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將這情況告訴大家,眉心突然一涼,好像有水滴到了眉心,我還以爲下雨了擡頭看了下,但並沒有下雨,伸手一摸眉心部位的液體,仔細一看,居然是血!
“血!”我將手指頭給大家看了下。
“見鬼了,天上怎麼下血了?”王猛吃驚的擡起了頭。
大家都下意識的去摸額頭,不過都沒有。
金婆婆也詫異非常,把我的手指頭拿到鼻尖處嗅了嗅,臉色一變說:“是活人的活血!”
“從天上滴下活人的血,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華若蘭顫聲道。
“可剛纔也沒見武林高手從頭頂飛過去啊,就只感覺到一陣風吹過了。”王猛說。
我們又擡頭看了一遍,頭頂只能看到夜空。
“剛纔那陣風裡帶着陰氣。”我說。
聽我這麼一說金婆婆的臉色更加凝重了。
“阿洛你說句話啊,你雖然不住在苗寨,但你阿孃難道一點苗寨的事都沒跟你說過嗎?”王猛問。
阿洛沒有回答,只是神情凝重的環顧着四周,苗寨裡詭秘的氣氛讓我們頓時就緊張了起來。
就在大家有些茫然的時候,苗寨裡那些吊腳樓和石屋突然亮起了火光,很快從裡面就衝出了很多拿着火把的人,一下就把我們團團圍住了,我們幾個馬上背靠背靠在了一起環顧着他們。
這些苗人穿着民族的粗布服飾,頭上扎着頭巾,都是青壯年男人,只有一個老人。
“長老,是芭珠和漢人的那個孽種。”一個苗人靠到那老人身邊用苗語說了句,原來那老人是苗寨的長老。
這一路上我們無聊的時候阿洛就教我們聽苗語,說是學不會了,但基本能聽懂了,所以他們說了什麼我們都聽懂了。
這長老手中託了一個水煙壺,只見他眉心微微一皺,端起水煙壺吸了一口噴出了繚繞的煙霧,頓時嗆的我們咳嗽了起來。
“阿洛,你不在後山守着你阿孃怎麼跑寨子裡來了,還帶了這些外人進寨子想幹什麼?”長老皺眉盯着阿洛用苗語問。
“他們是我的朋友,我只是路過寨子,一會就走了。”阿洛說。
“朋友?你還有朋友?而且還是漢人朋友?”長老一連三個疑問。
“是的,我在外面認識的朋友,他們是好人,不許傷害他們。”阿洛站到了我們面前。
“哈哈,你也有一半漢人的血,這算是認祖歸宗了嗎?芭珠那賤人犯了寨規本該被鎖入水牢等死,要不是長老看在她懷有身孕,你以爲你這個孽種還能住在後山?我們連後山也不讓你住!”一個苗人厲聲道。
“不許你們侮辱我阿孃!”阿洛眼裡閃出了狼性的兇狠
目光,那苗人臉色一僵縮到了長老身邊去。
“阿洛,寨子裡的規矩你不懂嗎?漢人是禁止踏入一步的,當年要不是那個養蜂人帶着兒子走的及時,你以爲他們能這麼輕鬆的離開嗎?”長老頓了頓道:“剛纔你從山洞過來的時候已經看到那個人的下場了吧?那人真正的身份是一個白苗人,膽敢窺覷本寨的煉蠱秘法,那就是他的下場!”
