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章 三哥你老婆說你輸定了11000字
081章:你是不是跟東方炎,上牀了?(2)
蘇靜雅被東方炎的介紹嚇得夠嗆,擡頭時,她一眼就瞧見站在臺球桌前,正在打檯球的皇甫御……
呼吸猛然一窒,望着皇甫御那完美的側臉,蘇靜雅覺得胸口堵堵的,憋憋的,甚至又隱隱鑽心地痛起來。自從在廢棄工廠見了一面之後,他們就再也沒見過。
算一算日子,差不多兩個月了。
他和以前一樣意氣風發,英俊逼人,倨傲尊貴,而她……卻難過得差點死掉。
果然,在一段感情裡,受傷害的永遠是最在乎的那個人銓。
皇甫御聽到東方炎的介紹,只是淡漠回頭瞥了他們一眼,幽深的目光中平靜無波,看不出任何情緒,彷彿他們的出現,對於他來說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存在。他的臉上,永遠掛着他那招牌式的既不顯山又不顯水的淡雅且冷漠的笑容。
蘇靜雅這時纔看見,他的身旁還站着一個美豔的女人。
女人端着一個精緻的銀色托盤,盤子上放着一杯紅酒,還有一小碟點心和水果,此刻,她正用萬般迷戀的目光盯着皇甫御,眸光那麼濃烈,那麼纏.綿,那麼熾熱……
而那女人,不是誰,正是……千萬男人心目中的女神——鬱曼卿。
“御,要吃點什麼?”鬱曼卿聲音甜美地問道。
皇甫御扭頭對着鬱曼卿溫柔一笑,眼神只是在水果上停留了一秒鐘,鬱曼卿便立刻心領神會,纖細白嫩的手指拈了一顆水晶葡萄遞在皇甫御嘴邊,而皇甫御十分配合張開嘴,含住葡萄的同時,故意曖昧的咬了一口鬱曼卿的手指。
“寶貝,你真瞭解我!”
鬱曼卿頓時羞得滿臉通紅,嬌嗔了一聲,快速收回自己的手。
蘇靜雅站在一旁看着,眼淚都快要被胸口冒出的酸水逼出來。皇甫御可以對每個人溫柔,可以和每一個女人曖.昧調.情,卻惟獨吝嗇的不肯施捨一點點柔情給她。
東方炎看着蘇靜雅眼圈和鼻尖都紅紅的,好似下一秒就要掉出眼淚,他目光暗暗陰鶩和危險起來,在大家不注意時,他微微用力推了一把蘇靜雅,而蘇靜雅穿着高跟鞋,被這樣一推,低呼着往一旁倒。
東方炎眼疾手快,飛速摟住她的腰,關切地問道:“沒事吧,有沒有扭傷腳?都跟你說了,不用配合我穿這麼高的鞋子,隨便穿雙拖鞋,我也不會介意!”
蘇靜雅腦子發暈,明明就是他故意推了她一把,怎麼……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東方炎當着在場所有人的面,微微傾身,一個帥氣的公主抱,把蘇靜雅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然後蹲身脫掉她的鞋子,輕輕捏了捏她的腳踝。
大庭廣衆之下,被一個男人脫掉鞋子,蘇靜雅感受到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她,她小臉憋得通紅,不停推着他,小聲急切喊道:“炎,我沒事啊,你不要這樣!”
東方炎聽到蘇靜雅的呼聲,嘴角隱隱一勾,尤其是感受到從檯球桌那邊投來的陰狠目光,他嘴角的弧度愈發明顯。
溫熱的大掌,捂住她小巧白嫩的足,宛如白玉雕琢的一般可愛,粉嫩的指甲像是一顆顆透亮的水晶,透出健康明亮的光澤。
東方炎從來沒覺得一個女人的腳,可以好看成這樣。或許是心理作用,情人眼裡出西施,就算是一隻腳,他也覺得比其他女人的好看。
像模像樣檢查了一下,最後他站起身,衝着經理喊道:“麻煩經理幫忙拿一雙36碼的女士拖鞋,我女人不適合穿高跟鞋,今晚太任性了,偏偏要穿,結果……剛纔一不小心就崴腳了!”
經理愣了愣,將目光投向皇甫御,見皇甫御沒有任何不悅,才頷首道:“東方少爺請稍等!”
