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太后趕緊喚人:“愣着幹嘛,還不快點把雲真公主扶起來。”
“哎,金枝玉葉就是金枝玉葉,本督不過開個小小的玩笑便嚇成了這個樣子,要是換了王妃......”說到這,玉璇璣的脣角突然得意的勾了起來,好似在說一件特別了不起的事情。
要是換成他的小王妃,早就用另外一隻手殺過來了。
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無法跨越的鴻溝。
“玩笑,九千歲這個玩笑未免也開得太大了吧?”太后冷聲道。
剛剛雲真公主衝出去要打玉璇璣的時候,她便心裡大喊不好了,只可惜她的手慢一步,沒來得及拉住雲真公主。
玉璇璣是什麼人,敢出手,便有辦法把話給圓了。
而她又不能毫無理由的對玉璇璣怎麼樣......
說到底,在這種情況下,還是誰先動怒誰就佔了下風。
所以她纔會在剛剛讓雲真公主去激怒蘇緋色。
沒想到雲真公主沒有激怒蘇緋色,反倒被玉璇璣給激怒了,真是不怕神一樣的敵人,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開太大?會嗎?是本督低估了雲真公主吧,這事要是換了太后,肯定面不改色。”玉璇璣涼涼說道,絲毫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太后抿了抿脣,知道玉璇璣是給她下了一個套子。
她要是回答面不改色,那玉璇璣開的這個玩笑就不算大,是雲真公主自己的承受能力太差了,怪不得別人。
可是要是回答會像雲真公主這樣,的確可以說明玉璇璣的玩笑開太大了,但她太后的威嚴也沒了。
堂堂太后,竟然會被一個小小的宦官嚇得花容失色,成何體統?
“雲真公主的年紀還小,遇事自然不能與哀家相比。”太后思索了片刻,終是答道。
“還小?太后,您確定嗎?”玉璇璣笑着反問,眼底的流彩好似地獄的小鬼,會捉人。
太后的身子猛然一震,在其他人眼裡,雲真公主的確是幾位皇嗣裡年紀最小的。
可她和玉璇璣
都很清楚,雲真公主並非她親生骨肉,出生更早於幾位皇子。
可以說,雲真公主是皇長姐。
既然如此,連宋凌俢都登基成家了,雲真公主又怎麼會還小呢?
“罷了罷了,不過是件小事,不知者無罪,可如今九千歲既然已經知道了真兒的膽子小,下次就別明知故犯,再開這樣的玩笑。”太后知道在這件事情上她是討不到好處的,所以乾脆鬆口讓玉璇璣贏。
反正......她還有李熯。
只要抓住李熯,她倒要看看玉璇璣能怎麼辦。
從她決定從李熯下手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命人盯死李熯了。
所以今天在宮外發生的事情,她都知道。
宮中酗酒,姦殺宮女,這兩條大罪李熯是逃不掉了。
而蘇緋色的城府深沉又巧舌如簧,能不能將她一網打盡,太后並沒有把握。
但不管能不能,她都要讓蘇緋色覺得今日的事情是因玉璇璣而起,若不是玉璇璣吃醋將她抱走,若不是玉璇璣留李熯在後面,李熯又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一旦有了這種想法,蘇緋色和玉璇璣的感情定有裂痕。
到時候她再要對玉璇璣和蘇緋色下手就容易許多了。
知道太后不打算在糾結這件事情了,玉璇璣也立刻將目光轉到了李熯身上:“太后打算如何處置李家公子。”
“在宮裡犯下這等大錯,即便死罪可免,活罪也難逃。”太后想也沒想便接了下去。
“太后果然公正嚴明,毫不偏私,那本督就放心了。”玉璇璣聽見這話,不僅沒有憂色,反而勾脣一笑。
這不禁讓太后有些看不懂了。
李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玉璇璣就這麼開心?
他難道就不怕蘇緋色會怪罪於他嗎?
而蘇緋色的眼色也深了深,但更多的,還是信任。
她相信玉璇璣不是那種落井下石,公報私仇的人,就算他心裡真對李熯今早要牽她手的舉動有些不滿,也肯定不會借這件事情報仇。
所以,玉璇璣這麼做定然有他的道理。
她相信他!
玉璇璣將太后和蘇緋色的眼神變化看得一清二楚,太后疑惑,蘇緋色相信......
她信他,這比什麼都重要!
玉璇璣脣角的笑容更深了幾分,這才緩緩開口:“來人啊,立刻清查宮裡酒窖的清單和出入,看看究竟少了多少。”
這......
玉璇璣不着急救李熯,卻要清查宮裡的酒窖?
太后的眉眼轉了轉:“九千歲這是要做什麼?”
“雖說本督不知道李家公子的酒量如何,但應該不至於一杯就醉成了這個樣子,如今太后既然要治李家公子的罪,自然不可放過一絲一毫,難道殺人是罪,盜竊就不是罪了嗎?若真查出宮裡酒窖的酒有莫名減少,還請太后數罪併罰,絕不手軟。”玉璇璣義正言辭的說道,絲毫沒有要偏袒李熯的意思。
見此,衆人皆是一陣讚許,原以爲玉璇璣是出了名的寵妻,蘇緋色偏袒李熯,他也不會例外。
沒想到玉璇璣鐵血的手段依舊,雖是妖人,卻叫人敬佩。
蘇緋色暗暗觀察着衆人的變化,懸着的心總算落下了一點。
雖說她不知道玉璇璣有什麼計劃,但他這麼做,至少給他們後面要說的話和做的事情挽回了一點可信度。
太后卻不禁捏了一把冷汗,她原以爲蘇緋色和玉璇璣會全力破案救李熯,沒想到玉璇璣竟然劍走偏鋒,要查酒窖......
不過,不管玉璇璣怎麼做都是沒用的,皇宮到底是她的地盤,這些宮人也都是她的人,要得到什麼答案,還不是她說得算的?
想到這,太后立刻得意的挑了挑眉:“好,難得九千歲有這份心,哀家定然清查到底,來人啊,查酒窖。”
“是。”芳雅姑姑應下,便要下去使喚人。
可她纔剛轉身,就被玉璇璣給喊住了:“等等,正所謂捉賊拿髒,捉姦在牀,如今有這麼多的大臣在場,若是空口無憑,沒有一定的證據,如何服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