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7.第386章 宮女福雅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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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銘方很好,她知道,姜太師也知道。

所以他纔會突然說,李銘方在藥道上天賦絕佳。

能夠在朝堂之上殺出一條血路來的人,又豈會瞧不出閨閣女兒的小動作?

“李銘方就是那個配藥之人,姜太師知曉她絕對不能眼睜睜瞧着我中毒不管,一定會給我解藥。可他並沒有阻攔,他就是要讓銘方阿姊將一片赤誠剖開遞到我面前。”

韓時宴聽着,猶如千斤重石壓在心頭。

“李銘方待你越好,你便越是沒有辦法對太師府下手。”

“他這是在報復我們。我們早朝之時將那毒藥說得萬分厲害,讓官家對這毒這解藥勢在必得。如今這回旋鏢直接紮了回來……若是拿這藥當證據,頭一個保不住的便是李銘方。”

顧甚微垂了垂眸,她嗤笑一聲,“吶,韓時宴,這汴京城裡還有比我們囂張的人呢!”

這便是顧甚微。

沈婕妤住的地方,名叫紫竹軒,離官家的寢宮相隔十萬八千里。

“你難道不覺得這並非什麼好稱呼?”

“老奴發現那福雅當時已經懷有身孕,看那腹部大小,約莫已經有四個月了。老奴敢肯定,官家從未臨幸福雅,她那腹中胎兒……根本就不知道是哪裡來的。”

沈婕妤頷了頷首,“說罷!”

“好!”韓時宴瞧着眼前的少女,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要噴出火來!

韓時宴想着,耳根子一紅,“你不覺得顧剃頭同韓滅門一聽就是一夥的麼?”

鐵頭韓御史他好似一日傻過一日!他腦殼裡那聰明的腦花子,如今怕不是都變成了月老的紅線。

……

“老奴擔心是別有用心之人故意將她塞過來陷害娘子,亦或者是還有後招。便仔細去查了那福雅的身份。”

“她當時舌頭伸得長長的,腳還在空中晃悠,板凳倒在了地上。老奴嚇了一跳,不敢聲張。”

還好……很快這一切就要結束了。

“不過因爲是半夜裡,老奴並沒有瞧得真切。”

那姓孫的嬤嬤聽到自己名字,趕緊接上了話茬。

顧甚微瞧着韓時宴那讓人完全無法忽視的紅透了的耳根子,突然有一種自己是棒槌成精的感覺,要不然她怎麼感覺自己罪孽深重,像是一棒子打斷了大雍的脊樑……

“當時正是半夜裡,娘子突然夢魘醒來出了一身冷汗,老奴想着出去給娘子尋熱茶熱水來。可一進那茶房,就瞧見福雅直挺挺地吊死在了屋中。”

顧甚微滿不在乎擺了擺手,“這麼威風八面的稱號,我們不坐實了豈不是白瞎了滿朝文武的一片熱心?”

顧甚微像是看傻子一樣看他,“嗯,用你們文官咬文嚼字的說法,這叫蛇鼠一窩……”

韓時宴嘴角抽了抽,無奈地看向了顧甚微。

她淡淡地掃了一眼顧甚微,“我聽說過你,皇城司第一位女指揮使。”

她想着,再擡起頭來的時候,眼睛亮晶晶的,又是那看傻子的表情。

那老嬤嬤生得一雙三角眼,看上去有些兇相,不過說起話來的聲音,倒是輕柔。

沈婕妤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看不出悲喜。

雖然顧甚微對於後宮爭鬥並不甚清楚,但是那韓春樓說書的聽多了,該懂的不該懂的多少都懂一些。

老嬤嬤說到這裡有些不敢言語,她偷偷地看了那沈婕妤一眼,欲言又止起來。

顧甚微想着,垂下了眼眸,她的手中微微緊了緊,不再去看一旁的韓時宴。

顧老賊在宮門前同飛雀殺人一起對她車輪戰,她也不恨。她恨的是他們揪着荊厲同顧十五娘做要挾。

“後來福雅被放了下來之後,我們發現了更加駭人的事情。”

孫嬤嬤說着,面露驚駭之色,“因着無憑無據,老奴擔心自己眼花給娘子惹來禍事,便從未對外提及。兩位大人,直到現在,老奴都沒有辦法肯定自己是不是花了眼。”

她目光落在了顧甚微身上,又道,“福雅生得好,且身形豐盈,頗有宜子之相。我在這宮中久了,想要有兒女傍身,便選了她在身邊。”

孫嬤嬤的說着,詢問的看向了沈婕妤。

“這種事情,在宮中稀疏平常,若是能得了官家親眼,也是她的造化。只不過她突然就投繯自盡了,屍體是孫嬤嬤發現的。”

她神色複雜地看向了顧甚微,“老奴沒有想到,還會有人記得福雅這個名字。”

韓時宴明白,姜太師拿李銘方來威脅她的攻心術,已經徹底的激怒了她。

若不是齊齊灌了三斤黃湯,御駕再怎麼迷路都不會繞到這個鬼地方來。

她就是這樣人,顧家人領着人在亂葬崗上圍殺她,她不恨。她恨的是他們拿着顧右年的屍體做誘餌。

顧甚微回想着來時路上的韓時宴同她說過的話。沈婕妤從前是中宮皇后的左膀右臂,也曾經風光過一時。

顧甚微看着眼前坐着的穿着青色衣衫的婦人,她生得頗爲寡淡,像是江南的煙雨圖一般,整個人恬靜又淡雅。在她的手中握着一串被盤得發亮的佛珠,朝着二人瞧過來的時候一雙眼睛古井無波。

十分相配,韓時宴在心中暗自說道。

“他這是吃準了我們手中沒有證據……欺負到我們鼻尖上來了!若是不一巴掌打回去,我怎麼好意思叫做顧剃頭,你怎麼好意思叫韓滅門?”

沈婕妤說着,卻是不等顧甚微發問,便看向了身側的一位白髮老嬤嬤,“韓御史同顧指揮使要問福雅的事情,你據實以告即可。到如今這步田地,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了。”

不過如今太子被廢,皇后久病不出,如今這後宮儼然是蘇貴妃的天下,沈婕妤自是形同入了冷宮。

“於是立即從茶房裡出來,想要去稟告娘子。就在我出來的時候,聽到了頭頂一聲脆響,像是瓦片被踩裂了的聲音,老奴立即擡頭看了屋頂,恍惚之間瞧見了一個黑色的身影。”

“福雅是我們娘子身邊的奉茶宮女,她生得好顏色,當年娘子……”

顧甚微蹙着眉頭認真地聽着,也不怪孫嬤嬤害怕,這禍亂宮闈之事,可是一萬張嘴都洗不清的災難。

男人一遇到綠帽子的事情通常心比針眼都小,官家更是小中之小。

“可查出什麼來了?”韓時宴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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