話畢,他轉身就退出去包間。
東方炎挑了挑眉頭,將視線投向一旁漫不經心打檯球的皇甫御。
而蘇靜雅全身僵硬坐在椅子上,手足無措的,不知道東方炎今晚帶她來這裡幹什麼,只得呆呆望着皇甫御,以及站在一側,規規矩矩像木偶一樣,一動不動的趙毅和金木水火。
當然,也是在這個時候,她才注意到,房間裡,還有兩個五十幾歲的中年男人。
兩名中年男人見到東方炎,從角落的沙發上站起身,微笑着走過去,寒暄道:“東方少爺,您的爺爺還好嗎?沒想到東方少爺今晚也會來,正好,一會兒咱們玩‘梭哈’,剛好湊一桌!”
東方炎臉上掛着溫文儒雅的笑容,他禮貌點頭:“陳局長和彭市長的要求,晚輩怎麼可能失約?我爺爺身體很好,謝謝兩位的掛心!”
“東方少爺來得正好,我們兩把老骨頭了,沒辦法與御少玩檯球,檯球那東西,我們看着就犯暈,先去隔壁的賭場等你們一起來玩牌!”彭市長哈哈笑着,拍了拍東方炎的肩膀,就與陳局長退出包房。
皇甫御見那兩個老東西,終於識相滾了,他目光也一點點冰冷起來,可是卻被他隱藏得很好。
慢條斯理將一個球撞進去後,他從趙毅手裡抽了一根杆兒,遞給跪在一旁,雙腿早已經發麻的男人。
“三哥,這是……??”趙毅第一次不知道皇甫御把這個叛徒,留在現在的用意是什麼,他望着被皇甫御扔在叛徒面前的球杆兒,十分困惑。
其實不止趙毅,就連金木水火四人,也不知道皇甫御今晚唱的是哪一齣戲。
依照皇甫御的個性,叛徒一旦調查出來,他絕對不會讓那人多活一秒,然而今晚……
蘇靜雅以前一直認爲,皇甫御是殘暴的,所以但凡得罪他的人,都會被兇殘奪去性命。他的殘暴,最讓人膽戰心驚,然而今晚,她才見識到最最令人驚駭的皇甫御。
皇甫御再次不費吹灰之力將兩個球同時撞進後,喑啞着嗓音,淡淡地說:“玩一把球。贏了我,今晚就讓你活着離開,如若不然……”
後面的話並沒有挑明,但是在場所有人都明白其中蘊藏的含義。
背叛者,皺着眉頭認真在心裡思考評估,最終還是點頭答應。畢竟,搏一下,興許還有活命的機會,如果不賭,他必死無疑。
東方炎見皇甫御還有一點私事處理,很善解人意地說:“既然御少還有事處理,我和靜雅先出去,一會兒再進來!”
說着,東方炎衆目睽睽之下,牽着蘇靜雅的手,就要離開包間。
雖說與東方炎也不是第一次牽手,但是當着皇甫御還是第一次。親不自禁擡頭看向皇甫御,可是……
那男人從她進來,壓根就沒有正眼看她一眼。
無端的,她心痛得眼淚都快掉下來。她咬緊牙齒,垂下眼皮,一動不動坐在椅子上。
他,果然如他說的那樣,一點點都不喜歡她,一點點都不在乎她。
似乎看穿了蘇靜雅的心思,東方炎折回了身,一手親暱將散落在她耳鬢的頭髮理在耳後,一邊微笑神情凝視着她,還一邊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還早呢,一會兒,看我怎麼氣死他,幫你出口惡氣!”
蘇靜雅咬着嘴脣,脫掉另外一隻腳的高跟鞋,剛要跳下高高的椅子,打算跟着東方炎出去,可是就在這時,皇甫御冷漠的聲音,淡淡傳來:“也就賭一個球而已,又沒什麼機密大事,東方少爺不需要回避,更何況,東方少爺的女人,腳……還疼呢!”
皇甫御的這句話,怎麼聽,怎麼像挖苦和嘲諷,卻硬生生聽不出絲毫醋味。
東方炎微笑着回覆道:“既然御少都這麼說了,那我就留下來,一睹御少風采!”
而蘇靜雅卻咬着嘴脣,用可憐巴巴的目光盯着完全不看她一眼的男人。
趙毅和金木水火四兄弟,越發看不懂今晚皇甫御的心思了,他們彼此對望一眼,耐着性子接着往下看。
皇甫御站在球桌邊,懶懶散散用球杆敲打着桌面,狹長的黑眸微微眯縫起來,淡然地開口:“三局兩勝,一局一千萬,輸了給錢,如若沒錢,拿你的所有抵押,包括性命,有沒有意見?”
