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逐漸變得暗紅,慕千辰坐在城外那棵百年的柳樹上靜靜的看着從天空落下的白雪。她喜歡一個人待在一個沒有人打擾的地方,安靜的在那裡發呆,想着自己的事情。
耳邊傳來雪被踩的咯吱咯吱的聲音,執顏偏頭望去,看到兩個人從不遠處走了過來,一副主僕的樣子。
“公子,我都勸您了,不應該把馬借給那一家人的,現在可好了,一路走過來也每個落腳的地方,天早就已經黑了,城門也關了,還下着這麼大的雪,我們真是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了。”
“雲池,你彆着急嘛,總會有辦法的,實在不行我們兩個圍着寧城跑上幾圈,反正總會天亮的。”
“公子,你還真是……”兩個人走到樹下停了下來,雲池扶着樹幹,理了理自己的斗篷,猛然向後轉身,突然發現身後坐了個人,不由得嚇了一跳,一下子撲到了和他同行的男子身上。“公子,鬼……鬼啊……”
說來也不奇怪,慕千辰本就是一身白衣,和樹上,周圍的雪景連爲了一體,再加上身上還有血跡,自然是被雲池誤會,嚇了一大跳。
慕千辰冷冷的掃過兩個人,冷聲道:“你纔是鬼。”
“雲池,這哪裡是鬼,明明是個姑娘。”
雲池臉色慘白的湊上前看了看,終於鬆了一口氣,“嚇……嚇死我了……我說姑娘,你一個女孩子家半夜三更不回家,坐在這裡幹什麼,身上……還……還有血……”
“與你何干。”慕千辰冷冷的回答道。
“我說,你這人怎麼不知好歹呢,我這是在關心你,你……”
“雲池!不得無禮。”男子輕聲呵斥道,“敢問姑娘可是寧城人氏,在下與家僕誤了時辰,錯過了進城的時間,這天寒地凍的,又每個落腳之處,不知姑娘知不知道什麼方法可以讓我們進城?”
“公子,一看她也是誤了時辰纔在這裡的……我們……”感受到慕千辰眼中的寒光和殺氣,雲池不覺害怕的向後縮了縮,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目光。
慕千辰縱身從樹上躍下,冷冷地掃視着二人,“趕路誤了時辰,誤到現在的,古往今來估計也只有你們兩個了。”
“……”
“想進城的話,跟我來。”慕千辰拿着長劍一步步在前面走着,兩個人看到她身後的傷皆是一愣。
“姑娘,你後背的傷……”男子支支吾吾的說道。
“真是囉嗦,你們走還是不走!”她頭也不回的冷呵道,腳下的步子,卻一點都沒有停止。
“來了,來了。”雲池一邊喊着,一邊小聲在男子耳邊說着,“公子,你說她真的可靠嗎?你看她身上,除了那張臉長得漂亮有點可信度,其他……怎麼看都不可信啊。”
習武者的聽覺往往比常人更加敏銳,慕千辰走在前面,聽到雲池的話,不滿的皺了皺眉。她強壓着不悅帶着兩個人走到城牆下,轉身看着兩個人,冷聲道:“到了。”
“這麼高的城牆……姑娘是
絕品醫聖筆趣閣
要我們怎麼進去?”男子看着幾十丈高的城牆不禁扶額。
“你不是會武功麼?用輕功進去。”她居然能察覺到自己會武功,看來她是個不簡單的人物,最起碼武功一定很好。
“這位姑娘,你不知道,我家公子最不好的便是輕功……他……唔……”雲池被男子捂住了嘴,硬生生拽到了一旁。
“讓姑娘見笑了。”
慕千辰蹙了蹙眉,上前抓住了男子的肩膀,男子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發現自己已經高高的凌空而起,轉眼間就穩穩的落到了地上。
“姑娘……我家家僕……他……”
男子的話還沒說完,慕千辰便已經消失在了他的面前。彈指一揮間的功夫,雲池就已經被她帶到半空中,在離地面還有一定距離的時候,被她手輕輕一鬆,扔在了地上。
“公子……她!她是故意的!”
“如果你想把巡夜的官兵招過來的話,最好再大聲一點。”
“在下姓雲,名文硯,多謝姑娘的恩情。不知姑娘芳名?”雲文硯嚮慕千辰行了一禮,臉上的笑容溫婉可親。
慕千辰看着他,神色淡漠,“我的名字你沒必要知道,現在你們已經進城了,快點走吧。”
“還煩請姑娘告訴在下城中是否有徹夜營業的客棧?”
慕千辰想了想,“沒有,但可以有。”
這話又是什麼意思?主僕兩人面面相覷,搞不懂慕千辰究竟想做什麼。
慕千辰將二人帶到一個裝飾豪奢的客棧前,讓二人等着,自己縱身一躍,便飛過了房頂,不見了蹤影。緊接着寂靜的夜空響起一聲婦人的尖叫。
“開門。”她來到後院,找到掌櫃的房間,不容置疑的命令着。
“你是誰啊?!竟然敢闖到這裡,道上的人都知道,我這店可是暗影閣的產業。你在這裡放肆,小心爺把你……”
掌櫃的話還沒說完,他的右手已經脫離了他的身體,落在了地上。慕千辰冷冷的取出自己的面具,向掌櫃夫婦晃了晃,兩個人立馬變了臉色。
掌櫃不顧疼痛,披着被子跪在地上和自己的妻子連連嚮慕千辰磕頭求饒。他們真是沒想到,眼前的這位姑娘就是暗影閣甚至整個江湖上都沒人敢冒犯的銀面修羅。
“少說廢話,去開門。”
雲文硯主僕正在門口等待着,客棧的們突然被一箇中年婦人打開,她小心翼翼的將兩個人迎進去,臉色慘白。
而慕千辰正悠閒地坐在那裡喝着熱茶,桌上的長劍,有一半露在外面,閃着徹骨的寒光。店裡的夥計們小心翼翼的忙碌着,連大氣也不敢出一下,一個個臉色蒼白的端上熱好的酒菜,逃命似的消失不見。
“他們就在你這裡住下,好生招待着。掌櫃的傷,明天自會有人來處理。”
慕千辰放下茶杯,沒有理睬叫住自己的雲文硯主僕,緩緩走出店門,如鬼魅一般消失在風雪中。老闆娘也終於長舒了一口氣,華麗麗的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