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達狠狠的瞪了沐清微一眼,應聲道:“是,首領,下一局我便要開始玩真的了······”
沐清微只是輕笑道:“那就多多指教了!”
待沐清微準備好,擡頭看去時,面上神情變了變,不知何時林雅寒已經被他們綁在了屋頂的綢帶上,兩邊皆是札木林的人,拉着那綢帶將林雅寒一會兒推向這邊,一會兒推向那邊,酒杯仍舊是放在她頭頂,可是她的人卻是飄來蕩去的,這樣一來要射中那酒杯的機率就很小了,而且很容易傷了她。
沐清微眼帶怒氣的看向那垂簾,沉聲道:“首領這是什麼意思?將雅寒姑娘那般綁着似乎有些不妥當吧!若是首領真想這麼做,大可以換你們的人上去試一試,沒必要將雅寒姑娘推出來。”
她都懷疑這札木林是不是個男人,怎麼這麼變態的事都做的出來?
札木林只是輕笑出聲:“方纔不是說了嗎?接下來不會再讓着沐公子了,若是用我的人,我還擔心旁人會說我不公道有意欺負沐公子,若是沐公子先救雅寒姑娘,那便射中那酒杯不就行了?”
沐清微緊緊握住那弓,怒視着那垂簾中的人,因爲那垂簾的阻隔,所以她看不清他的長相,要是可以她真想將他拖出來暴打一頓才解氣。
此時一旁的烏達已經彎弓搭箭瞄準了上方,他不耐煩的催促道:“你不是怕輸,所以才故意這樣磨嘰的吧!”
沐清微定定神,看向林雅寒示意她不要擔心,她深吸一口氣,彎弓搭箭,此時烏達的箭已經放了出去,林雅寒在空中飄來蕩去也加大了瞄準的難度,烏達的箭從林雅寒頭頂擦過,一縷青絲被鋒利的箭刃給帶了下來,飄着落到了地上。
烏達只是滿不在乎的一聲惋惜:“就差一點就射中那酒杯了,居然偏了,再來······”
此時他已經不將林雅寒放在眼裡了,他滿腦子想的都是該如何將那酒杯射下來!
沐清微咬牙,直直的瞄準那酒杯,心中計算着林雅寒的去向。她射出一箭,眼看着就要擊中那酒杯了,卻不妨,旁邊的人一把拉動了綢帶,林雅寒蕩去了另一邊,沐清微的箭走了空。
看着那耍詐的人,沐清微一臉怒氣,那人只是不要臉的攤攤手:“我手方纔滑了一下,沒注意······”
此時札木林只是看着外頭的情況,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沐清微並未氣餒,只是咬咬牙,繼續瞄準着······
烏達越是着急就越不定心,他的箭第二次擦過林雅寒的臉,留下一道血痕,他卻像是沒看見一樣。此時,看臺下的人也都紛紛熱鬧起來,見了血才能叫他們興奮。
沐清微看着他們在心中罵了一句禽獸,此時她要平靜一些,這一箭一定不能再失手,第二箭又偏了,那人故技重施的拉開了綢帶,還不待他得意的開口,沐清微便直直的將箭瞄準了他,一箭利落的將他的手釘在了一旁的柱子上,那人吃痛的嚎叫着,沐清微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
“不好意思,方纔我是手滑了,你要是再手滑,我便連你那隻手也一併釘上去,你信不信?給我老實呆着。”沐清微語氣淡淡,可是面上的神情卻叫人驚了一下,方纔那一瞬間她的氣勢真的叫人害怕。
沐清微的舉動叫看臺下的人心生不滿,他們準備站起身來找沐清微的麻煩,替那人報仇,沐清微毫不退卻的看着他們,輕蔑一笑:“怎麼?就興你們手滑不興我手滑?你們誰要上來大可以試一試,我一箭射死兩個不成問題,殺兩個我還賺了一個,誰要試一試?”