“……沒……沒意見!”那人很踟躕,猶豫良久,最終聲音發顫地回覆道。
蘇靜雅好奇的盯着球桌,莫名來了興致,暗暗在心裡祈求着皇甫御能贏。雖然他夠混蛋,夠王.八,夠冷血,對她也十分非常不好,但是她還是希望他贏。畢竟……三千萬啊,如果皇甫御輸了。
東方炎靠在她身邊,見她擔心的樣子,漫不經心地說:“你就別擔心了,皇甫御贏定了!”
蘇靜雅一聽,驚詫不已。還沒開始呢。
東方炎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嘴角噙着笑意,悠悠低語:“你見過皇甫御輸麼?!”
這女人也真夠笨的。難道,她還不瞭解皇甫御的個性嗎?他會做沒把握的事情?這個男人,在做任何決定之前,都在腦子裡做個風險評估,但凡有風險的事情,絕對不會做,而一旦決定做的事,那肯定十拿九穩。
聞言,蘇靜雅努了努小嘴,幽幽道:“也對。”像皇甫御那麼霸道又狂妄的人,允許自己的人生有“輸”這個字麼?!就算允許,他也不會讓自己輸在這樣一個‘不堪’,沒有絲毫挑戰性的男人面前啊。
夜總會的地下臺球廳,對決開始。
皇甫御心情似乎不錯,擡手示意那人先開始。
對方毫不推辭,拿了球杆就開動。
而他,打從對決開始,便一直安靜地坐在一旁,靜靜地抽菸,連正眼都沒看對方,而且,他還有個極其反常的舉動,那就是:不停的一千萬一千萬往上疊加籌碼,打球還不用心。
光是第一局,籌碼就已經累計到八千萬,蘇靜雅聽見這龐大的數字,眼睛都發自了,好在,第一局,兩人全部進球,平局。
只是第二局開始,皇甫御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背叛者將球全部打進之後,輪到他時,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出現失誤,要麼沒撞進球,要麼把球打落犯規。
第三局開始,蘇靜雅瞧見,明明已經輸了一局,卻仍然坐在一旁雲淡風輕抽菸的男人,她真的着急得不得了。白色煙霧騰繞,他刀刻般精緻的面孔,沉在煙霧裡,朦朦朧朧,俊美的有些不真實。而他所表現出來的姿態是:無關緊要,彷彿是一個旁觀者,賭局與他沒有絲毫關係。
而那背叛者,卻得意的有些忘形。尤其是自己率先領先一局。只要他把第三局打好,皇甫御哪怕是全數進球,也是他贏。
情不自禁的,他瞄了眼旁邊球桌上,堆積得宛如小山般的現金,以及支票。
只要有了這一筆錢,他就可以擺脫厄運,帶着自己的老婆、女兒移民去國外,徹徹底底擺脫仇家。
於是,毫無懸念的,背叛者球技發揮得極其好,檯球桌上的球,全數打進。
撞進最後一枚球的那一瞬,他高興得差點蹦起來。
壓抑着內心的興奮與喜悅,他拿着球杆,小心翼翼走到皇甫御身邊,諂媚道:“御少,您看……”
蘇靜雅見了,情不自禁,翹了翹小嘴,小聲嘀咕道:“還說什麼他一定會贏,明明就輸了……”
東方炎聽到蘇靜雅的呼聲,不由勾脣一笑;而站在旁邊不遠的趙毅和金木水火四兄弟,也被蘇靜雅逗樂了,好戲,還沒開始呢,居然說他們老大輸了。
不知是誰故意的,還是無心的,大喊了聲:“三哥,你老婆說你輸了!”
此話一出,現在的氣氛變得有些怪異。蘇靜雅愣了愣,明白過來時,她小臉變得通紅。而東方炎卻不滿地擰眉。
都離婚了,哪裡還是老婆?更何況,就算沒離婚,皇甫御又何時承認過?
皇甫御聽了,眉頭一擰,扭頭第一次正視蘇靜雅,他衝着她邪魅一笑,那笑容可謂是攝人心魄,俊美得讓人三魂七魄集體出竅,但說出的話,卻亦是那般的……可惡欠抽,他竟然說:“無知的女人!”
