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的氣氛一度凝重,良久,宋凌修才迫不得已的緩緩開口:“賜婚?不知道是哪家千金這麼有福氣,竟然能讓禹王動心?”
“蘭陵郡主。”禹王一字一頓,清楚的說到。
話音落,衆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宋凌修氣的險些要拍桌子,如他所料,果然是蘇緋色,果然是她。
好你個蘇緋色,究竟招惹了多少人?
現在竟然連禹王都招惹來了!
而玉璇璣依舊保持着原有的姿態,似乎根本沒有聽見禹王的話。
這......
宋凌修的態度在她的意料之中,可玉璇璣......
他這反應,讓蘇緋色完全猜不出個所以然來了。
“蘭陵郡主?朕怎麼從來不知道你們兩有交情啊?”宋凌修並沒有直接答應,也沒有直接拒絕,而是試探的問道。
沒想到常年微笑着的禹王竟然表現出了一絲羞澀:“這......其實本王與蘭陵郡主並不相識,此次請求賜婚,也是本王一廂情願的。”
蘇緋色本來還很好奇禹王會這麼回答宋凌修的這個問題,可聽完這話,眉眼立刻挑了起來。
原來這一步一步,皆是試探和心計。
宋凌修並不想給她和禹王賜婚,卻又好奇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於是試探。
而禹王這次也並非真心想請宋凌修賜婚,如果宋凌修能賜婚最好,可如果宋凌修不能,那他正好借她試探宋凌修對他究竟是什麼態度。
這種試探,她看似主角,實際卻只是一顆棋子。
一個沒有選擇,莫名其妙就被捲入戰爭的棋子。
“哦?原來禹王與蘭陵郡主並不認識?那禹王向朕請求賜婚,這舉動未免也太草率了吧?”宋凌修淡淡的說到,口氣中似乎還有責備。
禹王垂頭:“本王正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和蘭陵郡主說起此事,才特意在今日趁着酒勁,趁着皇上和滿朝文武都在場的時候請皇上賜婚,一來,表達本王對蘭陵郡主的心意,二來,也想借皇上之口問問蘭
陵郡主願不願意。”
聽見這話,蘇緋色嘴角立刻勾起一抹冷笑。
好你個禹王,利用她來試探宋凌修就算了,現在竟然還當衆表達愛意。
如今宋凌修和滿朝文武都在,明天這消息肯定會傳出去。
到時候整個京城都知道她是禹王看上的人,就算宋凌修沒有賜婚,今後又有誰敢對她動心呢?
對她動心,不就等於是和禹王,是和皇上的哥哥搶女人嗎?
禹王這招做的真是絕!
宋凌修自然明白禹王這麼做的用意,眼底的神色暗了暗,卻也只能轉頭朝蘇緋色問道:“蘭陵郡主,禹王剛剛的話你也都聽見了,朕現在問你,你按着自己的心意回答,對於此事,你究竟是何看法?”
見話題轉到自己這裡,蘇緋色立刻起身朝宋凌修行了個禮:“回皇上的話,緋色很感激禹王的擡愛,但衆人皆知,丞相府纔剛剛出事,四妹妹又在大婚前夕死得不明不白,如今殺害四妹妹的兇手還沒找到,我又怎麼能談自己的兒女私情呢?”
這句話的意思很清楚,就是她拒絕!
蘇緋色的態度讓宋凌修鬆了口氣,不管禹王對蘇緋色有什麼心思,最重要的還是蘇緋色的態度。
只要蘇緋色不同意,這事便不可能成功。
“禹王,蘭陵郡主的話你都聽見了吧?那這件事情......”宋凌修故作爲難的說到。
一副蘇緋色拒絕禹王,他更難過的模樣。
蘇緋色會拒絕,是他早就猜到的,所以禹王眼中並沒表現出半點失望,反而大方的笑了笑:“本王剛剛說了,本王只是想借此表達心意,並沒想過要蘭陵郡主這麼快的接受,畢竟本王與蘭陵郡主此前從未接觸過,婚姻大事,還是謹慎些的好。”
“既然禹王都這麼說了,那這個賞賜朕就先幫你記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希望禹王能有一日抱得美人歸,到時候朕一定賜你們一個風光大婚。”宋凌修不想和禹王多糾纏這件事情,立刻開口。
禹王眼中的芒光忽閃,可一瞬間便恢復了正常:
“那本王就先謝過皇上了。”
就這樣?
這件事情簡單得讓蘇緋色有些咂舌。
雖說是有驚無險,但......
過程似乎也有些太順利了。
等等,難道玉璇璣早就看出這一切是個試探,也猜到會有這樣的結果,才一直保持着原來的姿態。
沒有出手,更沒有出手的打算。
看來,禹王和宋凌修要和玉璇璣鬥,似乎還差了點。
就在禹王要返回座位的時候,一直微眯着眼裝睡的玉璇璣突然將雙眸睜開,只見他目光凌厲有神,帶着絲絲讓人猜不透的詭譎,擡起手就啪啪的鼓起掌來。
這......
衆人被玉璇璣的突然舉動嚇到,紛紛側目看去,卻又沒人敢開口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九千歲這是......”宋凌修輕輕擰眉。
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得玉璇璣這突然舉動是不懷好意。
“禹王剛剛的曲子彈得真好。”玉璇璣收起雙手,幽幽說到。
他這話一出口,衆人皆是汗顏。
這禹王的曲子都彈完多久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賜婚上,玉璇璣卻突然來這一句,難道是剛剛反應過來?
從前也沒發現玉璇璣那麼遲鈍,難道是音癡?
禹王回座位的動作僵了僵,遲疑了片刻,還是答道:“九千歲過獎了,本王這不過是雕蟲小技。”
“雕蟲小技?本督近日對音律也有些興趣,不知能否請王爺指教指教?”玉璇璣的眉眼輕挑,眼中盡是藐視。
見此,蘇緋色不由輕勾了勾嘴角。
玉璇璣這是怎麼了?
盯上禹王了?
爲什麼?
難道......
他在因爲剛剛的事情吃醋?
一想到玉璇璣竟然也會吃醋,蘇緋色的心情就不禁愉悅了起來。
禹王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所以並不想和玉璇璣對上:“本王這琴技,哪裡敢指教九千歲,只怕是要貽笑大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