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陳默被困

我一口氣跑了很遠,很快就離開了水龍渠。我不知道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只知道我走,我現在就走!我什麼都不查了,我要走的遠遠的。這個西王村,這個神秘的村莊,我再也不想再回來,也再也不會回來了!

永別了,西王村。

我跑到了村口,來到了水口橋邊。我沒有繼續跑了,我情不自禁地轉身望去。水龍渠被我甩的遠遠的了,我依稀地看得到水龍渠冒着些許青煙。

“唉,再見了,外婆。再見了,西王村。”我默默地說了一句,轉身就要走。

“小源。”

我剛一轉身,便聽到了陳琳的聲音,她走到我的身前擋住了我的去路。

“你爲什麼攔着我?”我問她,“我現在就走,走得遠遠的。”

“你若是這麼走了,怎麼對得起我哥和林海哥呢?”陳琳神秘地對我說道,言語之間充滿了不滿和憤怒,“我哥和林海哥算是錯看了你了。”

我不明白陳琳的意思,明明是陳默、林海二人爽約的,怎麼成了我不講誠信了呢?從昨天早上一直到現在,陳默和林海都沒有露過面,我有什麼事情做得對不起他們?我爲什麼會被他們錯看。

此時,我的心情本來就不好,不想聽陳琳的無理取鬧,將陳琳推開,道:“恐怕是我錯看了他們吧?虧我們仨還是玩的要好的好兄弟,關鍵時候卻打退堂鼓了。昨天明明是你哥跟我說退出的,哼,不要出了什麼事都怪我!”

陳琳被我說的一愣一愣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此時,連接西王村和鎮上的拖拉機已經來接客了,停在路邊。

我往拖拉機邊走去,陳琳在身後呼喊道:“小源,如果我要說的是,我哥、林海哥、你舅父舅母、你外公以及所有的西王村村民都等着你去救他們,你還會離開嗎?”

我聽後,頓時愣神了,好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我轉過身去,問她:“他們不是一直都很討厭我嗎?怎麼會等着我去救他們呢?你也真會說笑話。”我並不相信陳琳的話,要想西王村的村民不排斥我,這簡直比讓日本首相停止參拜靖國神社還要難。

我不理會陳琳,準備上車。

陳琳走過來,一把將我拉住,她用盡了力氣,不要我走。

一個小女孩就想困着我,這根本就不可能!我只是輕輕一掙扎,陳琳就被我甩在地上。

我道:“陳琳,你回去轉告你哥還有林海,這輩子我都不會回來了!要他們好自爲之。”我吸了口冷氣,心裡頭也知道這話說的太絕了,緩和緩和語氣,“我不想害他們。陳珍說的對,這個村子太邪乎了,如果有機會離開,就離開吧。”

“可是,現在如果你走了纔是真的害了他們!”陳琳不顧一切地反駁道,她的手在摔落在地的時候,蹭在地上,蹭破了皮流了不少的血,但陳琳卻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一般。

我向來就憐香惜玉的,更何況陳琳是陳默的妹妹,也算是我半個親人,我從口袋裡掏出衛生紙,將陳琳扶起,給陳琳擦掉手上的血漬和沙子。

陳琳勸我道:“小源!源哥哥——你就聽我的話,跟我回去吧?好嗎?”

我的思想動搖了,陳琳如此有耐心的讓我回去,不像是開玩笑的,而且心甘情願受傷,恐怕真的是出事了吧?

我問她:“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出大事了!村裡頭出大事了。”她回答我。

“到底是出什麼事了?”我刨根問到底。

她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昨天我爹回來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對我哥是又打又罵。他好像知道了什麼,第二天便把我哥鎖在房裡,我好不容易纔和我哥說上話。我本來是打算去找你的,但還沒有出門就被我爹發現了,我也被鎖了起來。手機也被我爹繳了,我趁着你外婆好不容易纔出來。剛出來就看到你不停地往村外跑,我擔心你,所以就跟了我來。”

“那你聯繫過林海沒有?”我問她。

“林海哥?”她的話語行間盡是擔心和幽怨,“我也不知道,昨天他回家後就沒有聯繫過我們,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我想,一定是出事了!陳衛國脾氣那麼好,二十多年來從來沒有打過罵過陳默。昨天晚上卻對陳默是又打又罵,陳衛國的脾氣變化這麼大,他一定有問題。

我決定不走了,我要和陳琳回西王村,去查個究竟。畢竟,陳默和林海都是因爲我才蒙難的,我不能讓他們一直處於危險之中。

“我跟你回去,”我說道,“但是接下來不論發生什麼事,你都得跟在我的後面,不能跟丟。我做什麼,你也不能問我爲什麼,不然我就不和你回去了。”

陳琳雖然很不理解我的話,覺得我神神秘秘的,但最終還是在萬般猶疑之下點了點頭。我這才和陳琳往回走。

一路上,我向陳琳瞭解了個大概的情況。前天晚上,陳衛國回到家中以後,就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一樣,對家裡的鍋盆瓦罐不停地撒氣。一時之間,家裡僅有的瓷碗都被陳衛國摔的稀巴爛。