坐在沙發上未動,皇甫御挑了下濃密的劍眉,冷聲說:“我的確是輸了,桌子上的錢,全部歸你……”
“謝謝御少!”不容皇甫御把話說完,背叛者立即感激地回覆。
皇甫御說:“要不,我們再玩最後一把?!你贏了,我把整個皇甫集團,全數送你!!”
此話一出,現場一陣死寂。
皇甫集團……全部押下?
皇甫御這是在幹嘛?是不是瘋了?!居然把家底,全部堵上,如果輸了,那……
蘇靜雅覺得她這個旁觀者都跟着膽戰心驚。
而那人……
俗話說得好,每個男人皆是野心勃勃的野.獸,他自然也不例外,絕不可能錯過這場揚名立萬的機會,如果他贏了,那麼……他就可以取代皇甫御,成爲春城呼風喚雨的大人物。
“好!”那人沉吟片刻,方纔答允道,“我也押上我的全部家財。”
皇甫御點頭,嘴角噙着一絲淺淺淡淡的笑意,擡手示意工作人員布球。
等球佈置好了,倏然從沙發上站起身,款步走至球桌前,喑啞着磁性的嗓音,擬定規矩:“一人一杆球,誰先未進球,誰便輸。如若全部進球,便看誰進的球多。”
那人點頭。
皇甫御冷冷瞥了他一眼,隨即示意他開始。
背叛者一邊替球杆打蠟,一邊看球桌上的佈局。
佈局,是最難的模式。
那人思考很久,才決定下杆。
準備打第一杆球的時候,卻清晰地感受到皇甫御那凌厲如刀子般的目光“唰”的一下射向他,他嚇得……冷汗涔涔。
與前面三局不一樣的是:皇甫御沒有悠閒坐在沙發上吸菸,而是……氣場強大、攝人心魄地站在一側。
男人,趴在臺球桌上,聚精會神瞄球時,額角有汗水,一顆顆滑下。
“咚~”的一聲,一球撞出,穩穩當當滾入球洞。他,狠狠鬆了口氣。
而皇甫御,輕蔑的扯了扯脣角,揮杆,只是掃了眼球桌上的佈局,然後飛快下杆。
只是,簡簡單單,隨手的一杆,卻讓在場所有人都驚歎不已:母球擦着一枚子球飛速而過,隨即重重撞在球桌邊沿,反彈到了另一邊桌沿上,最後撞到了子球上,輕輕巧巧就破解了自己的難局,同時把對方推向絕境。
力度與角度掌控得分外精確,在場每個人都看得目瞪口呆。皆是一臉不敢置信與驚愕。
不過一杆球,卻漂亮的撞進了四枚子球。
這實在是……太誇張了。就算最簡單的檯球佈局,一杆球進兩枚子球已經算是高手了,更何況是高難度佈局。
蘇靜雅從來不知道皇甫御不僅狙擊、拳擊等等方面好,連臺球都打得這麼好,她咬着嘴脣,水靈靈的大眼,滿是……崇拜和……愛慕。
而那人,直接傻眼了,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下撞進四球的皇甫御。四球,意味什麼啊?!意味着皇甫御至少失利四次,而他必須多打四杆球,且不能失誤。
“該你了。”皇甫御看着木然得已經靈魂出竅的男人,幽幽出口。
那人,點了點頭,然後機械地拿了球杆,趴在桌子上,瞄準一個球,出擊……
本以爲,皇甫御的那一杆球,已經算是最漂亮的了。
結果——
第二杆球,一下杆,球桌上的子球,短短三秒鐘,像變魔術一樣,直接少了一半。
那一瞬,何止是背叛者傻眼了,在場每一個人皆是一臉不敢置信。
他們沒看清皇甫御是如何出擊的,只知道:母球撞一個子球,然後子球、母球撞子球,再然後是子球、母球、子球一起撞子球,每一次撞擊,都在翻倍。
他們只覺檯球在桌面撞來撞去,最後……沒了,絕大多數滾入球洞。
鬱曼卿在旁邊看着,不由鼓起掌來:“御少,真的太精彩了,你的球技,是我見過最棒的,簡直……太神奇了!”
而那個叛變者,被皇甫御那雷厲風行的速度嚇得魂飛魄散,渾身發抖,他下意識的就想逃命。
皇甫御冷冷瞥着他,低聲說:“纔打兩杆,就想跑了?!”
