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越少越旺,發出一陣噼裡啪啦的響聲,那本江湖中人搶破頭的《蒼寂》變成了一絲明亮的灰燼。
莫邪看着王妃沉下臉,心中一慌,想必是沒有找到替王爺解毒之法。
鳳霓裳盯着熊熊的火焰,臉色有些蒼白,眸子裡卻是一片冰冷。
“莫生查得怎麼樣了?外面的黑衣人是什麼身份?”鳳霓裳轉過頭,看向莫邪,凌厲的視線,令莫邪臣服,此時的王妃,讓莫邪有種錯覺,站在他面前的是王爺。
莫邪剛張開嘴,正想說什麼,此時,帳篷便被人掀開了,莫生彎腰走了進來,對着王妃拱手作揖,“稟報王妃,屬下已經查驗了死者,裡面似乎不只一批人,是三批人聯合,而闖進帳篷,傷了王爺的人,不是南朝國的人,看那柄彎刀,似乎是東島國的忍者。”
東島國的忍者?
“那麼還有兩批呢?”鳳霓裳的心一緊,瞬間便覺得視乎有個巨大的陰謀正向他們埋下,眉頭不覺蹙起,心中的大石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還有兩批,似乎是北漠國的侍衛,南朝國的暗衛,”莫生剛纔從哪些死者的手臂上看見一個紋身,是一枚暗器的形狀,此外還有一些黑衣人的身上有一塊令牌,上面卻沒有字跡,但是那通體金色黃金打造的令牌,一看便知非富即貴,南朝國是沒有這樣令牌的,除了北漠國。
說着,莫生便將從死去的黑衣人中搜到的令牌拿出,雙手遞給王妃。
“哦,”鳳霓裳只是微微點頭,看着令牌的眸子一緊,接着那雙黑眸越來越幽深,頓時時便像雪山頂上那萬年不化的寒冰一般,凌厲的視線射向遠處。
這枚令牌瞬間便讓鳳霓裳想到上次明秋水呈給康安帝的令牌,相重疊,只是現在這枚令牌上面沒有刻字而已,鳳霓裳握着令牌的手,不斷收緊,一陣刺痛從手心傳來,卻絲毫未覺。
“以你們之見,王爺是被哪一國人所下的毒?”好一會兒,才傳來鳳霓裳冷冷的聲音,另一隻手緊握成拳,壓抑着身體內的滾滾怒火,不管是誰,她一定要他們付出代價。
“月寒,是一種極爲狠毒之物,許多年前,據說是出現在北漠國,後面輾轉被人帶進了南朝國的皇宮,後面此毒便沒有了消息,”莫邪將他所知道的說了出來。
“南朝國曾經也有此毒?”鳳霓裳挑了挑眉頭,黑眸裡醞釀着一股憤怒的火花,心中不由得一緊,似乎心中有了點眉目。
“是的,據說萬豐十年,當時的明宇皇后爲了將萬豐皇帝的寵妃夢妃殺死,便用的是此毒,據說當時萬豐皇帝的夢妃沒有捱過月寒發作的第一次就死了,是被自己撞牆而死,死相異常難堪,全身的血液呈一片黑色,嘴脣也是黑色。當時,萬豐皇上十分心痛,想要懲治明宇皇后,可是長時間沒有理朝的萬豐皇帝沒有實權,根本拿明宇皇后沒有辦法,而且明宇皇后的人傳言,夢妃是狐狸化身,在月圓夜沒有吸食到恢復人身的人血,暴斃而亡,還讓太醫將夢妃的死狀記載在冊,昭告天下。”
莫邪將傳言告訴王妃,不知王妃
聽這些是意欲爲何,但是莫邪還是完完全全的說了出來。
鳳霓裳在聽說此事後,沉默了片刻,緩緩從地上站起,看着那紅紅的火堆,一片深思,眉頭就沒有一絲一毫的鬆開過,依舊那麼緊緊的鎖住。
她來回在帳篷裡走了幾圈,心中一陣壓抑,看了看榻上的明秋水,對着莫生說道,“我要回京城一趟,好好守住王爺。”
“莫邪,你隨我回去,將解藥帶回來,”
“王妃知道是何人下毒了?”莫生莫邪同時開口,凝視着王妃,等待下文。
鳳霓裳並沒有說話,只是將一個紅色的瓷瓶給莫生,“這個每天兩粒,早晨便給王爺服下,一定要將王爺照顧好。”
“屬下一定誓死保護王爺,”莫生單膝跪下,雙手握拳,與頭齊平。
“事不宜遲,莫邪,我們馬上回京城,莫生,你立刻將王爺送去最近的小鎮上,萬事小心,此時的京城裡,想必也是一片水深火熱吧。”鳳霓裳淡淡的說道,她心中隱約感覺到一股不安,想必此時有人正等着她回去。
“來人,準備好馬車,”話音剛落,立刻就進來幾個侍衛。
莫生立刻將王爺小心翼翼的移動,然後輕輕的放置在背上,將王爺背出帳篷,放在已經安置好的馬車上。
待這一切收拾妥當,鳳霓裳翻身上馬,看着莫生駕着馬車遠去,才調轉了馬頭,和莫邪一起回京。
天空漸漸的泛白,模糊的露出兩匹疾馳的駿馬在道路上馳騁,揚起一片塵土。
京城,皇宮裡,
無數的火把在皇宮裡行走,一片吵鬧的聲音響起,朱雀門外,衛無忌帶領着一隊人馬,試圖衝進皇宮,方纔將軍府邸,也不知是誰,給他送來一封信件,讓他進宮救出皇上,皇后。