剛剛躺在牀上的陳默和陳琳被陳衛國的異常舉動驚醒。陳默起牀後,想要阻止陳衛國,但不想被陳衛國拳打腳踢。陳默不敢還手,畢竟打自己的是自己的老爹,老爹打兒子在農村裡是天經地義的。陳默只好護着自己的頭,努力讓自己受到的傷害低一點。

陳衛國向陳默撒了一會兒氣以後,目光轉向了一旁驚魂甫定的陳琳,竟然相對陳琳實施不軌。陳默怎麼能讓這等不倫之事發生,他拼死拉住了陳衛國,陳琳逃回房間,將房門反鎖才倖免於難。

而陳衛國陳琳逃了,也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將陳默再數落一番,要求陳默答應以後老實點,別出去惹禍端才罵罵咧咧地回房睡覺去了。陳默帶着疼痛,回到房中,始終也睡不着。第二天,他早早就起了牀,正想要開房門卻怎麼也打不開,房門被陳衛國在後面給上鎖鎖住了!

陳琳被前一晚發生的事情嚇的魂飛魄散,久久也回不過神來。等到聽到我外婆出殯的音樂越來越遠後,才悄悄出來。她第一時間找到的是陳默,而陳默此時被陳衛國困住了也無計可施,她這纔想到了我。剛出門便看到我飛奔而去,這才追過來,要我和她一起回去就他哥。

我聽了陳琳的詳細描述,估摸着陳衛國可能是晚上撞邪了,不然不會突然之間性情大變,連自己的親生兒子和親生女兒也不放過的。

我們路過陳天丁的家,便聽到有個聲音在呼喚我。我知道是被困在陳天丁家中的老鬼有事要跟我說,我擔心陳琳會被嚇着了,就讓陳琳在原地待着不動等我回來。而我大步流星地走到鐵門前,見到蓬鬆凌亂污垢滿身的老鬼在跪在地上。

“老鬼,現在大白天的你出來幹嘛?”我問他,“難道你想魂飛魄散嗎?”

老鬼可憐巴巴地語氣道:“馬道長,現在西王村要變天了,你幫我查的我的身份到底查到了沒有?我擔心晚了我就永世不得超生了。”

“你的身份?”我答道,“很遺憾,還沒有查到。一點頭緒都沒有。你對你自己的生辰八字一無所知,也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要我幫你找身份,難啊!”

老鬼聽罷,嚎啕大哭,乞求道:“馬道長,你可得救救我啊!你答應過我的,要幫我找我的身份的。你一定有辦法的!”

很遺憾,我還真的沒有辦法。先前我懷疑他便是老陳頭,但當我看到老陳頭完好如初地依舊生活在家裡頭的時候,就自然而然否定了我的懷疑。這老鬼既然不是老陳頭,那他到底是誰?無名無籍無貫,莫非他生前不是西王村的人?

“小源,你好了沒有?”不遠處的陳琳在呼喚我道。

我回答道:“好了,馬上就來了。”我一邊穩定住陳琳,一邊對老鬼道,“老鬼,我現在還有重要的事要做,你的事先拖拖。”

“馬道長,這可不能拖啊!”老鬼的話有點急了,“要是再拖下去,我......我就真的永世不得超生了!”

“永世不得超生?”我奇道,“沒這麼玄乎吧?就一天一夜而已。”

“恐怕,我熬不過一天一夜了。”老鬼的話有點無奈。

“咋了?有人來催債來了?”我問道,“你都已經死了,債主還來找你麻煩?”

老鬼道:“這恐怕比債主催債還要恐怖。”

我懶得理老鬼,轉身離去。

老鬼見我沒有解決他的問題,突然之間化成厲鬼,怒道:“你不幫我,我就取了你的性命。”老鬼說吧,他的兩隻手頓時延伸,想要透過鐵門掐住我的喉嚨,但手剛碰到鐵門就縮了回去,老鬼在地上打滾,痛苦不已。

“這是怎麼回事?”我並沒有對老鬼的突然倒戈而驚訝,到對着古怪的鐵門產生了興趣。

老鬼道:“這座房子東南西北四個方位都埋被人埋了神器,我只要一碰圍牆或者鐵門,靈力就會降一成。我現在靈力不多,若是再耽擱下去,恐怕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了。”

“就這些?”我聳聳肩,“靈力不夠,我給你燒點錢去黃泉路上的老李商店買點就是。何必要和我、和這鐵門過不去呢?”

老鬼道:“現在恐怕不只是靈力的問題,還有......”老鬼說到這裡,他一驚一乍,瞬間消失在我的眼前。

“老鬼,你還沒說完了,你到底還有什麼原因非要我立刻幫你找到你的身份啊?”

老鬼這時卻好像消失了一樣,一聲不響。

“這老鬼,真他媽閒的蛋疼。”我喃喃自語。

“小源,你快點。”陳琳又在那邊催我,“不然我爹回來就來不及了。”

“好啦好啦。”我回答她,轉身走到她的身邊,和她一起回她家救陳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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