“都坐下吧!沐公子不是還在比試嗎?可不要打擾了我的興致,我倒是想看看沐公子還有些什麼本事······”札木林的聲音響起,制止了衆人的衝動。
那些將領不情願的坐下來,卻也沒多說,此時烏達已經射出了箭,卻仍舊是沒中,林雅寒臉上又添了一道傷痕,不過她卻一直都沒表現出害怕的模樣,只是淡淡的看着這一切,似乎一點都不擔心。
沐清微深吸一口氣,射出了第三箭,這次沒人搗亂,那酒杯應聲而碎,她看向垂簾那邊,沉聲道:“三局兩勝,我勝了,那便沒有繼續比下去的必要了,還請首領遵守我們的約定,將雅寒姑娘放下來。”
札木林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輕笑道:“既然沐公子勝了,雅寒姑娘便讓給沐公子吧!不過,還真是可惜,我還想多見識一番沐公子的箭術呢!中原這般好箭術的人可不多,不如,沐公子再讓我見識一下?這樣我也好心甘情願的將雅寒姑娘交給你······”
札木林話音未落,便覺得手中一震,待他反應過來時手中把玩着的酒杯已經粉碎了,他的指尖被碎片劃過,有殷紅的血珠透了出來······
沐清微只是冷冷的看向垂簾,一把扔開手中的弓,道:“我讓首領見識了我的箭術,首領可還滿意?”說着,她便準備上樓去將林雅寒解救下來。
沐清微這般無禮的舉動當然是叫那些將領不滿的,他們紛紛起身要將沐清微拿下來,垂簾中卻忽然傳來札木林的笑聲,他看着指尖那殷紅的血珠,眼底有着別樣的情緒。
“沐公子果然是叫我開了眼界,今晚我過的很愉快,接下來我便不打擾沐公子與雅寒姑娘的美好時光了,沐公子,我們還會見面的······”說罷,札木林從那垂簾後站起身,徑直走了出去。那些將領見狀,也只能跟着札木林離開了花滿樓。沐清微急忙走上去,將林雅寒放了下來。
此時媽媽纔回過神來,一臉後怕的看着沐清微,抹了抹臉上的冷汗道:“這位沐公子啊!你這回可真是命大啊!誰不知道這邊雲城現在是遊民的天下啊!你還敢那般和他們頂撞,這回你沒事,我都跟着嚇了一跳了。”
沐清微只是扶着林雅寒往樓上走,叮囑道:“雅寒姑娘受傷了,還請麻麻去找個郎中過來看一看。”
“哎,我知道了,馬上就去······”此時媽媽倒想起林雅寒是她的搖錢樹,急忙去請郎中了。
“雅寒姑娘,你先將衣裳換了,我去找人給你打點水過來,你這臉上的傷應該不打緊,你放心,不會留疤的。”沐清微將林雅寒扶到房間,安慰道。
她也是個姑娘,當然知道姑娘家是最在乎自己的容貌的,還好這兩處都只是劃傷,應該沒什麼大礙的。
林雅寒看着沐清微,輕輕一笑,道:“有勞沐公子相救之恩,今晚若不是沐公子,我怕是要被那些遊民給欺負了······”
沐清微被林雅寒這樣一謝,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急忙擺擺手,道:“應該的,應該的,誰看了那情形都會出手相幫吧!畢竟雅寒姑娘都那般不願意了,他們那是強人所難,是強盜的行爲,我當然不會姑息了。”
這般一看林雅寒還真是生得美,就像是寒冬冰雪中綻放的紅梅一般,豔麗奪目卻自帶風骨······
“沐公子不用麻煩了,我讓人給我去打水就行了,沐公子方纔也該是累了,便在這兒坐一會兒······”
說着,林雅寒喚來了丫鬟,讓丫鬟去打水了。丫鬟手腳麻利的打來了水,媽媽也請來了郎中,郎中仔細診治過後,言明並無大礙,給開了些定驚的藥便離開了。
媽媽亦是沒多留,只是讓林雅寒好生休息,便也離開了。房中安靜下來,沐清微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她笑了笑起身準備離開。
“雅寒姑娘今天想必是嚇着了,我便不打擾雅寒姑娘休息了,我的房間就在樓下,若是雅寒姑娘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只管叫我就是了······”
林雅寒一把拉住沐清微,擡起頭看着她,輕聲道:“今晚,沐公子就歇息在我這兒吧!沐公子不用這般生疏,就喚我雅寒就行了。”
沐清微點點頭,應聲道:“好的,雅寒,我······”她敢想說睡在這房間也沒什麼,畢竟都是姑娘,可是她很快便回過神來,她現在是個男人啊!
她現在是個男人,怎麼可以隨便留在人家姑娘的房間裡?剛纔她所做的一切都似乎有點不對啊!沐清微定定神,接着道。
“天色已晚,雅寒你就好生休息,孤男寡女的同處一室總是有些不好的······”
林雅寒咬了咬脣看着沐清微道:“難道,沐公子是嫌棄雅寒的身份?覺得雅寒髒纔不願意留下來的?雅寒雖是在花樓中,可是一直都是清白之軀,雅寒知道自己的身份,雅寒不求能讓沐公子喜歡,只求沐公子能給雅寒一個報恩的機會······”
沐清微無語扶額,不是嫌棄的問題,而是她是個姑娘啊!姑娘,沒這個功能啊!哦多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