趙毅聞言,伸手敏捷,立即上前抓住他的肩膀,擡腳狠狠踹了下他的膝蓋,怒吼道:“安分點!球還沒打完就想腳底抹油,也不看看地方!”
皇甫御拿着球杆,敲了敲桌子,嘴角掛着一層不變的笑意,淡聲道:“還繼續打嗎?!”
那人一聽,嚇得大哭起來:“御少,我知道錯了,是我自不量力與你打球,真的知道錯了。”
“趙毅,找人去查查他的底細,但凡他名下的所有財產,全數洗白,然後……再查查他的直系親屬、旁系親屬什麼的。”皇甫御掃了他一眼,隨即露出極其兇殘嗜血的冷笑,悠悠吩咐。
那人情緒激動,嚎啕大哭:“你別動我的家人朋友,別動我的老婆啊,我女兒剛滿月,求你!”
皇甫御棱角分明的側臉,看不出喜怒,更看不出絲毫的血.性,他低低說:“至於這個人怎麼處理,趙毅,你應該知道吧!”
那人聽了,臉上血氣盡褪,面如死灰盯着皇甫御,最後任由金木水火拖出去,完全放棄了掙扎。
處理好這件事,皇甫御突然轉過身,直直盯着東方炎和蘇靜雅,見東方炎眉頭深鎖,而蘇靜雅臉色慘白,他嘴角的冷笑愈發明顯。他之所以將這個人留到現在才處理,還大費周章與他打了幾局球,目的就是想告訴他們:但凡背叛他皇甫御的人,死,完全是不夠的,他會讓他們就算死,也要付出比死還大的代價。
那個背叛者,不僅死,全家都跟着陪葬。
希望這兩人不要太蠢,能看懂他故意設計的這一局背後隱藏着什麼。
勾了勾嘴脣,皇甫御譏誚地反問道:“東方少爺,有沒有興趣,也來賭一把?如果有興趣的話,咱們也來賭大一點,如何?”
“我沒興趣跟你賭球!”東方炎說道。
“既然不賭球,那……現在去玩玩牌吧!”皇甫御將球杆往趙毅扔去,摟過鬱曼卿,在她小臉上親了一口,轉身就準備出包間。
可是東方炎卻攔住他的去路,冷沉着俊臉,大聲吼道:“皇甫御,夠了!難道你不應該去醫院看看我爺爺,也就是你外公嗎?先不說,你故意在請盛宴上氣暈他,重要的是,不管你再怎麼恨他,他始終是和你有血脈的親人。作爲他的外孫,他生病住院,你有義務探病!”
蘇靜雅聽了東方炎的話,驚訝得瞪大眼睛。皇甫御是東方老先生的外孫?也就是東方炎的……表弟?
他們是親戚?!
天吶……
以前,她怎麼不知道?
還有,皇甫御故意氣暈東方老先生?難道……壽宴上那個神秘的賓客,就是指……皇甫御?
蘇靜雅錯愕地盯着東方炎和皇甫御,她怎麼也想不到,他們居然有這一層關係。
而皇甫御聽了東方炎的話,深邃幽寒的眸底,涌動着顯而易見的怒火,他咬牙切齒地說:“我早說過了,我和東方家,沒有任何關係。讓我去醫院?你也不怕我,東方老頭下次不是被推進手術室,而是太平間?”
皇甫御陰冷犀利的目光,鋒利如刀子般,直直剜向東方炎。
東方炎眉頭深深一擰,見他態度強硬,不由放軟語氣:“御,爺爺他老了,身子骨也不硬朗了,當年他也是一時犯糊塗纔會把姑媽趕出東方家,可是……當時在聽說姑媽和你爸出事時,他也派人去營救過,還四處找你!”
“營救?”皇甫御冷笑,“不是營救,而是發現沒死,在後面補一刀吧!”
“爺爺這輩子最大的愧疚,就是你,所以,他想死後把一切財產過繼給你,難道你真的不能原諒他?”
“我皇甫御這輩子最不缺的就是錢,至於原諒,這輩子休想!”皇甫御冷哼,推開東方炎就欲出去。
東方炎見了,頓時急了,衝着他的背影大聲吼道:“我跟你賭。三局定輸贏,如果你輸了,就去醫院看看爺爺,與他好好說說話。如果我輸了,不僅東方集團歸你,今晚……我就死在這裡!”
