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柳雅再放開火狐,它沒有如剛纔那般急速亂竄了。 而是搖擺了一下大尾巴,慢慢的扭了扭身子,挪到柳雅的腳邊蹭了蹭。
柳雅一笑,點了點它烏溜溜的小鼻子,指了指院子裡的小花圃,道:“去那邊玩一會兒吧,不過不準跑出門口,也不準去嚇唬人淘氣。還有是叫你回來的時候,要立刻乖乖的回到籠子裡去。”
一邊說着,柳雅怕這火狐不明白,還一邊做着手勢。尤其是說到最後,柳雅拍着籠子語氣肯定的告訴它,這個命令一定不能違背。
火狐瞪着一雙碧綠的眼眸仔細的看着、聽着,偶爾那對毛茸茸的尖耳朵還要抖一抖,看起來頗爲認真的模樣。
柳雅說完了,再次朝着花圃指了指。那火狐又搖了搖尾巴,一臉疑惑的慢慢悠悠往花圃走。
當它再回頭,看見柳雅朝它點頭微笑,滿眼都是讚許它聽懂了命令。火狐這次加快了腳步,小腳爪用力的一蹬,飛快的竄到了花圃裡。
現在還沒到翠綠滿枝、鮮花競放的時候,花圃裡也不過是剛剛抽芽冒綠的草皮和花苞初綻還不成樣子的盆景。
不過那火狐應該是被憋得太久了,即使這樣一個小花圃也讓它興奮不已。先是在地打了兩個滾兒,繼而又四肢並用的開始刨土。
一直刨的細碎的土屑亂飛,還在地打了一個半米深的坑之後,火狐才滿頭草根和土渣的爬了出來。
柳雅見它折騰的不輕,也沒有去阻止的意思。反正這也不是他們家的花園,禍害也不是自家的地方。
不過見火狐弄得滿身土渣,柳雅拍拍籠子,叫了一聲:“阿火,回來吧。”
火狐被叫了一聲,愣愣的不知道是不是叫它。一對耳朵又抖了抖,還回頭看看它剛纔打出來的洞,一臉的猶猶豫豫和戀戀不捨。
柳雅又拍拍籠子,一臉“兇”相再次擺了出來,聲音也剛纔嚴肅了許多,叫道:“阿火,快點回來。不然以後不再給你放風了。”
這下子,火狐明白“阿火”這名字確實是在叫它,搖了搖尾巴這才跑了回來。
站在籠子邊,阿火擡起腦瓜看了看柳雅,使勁兒的抖落了一下滿身的土渣,抖了柳雅滿鞋面都是。
可柳雅並未生氣,還身幫它拈去了眉梢一節草屑,又摸摸它的額頭,示意它回到籠子裡去。
阿火明白了,甩了甩尾巴,乖乖的回到籠子裡坐下。
可是等柳雅再次拎起籠子來,阿火一下子又直立起身子,在籠子裡轉了個圈,還“吱吱”叫了兩聲。
柳雅和阿寧一直覺得好玩,此時聽見阿火叫喚倒是有些茫然。
阿寧試探着道:“該不會是剛纔玩兒的高興,忘記出恭小解了吧?”
柳雅皺了皺眉,猜測道:“我覺得是餓了。聽說它只吃魚。”
說罷,柳雅四下看看,瞧見遠處有個廚娘走過,叫道:“麻煩你,給我弄點魚來。”
那廚娘平時是在這邊跨院幹活的。三餐的時間負責做飯,平時做點零活,和柳雅他們相處了也有兩、三天,熟悉了。因而她答應一聲去拿魚,過了一會兒託着個盤子回來,裡面有一條大鯉魚,倒是還挺新鮮。
柳雅接過魚,道了聲謝,把籠子再次打開,將那條魚連盤子一起放了進去。
不過想了想,柳雅又把魚倒下去,將盤子拿出來了。
她可不想和阿火共用一隻盤子。萬一阿火吃完了魚,盤子還回去之後廚娘不好好清洗,再給柳雅他們盛了菜端來可糟了。
阿火見着了魚,還是這麼大一條,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長着白色鬍鬚的嘴巴咧開,一雙碧綠的眼睛也彎了起來,像是露出了一個笑容,分外的可愛。
可它吃魚的樣子實在是不可愛了。吃的魚鱗漫天飛,魚刺“嘎巴”響,還有魚血和魚腸甩的到處都是,弄的腥氣無。
柳雅原本還離得挺近,見這樣子越退越遠,最後等阿火把魚吃完,坐在籠子一角舔着爪子,柳雅感覺那籠子簡直是案發現場了。
“要不,以後再餵食的時候,給它放出來吧。”滄千澈也有些難以忍受,終於開口說了一個建議。
柳雅連連點頭,不過這會兒她可不想去碰那籠子。左右看看,她朝漠招了招手,哄騙道:“漠,你去把阿火放出來,然後把籠子拿去洗乾淨,回頭我叫阿寧陪你去逛街。”
“噗”阿寧站在一旁,聽見主子這麼輕易的把她給賣了,連忙道:“主子,不用漠動手。他一個男人會的什麼,我來吧。”
爲了不出賣自己,阿寧主動請纓去把籠子洗淨了。而且不僅洗淨了那隻籠子,阿寧還打了一盆溫水,沾溼了布巾給阿火把全身下都擦了一遍。
那已經打結的皮毛和四肢小爪子都擦抹乾淨了,整隻狐狸看起來乾乾淨淨的,也多了幾分神采。
柳雅相當的滿意,眼睛也是一亮,道:“都說狐臭難聞。我配點藥給它洗澡,以後它不會臭了。”
其實狐狸的那種臭味也是一種自我保護,而且人工飼養的狐狸只要重視清潔一般都不會很臭。還有一種辦法是擠出發臭的腺體,再加以藥物祛味,那養狐狸跟養小狗一樣,沒有什麼味道還挺可愛的。
這些對於柳雅來說都不是什麼難事,因而根本不需要太猶豫決定把阿火養在身邊了。
不過柳雅記得,當初這隻碧眼火狐是跟另外一隻火狐在一起的。它們兩個應該是一對。
但現在只有阿火一個,另外一隻是遇害了,還是沒有被捉住還保持着自由?
可惜阿火再怎麼通靈性,也不會口吐人言給柳雅解惑,只能先這樣養着吧。
要是另外一隻找來了,或是歸程的時候路過那片最初見到它們的地方把阿火放出來,如果它想回家由着它。它想繼續跟着柳雅,再帶在身邊。
這樣,柳雅暫時又多了一隻寵物火狐,似乎日子變得不那麼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