“我的朋友不是白苗人。”阿洛沉聲道。
“漢人更不是好人,哼!”長老說着就冷哼了一聲。
“你說你朋友不是白苗人,誰知道是不是喬裝的?你看他也掛着那東西,我們剛收了一卷那什麼膠捲,現在他又帶着這東西回來了,居然還帶着槍,不是窺覷我們的煉蠱秘法又是什麼?!”一個苗人指着王猛掛在脖子上的照相機叫道。
我心中一抖朝王猛看了一眼,王猛似乎沒聽懂這苗人說的什麼,這會還沒反應過來,我趕緊推了他一下小聲道:“趕緊把照相機和槍扔了,叫你別貪小便宜了,這下麻煩了,人家當我們跟山洞裡那人一夥的了。”
“啊?!”王猛抖了一下趕緊取下照相機丟到了地上,猶豫了半天才心疼不已的把槍也給扔了,舉起雙手說:“我們跟那人不是一夥的啊。”
“把他們給我鎖進水牢去!阿洛也一起鎖了!”長老厲聲道。
一羣苗人立刻涌了上來,華若蘭正要拿出麻沸懾魂針卻被金婆婆給按住了,我們一下都想起阿洛的提醒了,這些人沒準都是下蠱的高手,神不知鬼不覺就能讓人中蠱,得罪不得,於是我們也不敢反抗,只好任由他們把我們給捆了。
我們被押着往石階上走,阿洛在最前頭,我跟在他後頭,我們的手都被綁了,我看到竹簍裡的小安睡眼惺忪的睜開了眼睛,這會正透過竹簍的縫隙好奇的打量周圍環境,那些苗人都還沒注意到阿洛的竹簍裡有個孩子。
我給小安使眼色,讓他別出聲,誰知道有個苗人頭上可能平時受了傷,傷口有血腥的味道,小安的眼睛一直盯着那苗人的頭部。
我心說不好,還沒等我心裡唸叨完小安一下就興奮了,開始騷動着爬出竹簍。
小安爬到竹簍邊,膽子大的出奇,一下就撲向了那個頭上有傷的苗人,坐到他頭上抱着就舔起了傷口,那苗人還沒反應過來小安就一口咬了下去。
“啊呀~~。”這個苗人慘叫了一聲,連同小安一起滾到了石階邊上的溝裡。
“小安!”我都擔心的喊了聲。
“哇嗚嗚嗚。”小安從溝裡坐了起來,捂着自己的尖牙放聲哭了起來,準是咬到堅硬的頭蓋骨把牙齒咬疼了。
其他苗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的不知所措。
“長老,阿洛還帶着一個孩子呢,怎麼辦?這……這是什麼孩子怎麼這兩顆牙這麼尖,還會咬人!”一個苗人顫聲道。
“不管了,把他的嘴給塞了!”長老厲聲道。
那些苗人估計是被剛纔那一幕嚇到了,也不敢碰小安,最後是長老親自拿着一塊布把小安的嘴給塞了,小安失去了自己最致命武器,小眉頭緊皺白着長老,小手想要去扯嘴裡的布,可長老很快也把他的手給控制了。
“不要傷害小安!”唐鶯狠狠瞪着長老叫道,可惜那些苗人根本不搭理她。
很快我們就被帶到了苗寨後面的一塊空地,空地附近有好幾個打着木柵欄的洞穴,木柵欄上還掛着一條長長的大鎖鏈,長老吩咐苗人把一個山洞木柵欄的鎖鏈給打開了,然後把我們挨個推了進去,我們腳下踩空一下就順着一個斜坡滾落了下去,掉進了水裡,小安卻被長老帶走了。
洞穴裡幽暗一片,只有洞口那裡點着兩盞油燈。
這水齊腰深又黑又臭,頓時讓我們皺起了眉頭,我擡頭看去,斜坡上的山洞木柵欄被鎖上了。
“啊~~。”華若蘭驚叫了一聲,我們回頭看去,只見在這漆黑山洞的水裡居然還浮着幾顆發黑的骷髏頭和散落的骨架。
“爲什麼把我們關在這種地方,我操,臭死了!”王猛大叫道,聲音在洞穴裡迴盪。
“別叫了,小心引來水老鼠,這裡是關押白苗人的水牢,渴了只能喝黑水,餓了只能吃水裡的水老鼠,弄不過水老鼠就只能活活被水老鼠吃掉。”阿洛沉聲道。
“什……什麼,水裡還有老鼠?!”華若蘭嚇得趕緊靠到我身邊緊緊貼着我。
唐鶯看了我一眼又看了華若蘭一眼,神情有些落寞,我環顧了一下四周,在洞穴的角落裡有一塊石頭平臺,我趕緊轉移了話題說:“到那塊石頭上去吧。”
“手都綁着呢怎麼上去。”唐鶯說。
“小猛子你過來把我的繩子給咬斷了。”金婆婆叫着王猛。
王猛過去費了半天勁才把金婆婆手上的繩索給咬斷了,然後金婆婆又幫我們解了繩索,我們這才爬上了石頭,等最後一個王猛爬上石頭的時候,我們馬上就發現水裡一隻只水老鼠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遊了出來,每一隻的大小比普通的老鼠看着要大了兩三倍,那毛茸茸髒兮兮的鼠毛露出水面,看着叫人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也不知道小安怎麼樣了,那長老看着不像好人。”唐鶯擔心道。
“小安雖然不是普通小孩,可畢竟也是小孩,長老心地不壞,他只是要保護苗寨,小安失去了威脅,長老應該不會對他怎麼樣,大家放心吧。”阿洛說。
我們這才鬆了一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