東方炎的吼聲很洪亮,幾乎震得整棟房子都劇烈顫抖。
皇甫御聽了,步子一頓,他轉過身,眯了眯眼睛,饒有興趣地盯着東方炎:“你……是贏不了我的!”
“那可未必!”東方炎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皇甫御冷冷一笑,反問:“是嗎?”
東方炎直直盯着他,不發一語,直接走到檯球桌前,拿了球杆就朝皇甫御丟去:“三局兩勝,輸了,我的命給你。你若輸了,明天就去醫院看我爺爺!”
說着,他就要去布球,皇甫御卻冷冷笑道:“贏我,你的幾成把握?別,達不到目的,反而還自己的命葬送了!”
皇甫御就想要丟掉球杆。他從來不做,沒挑戰的事情。
可是東方炎的話,卻成功激起了他的欲.望:“十成!”
“好大的口氣!”皇甫御神色一凜,還從來沒有人在他面前如此大的口氣過,他折回身,撿起球杆走到球桌前,“東方炎,口出狂言是需要代價的,今晚……準備把命留下吧!”
蘇靜雅實在坐不住了,見他們馬上就要開始比賽,她連忙上前,擔心地拉着東方炎:“炎,你別鬧了,這不是開玩笑,我們先回家,好不好?!”
說着,蘇靜雅慌張拽着他離開。賭命啊,還和皇甫御賭,簡直瘋了。而且……皇甫御輸了,只是去一趟醫院,怎麼看,怎麼都是東方炎吃虧。
東方炎見她擔心的樣子,不由勾脣一笑,用力拉住她,他耐心且堅定地說:“靜雅,你相信我,我一定會贏的!”
“可是……如果你輸了怎麼辦?”蘇靜雅見他不肯離開,想到皇甫御剛纔打球技巧又那麼高超,不由急得想掉眼淚。
皇甫御站在一旁,望着眼前糾結來糾結去的兩人,宛如黑洞的眼睛,冰冷得好像在冰窖凍過,他抿了抿薄脣,冷冷地吐出幾個字:“不想賭,就不要來!現在,想走,也走不了了!”
說着,他轉過身,毫不客氣更改規則:“咱們換個玩法,一人一杆球一杆球的打,進一顆球可以選擇加堵住,或者不加!誰先沒打進球,就算誰輸!”
他不想浪費時間與這一對狗.男.女磨嘰,只想……速戰速決。
他現在什麼都不想,只想……殺人!
鬱曼卿從一開始,就一直注意着皇甫御的一舉一動,瞧見他雖然面無表情,但是緊拽着球杆的手,手背兀然跳出青筋時,她風情萬種的眼眸驟然一眯,轉而將目光投向毫不起眼的蘇靜雅。
“三哥,在生氣?”她暗暗在心裡得出結論,“還在吃醋?”
見蘇靜雅拽着東方炎,不停搖頭,她微笑着上前,將蘇靜雅拉到一旁,語氣平緩地說:“這男人,最不喜歡女人干擾他們做的決定,尤其討厭婆婆媽媽的女人。既然,是他們自己決定的事,我們還是不要插手!”
“可是……”蘇靜雅急得快要掉眼淚。這場局,根本一點都不公平啊。
東方炎見她着急,無奈嘆了口氣,他上前,理了理她耳鬢的頭髮,忽而低頭在她耳邊說:“靜雅,相信我,不會有事的!”
見他如此堅定,蘇靜雅放心了不少,可是依舊擔心,她咬着嘴脣望着他,大大的眼睛都快要蓄滿淚水,她懇求道:“炎,那你答應我,一定要贏!”
東方炎微微一笑,擡手揉了揉她的頭髮,轉身就走到球桌前。
而皇甫御見他們難捨難分的樣子,見蘇靜雅那該死的女人,竟然擔心其他男人擔心的快要掉眼淚,而且,完完全全希望其他男人贏,一丁點也沒想過他,尤其是瞧見東方炎最後一個揉她頭髮的動作,他目光頓時寒光乍現,深邃幽寒的眸底,快要噴射出熊熊怒火。
“東方炎,今晚……你死定了!”皇甫御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他絕對不會讓他贏。
他絕對不會讓她稱心如意。
絕對不會讓他們兩人稱心如意。
皇甫御眸光一片陰寒,在瞅見東方炎轉身時,他快速壓下自己胸腔內蔓延的怒火,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他拿了球杆,冷漠遞給東方炎。
東方炎接過球杆,誰先打第一球,他們是玩骰子決定,骰子點數誰大,誰就先開始。
兩人投骰子的時候,皇甫御是六點,而東方炎是四點,毫無疑問的,皇甫御打第一顆球。
皇甫御這一次沒有之前的隨意,趴在臺球桌上時,全身都散發着一股強勢的霸氣,先別說看他了,就連一個瞎子站在他身邊都知道他動真資格了。
“咚~”的一聲,球剛進,皇甫御就低低開口:“我押十億!”
