以及幫會勢力的首腦打了電話，簡單交代了馬蒂斯被槍殺的事情，交代了教會要和黑手黨徹底決裂，然後囑咐他們做好應對舉措防止教皇十字軍瘋狂報復，然後命令所有人做好一級戒備，準備和教皇十字軍的火拼。
黑手黨沒有私人武裝，勝算不大。
所以，他們勢必要失去在意大利的立足之地。
夜卡放下電話，神情有些彷徨。
鬱可燃道：“夜卡，我們先回遠東躲避。等事情平息了再考慮回來。”
夜卡沉默不語。幸好，還有遠東可以讓他們躲避。
還是自己的故鄉好。
姐姐理應回到遠東，讓愛她的男人去庇護她一輩子。
夜卡神色憂傷，沉默着跟鬱可燃一起去機場，正趕上飛機即將起飛。
鬱可燃拉着夜卡一起上了飛機，鬱可燃一心撲在找無淚上，沒有注意夜卡已經消失在了她身後。
忽然，她看到了無淚，那小丫頭正坐在窗口，喊道：“無淚。”
無淚轉頭，看到了媽咪。
“無淚，我把舅舅也給帶上了。”鬱可燃這纔想起夜卡。
回頭找夜卡，卻發現夜卡竟然不見了。
“夜卡……夜卡……”她瘋了一樣地衝到門口，想要下飛機，可是飛機已經起飛。她趴在窗口，剛好看到夜卡正站在飛機下面，對他揚起手。
她看到他用口語說：“姐姐，再見……你要幸福……我們永遠在一起……”
可是，她無論如何都沒辦法跟夜卡永遠在一起了。
因爲無數輛教皇十字軍的車輛開進了機場，團團將夜卡圍住。
她瘋狂地敲打飛機窗戶，可是乘警和空姐死命地拉她，把她拉開，禁錮……
無淚哭着喊：“媽咪……舅舅……”
夜卡站在空蕩蕩的廣場上，仰着頭，看着飛機起飛。
姐姐，我不能拋棄我的兄弟們。不能拋棄楊路叔叔的產業和楊路叔叔的那些誓死追隨的人。
不能留下他們死，自己苟且偷生。
所以，我沒辦法跟你永遠在一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