頓時,衛無忌就感覺到世態緊急,擔心皇上、皇后出事,立刻召集着府中的侍衛,向皇宮奔去,可是當他們到達皇宮的時候,看見朱雀門外,原來的侍衛已經不在,全是陌生的面孔,衛無忌一行人上去,當下便被那些守衛攔了下來。
“大膽,竟然敢阻攔本將軍,”衛無忌目光如炬,狠狠的瞪着守城的侍衛,手更是不客氣的抓住那柄攔住他的交叉長矛。
“衛將軍,此時皇上正在休息,將軍若有事,還是明日稟報爲好,”這時,朱雀門上,走下一個帶着頭盔的男子,這個男子滿臉的橫肉,一看就知道是一位窮兇極惡之人。
衛無忌看着那人的面像,雖然此人極力的掩飾身上的兇殘,但是衛無忌還是想起了此人是誰?瞬間,眸子一緊。
這人便是江湖上人稱黑麪閻王的胡哈,這人生於北漠,力氣驚人,殺人更是不眨眼。
衛無忌想到這些的時候,頓時,覺得皇上肯定有危險,立刻便顧不得身前之人,抽出了隨身佩戴的寶劍,“胡哈,給本將軍滾開,否則定砍下你的人頭!”
“衛無忌,夜闖皇宮,殺!”胡哈對着守衛一喊,頓時也抽出大刀與衛無忌對峙,刀劍相碰,發出一陣火花,刺耳的聲音不停響起,衛無忌
擔心皇上的安全,也不想和胡哈糾纏,可是胡哈就像是故意延誤衛無忌的時間一般,兩人在朱雀門打得難分難捨。
衛無忌身形一閃,一個虛招,趁着待胡哈閃向一邊的時候,便一個閃身就衝進了皇宮裡,胡哈頓覺上當了,帶着人馬,也不顧衛無忌帶來的侍衛,直接追向衛無忌。
“衛無忌造反,抓住衛無忌!”胡哈大聲一吼,向裡面之人傳遞消息。
此時,皇上的寢宮裡,康安帝原本已經睡下,可是聽見外面的吵鬧聲,頓時便醒了,想要翻身下牀,可是胸膛一陣揪痛,讓他喘不過氣來,隨侍太監也不見了蹤影,偌大的皇宮裡,沒有一個人影,“來人,來人!”
康安帝的聲音,帶着一絲微弱,原本洪亮的聲音,全是無力。
“父皇,這是在叫人嗎?”君浩宇不知從哪裡冒出,站在了康安帝的牀前,康安帝的胸口一陣疼痛,一手緊緊的抓住胸前的明黃寢衣,一隻手伸出食指,指着不遠處露出森冷笑容的男子。
“你……怎麼會在朕的寢宮裡?”康安帝很是意外的看見了君浩宇,此時此刻他來這裡意欲爲何?忽然,腦中一閃,想到自己的身體,黑眸一緊,含着滿腔的怒意,直直的射向君浩宇。
君浩宇緩緩的來到皇上身邊,輕聲帶着一抹怪異笑容的說道,“這種滋味好受嗎?我可是尋了許久才找到的一種無色無味的夢陀羅,只要人呼吸後,沒有解藥就會血液受阻,令人昏迷不醒。”
“孽子,爲何要這般對朕,朕是……可是你的親生父親,”康安帝說出這話後,眼睛都憋紅了,更是不敢置信,自己的兒子竟對他使出這樣的手段。
“閉嘴!”君浩宇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一陣咬牙切齒,眼中更是帶着滿滿的恨意,怒目圓瞪康安帝,“我是你的兒子,可是你有拿我當你的兒子嗎?我哪一點不如那個野種,他與你一點血緣也沒有,你卻那麼縱容他。給他選妃子,你知道你選的女子,也是我所鍾愛的嗎?這個江山你是不是也想送給那個野種?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今天,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爲你!”
君浩宇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一字一句帶着萬分的仇恨,那張臉上更是因爲怨恨而微微扭曲,此時的君浩宇,就像地獄裡爬來的惡鬼一般,渾身散發着怨氣、戾氣!
“你……“康安帝伸出的手,不斷的顫抖,胸口一股氣堵住,一陣劇痛傳來,讓他猛然倒在牀上,想要再一次爬起,可是卻心有力而餘不足,只能憤怒的瞪着君浩宇。
君浩宇邁出腳,一步一步的走到康安帝的牀前,看着康安帝掙扎不起的模樣,就渾身舒坦,臉上掛着肆意張揚的笑容,“馬上整個江山就是我的了,看你這副可憐模樣,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吧。”
君浩宇說出這話的時候,那眼裡的笑容更加肆無忌憚了。
康安帝看着這樣的君浩宇,頓時心中便升起一股不安,想要說出一句話,可是那嘴卻哆嗦不停,怎麼也找不到一絲聲音,渾身的力氣,僅僅是擡起了手,指尖顫抖的指着君浩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