聽到皇甫御的賭注,就連在他身邊混了幾年的鬱曼卿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更別說蘇靜雅了。
蘇靜雅目瞪口呆的樣子,就像見到了外星人。
十億,她這輩子都沒聽過這麼多錢,換成人民幣,得裝幾卡車?這個男人是不是瘋了?真的要把家給敗光嗎?
東方炎也不含糊,還沒打球就跟着押了:“跟進!”
東方炎用石蠟擦了擦球杆,認真看了下佈局,才決定出手。
蘇靜雅屏住呼吸,緊張拽着拳頭,在瞧見東方炎進球時,她才狠狠鬆了口氣,在接到東方炎投射過來的目光,她豎起大拇指,用口型對他說:“加油!”
東方炎見她歡樂開心的樣子,忍不住勾脣一笑,隨即收回視線,繼續打量着佈局。
而蘇靜雅不得不承認,強強對決,那絕對是血腥和殘忍的廝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皇甫御下手最狠了,不僅把自己的球打進去,還打動自己的子球,斷了東方炎的進球后路。好在,東方炎技藝也高超,換成之前那個男人,一球,就得掛掉。
雖說,球進了不少,可是後面的局勢愈發複雜,複雜得她……完全看不懂了,唯一能看懂的就是……誰進球。
一球一球的押,最後臺桌上只剩下最後十個球,東方炎淡淡笑着:“籌碼已經沒了,這一球,我就押……我的命!”
放出狠話,皇甫御目光一閃,他冷冷勾脣:“既然你都押命了,那麼……我就押去醫院的決定!”
話音落下,皇甫御還不屑輕嗤起來。掃了眼桌面上的佈局,東方炎進球的退路,已經被他的子球賭死,看他一會兒要怎樣進球。而他……雖然進球的路線,也被他賭得差不多了,但是……他已經尋覓到了一條。
到了最最關鍵的一個球,蘇靜雅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要跳到胸口了。目前,她最希望的是打成平局,然後大家回家洗洗睡吧。
在她以爲這賭局馬上就要決出勝負時,東方炎的手機卻在這時響了起來。
他挑了挑眉頭,拿了手機看了下手機號碼,最後,走到角落去接聽。
蘇靜雅站在球桌前,大大的眼睛盯着上面完全看不懂的球,暗暗揣測着一會東方炎要打哪個球,可是看了半天,她也沒看出一個所以然來。
痛苦地皺眉,她撓了撓頭髮,不經意間擡頭,竟然發現皇甫御……正盯着自己看?
莫名的,她心臟一陣急速跳動,咬着嘴脣,她直直盯着皇甫御,可是他已經別開視線,那淡漠的神情,彷彿她剛纔瞧見他看她,只是她的錯覺。
東方炎接完電話,走過來低低說:“不好意思,突然有點急事,需要去停車場幾分鐘。御少,應該能等我幾分鐘吧?”
“該不會是害怕了,想逃跑吧!”皇甫御調侃地笑起來。
“你放心,我東方炎想要辦的事情,沒達到目的是不會罷休的!”東方炎抓過蘇靜雅就往外面走。
蘇靜雅還沒明白過來,已經被東方炎拖出了包房。
“炎,到底有什麼緊急的事情?”蘇靜雅好奇地問道。
東方炎帶着她走進電梯,雙手插在褲兜裡,好一會兒才說:“剛來夜總會的時候,我就說過,需要你的幫忙。你還記得嗎?”
蘇靜雅連連點頭:“當然記得了。可是,你要我幫你什麼?”
東方炎舔了舔嘴脣,想要告訴她,但是又擔心被她知道,反而誤了事情,於是只是淡淡地說:“反正,你能幫我把皇甫御弄去醫院看我爺爺。你知道嗎,我爺爺真的病得很嚴重,如果皇甫御不去開導,我真的擔心……”
“你別擔心了,我一定幫你。你一會兒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可是……我真的能讓御去醫院嗎?”他那麼討厭她,那麼憎惡她,怎麼可能因爲她去醫院。
“你就別擔心了!”東方炎淡淡一笑。
電梯門在這時剛好打開,他們剛走出去,一個黑衣男人就迎了上來,將一包東西遞給東方炎,恭敬地說:“炎少,這是你需要的東西!”
東方炎點了點頭,接過東西就對他說:“好了,沒你事了,先回去吧!”
說着,他拉着蘇靜雅重新回到電梯。
“這裡面是什麼東西?”蘇靜雅見東方炎在拆紙袋,好奇地湊過腦袋。
“這是……能刺激皇甫御輸球的東西!”東方炎將裡面的東西拿出來,趁着蘇靜雅不備,將她抵在電梯上,同時把什麼東西貼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在我脖子上貼了什麼?”那東西貼在脖子上,沾得她肌膚有些疼,火辣辣的,十分不舒服。
東方炎不回答,又拿了另外一個貼在她脖子上,蘇靜雅大叫着,伸手就要去扯。
可是東方炎卻抓住她的手,阻止着她的行爲,好一會兒他才親自給她扯掉。
在那近似透明的東西被撕掉的時候,蘇靜雅捂着脖子,痛苦的嗚咽着:“東方炎,你在幹嘛?”她又沒招惹他,居然整她。
“很疼嗎?一會兒就好了!”東方炎捧着她的小臉,看見她脖子上隱隱約約卻又很明顯的痕跡,滿意笑了起來。
目光落在她薄薄嬌豔的紅脣上,東方炎繼續笑着問道:“我有好吃的東西,要不要吃?”
“嗯?”現在讓她吃好吃的東西?
見蘇靜雅大大的眼睛,亮晶晶瞪着他,東方炎有些不忍心,不過也沒有辦法,將一顆看起來像糖果的東西遞在她面前,而蘇靜雅一看有糖果吃,大眼一閃,她喜悅的一把抓過,毫不客氣塞進嘴裡。
可是……可是……當那東西進了嘴巴之後,她渾身一僵,愣了三秒鐘,倏然大哭大叫起來:“啊啊啊,好辣,好辣!這不是糖果,這居然是辣椒……嗚嗚……東方炎,你居然騙我吃辣椒!!”
蘇靜雅長這麼大,最怕吃辣椒,剛沾染一點,小臉就辣得紅彤彤的,還冒細汗。而東方炎的視線,卻落在她不停用舌頭舔的嘴脣上,又紅又腫……
蘇靜雅這次跟東方炎進檯球廳的時候,顯得格外不情願,而且很憋屈,很生氣。
她以爲東方炎是真心對她好呢,結果……用那什麼不知名的東西貼她脖子,撕得她脖子好痛好痛,還騙她吃辣椒……
簡直……太過分了!
真想抽他一巴掌!
真想狠狠踹他一腳!
真想……讓他去死!
東方炎感受到身後的女人,磨磨蹭蹭使性子不願意跟他回去,轉過身眉目都含笑地問道:“生氣了?不是說要幫我嗎?”
“可是,你騙我吃辣椒,能幫你做什麼?”蘇靜雅很不服氣地說道,小嘴翹起,都快能掛個酒瓶了。
不由的,看着她生氣的模樣,可愛極了,東方炎走回去,一邊哄着,一邊將她往檯球廳裡推,他低低在她耳邊說:“你相信我,這個,絕對能讓你幫到我!”
蘇靜雅想要反駁,她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幫他贏球?可是,來不及說話,他們已經走進檯球廳了。
剛進去,她就清晰感受到皇甫御犀利冷厲的目光盯着她。
那毫無溫度冰冷的目光,讓她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而且像極了她做錯了什麼事情,徹底激怒了他……
不由自主,蘇靜雅垂下腦袋,不敢看向皇甫御。
與東方炎料想的一致:他們剛進去,皇甫御的眼睛,就死死定格在蘇靜雅被辣椒辣的又紅又腫的嘴脣上……
當然了,他肯定不會知道這是辣椒辣的,只會認爲這是他吻的。
“你們……剛纔做了什麼?”皇甫御臉色鐵青,沉着磁性的嗓子,以審問犯人的姿態,霸道的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