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山野路難行

夜色籠山野,明月照山河,孤狼嘯窗影,夜半守熒惑。

“行功練武,分先天后天,後天之前,要先養體固本,旺盛氣血,才能練武,否則氣血虧虛,別說強身健體了,還會大病一場,甚至過早衰亡!氣血旺盛了,才能練武,熬煉出氣力!”

古風依然在藥桶中浸泡,爺爺古德坐在一旁,喝着一杯燒酒,講解一些修煉常識,“修煉到一定程度,筋骨強壯,臟腑充實,氣血旺盛,就會將氣血淬鍊出真氣,真氣一出,便邁入了後天境!”

“後天有四重,第一重稱爲養氣!真氣一成,就要蘊養,直至通行十二經脈,再無滯澀,經脈飽滿,就達到了圓滿!”

“至於功法,根據熟練程度,一般分爲入門,小成,大成,圓滿,還有萬中無一能達到的返璞歸真之境。你今天演練的大力牛魔拳,已經達到了入門,可距離小成,還有一段距離!功法的熟練度越高,修煉之後的效果越好,如大力牛魔拳的圓滿之境是入門的數倍功效之多。”

古德頓了頓,“你要想在一月之內達到返璞歸真,十分困難,不過以你的悟性也不見得沒有希望!在這之前,我給你定個目標,三天之內小成,七天大成,半月圓滿,一月返璞歸真。”

“爺爺放心,我會努力的!”

古風靜靜的聽着,吸收着信息,等藥液涼了之後,他就走了出來,感覺渾身涌動着力量,比今早醒來時至少增加了二十斤氣力。

這就是功法的神奇,藥液吸收之後的成效。

古風沒有休息,來到了院中,仰頭一看,明月星稀,萬籟俱靜,他開始演練大力牛魔拳。一遍一遍又一遍,一旦疲累,就停下用古式呼吸法進行恢復,他也不怕傷着身體,因爲有爺爺準備的恢復藥液。

他在練功,爺爺在爲明天的藥液和吃食準備。

一個將雜事準備的妥妥當當,一個卻埋頭苦練。

一老一少,都不感覺到枯燥,反而都涌動着一股子幹勁兒。

直至午夜,古風方纔休息,等到黎明就自然而然的醒來,快速洗漱之後,走出家門,就以最快的速度往山頭上奔跑。

晨練之後,吃罷早飯,太陽已經升了起來,他再次來到古槐樹下,演練拳法,這個時候,靈兒也會跑來,隨他一起默默的比劃着。

下午,古風練功一遍之後,就感覺到渾身一輕,奇異的感覺涌上心頭。

“功法小成了!”

古風忍不住喜意,只兩天功夫,功法小成,讓一旁看着的古德都是一震。

第六天頭上,功法大成。

第十天,功法圓滿!

基礎拳法,十天圓滿,讓一直默默關注的槐樹爺爺都兩眼閃亮,不住的點頭讚賞,“果然是個好苗子,可要想返璞歸真,就困難了,不知這一步,你邁不邁得過去?”

功法圓滿,古風修煉時的效果更加明顯,他清晰的感覺到,身體越來越壯,力量越來越強,院中的一塊一百多斤的石塊他都能抱了起來。

然而到了二十天頭上,功法依然是圓滿,再沒有任何進步。

“爺爺,我到底缺在什麼地方?”

夜晚,藥桶中,古風不解的詢問。

古德沉默一會兒,“要想返璞歸真,就要有牛的神髓,一舉一動,盡皆像牛,而且不能是蓄養的黃牛,要想野外的蠻牛,甚至妖牛!”

古風一震,終於解開了這些日子的疑惑,若有所思道,“大力牛魔拳,就是模擬牛而來,達到強身健體,固本培元的目的,要想步入返璞歸真之境,就要讓自己成爲牛,讓別人看着就是一頭牛?”

“就是這個道理!”古德點頭,對於孫兒的悟性和智慧,他早已見怪不怪了。

“可哪裡有這種牛?”古風問着,不等爺爺回答,接着道,“大青山中!”

“爺爺,明天帶我去大青山!”古風坐直了身子,語氣堅定。

古德呼吸稍微急促,“會有危險,甚至死亡!”

“我是古家的男兒!”

聽到這一句話,古德一顫。

第二天,黎明時分,早早的吃罷飯,古風就隨着爺爺走出了家門。

剛來到大青山的入口處,從旁邊走過來一位老者,看着一老一少詢問,“古老頭,你又背刀,又跨箭的,莫不是要進山?”

“是啊,進山看看!”古德笑着打了個招呼。

“村長爺爺好!”古風乖巧的叫道。

“好、好!”村長衝古風笑笑,轉而嚴肅道,“你進山沒事,可孩子呢?難道山中危險你不知道嗎?要是有個不測……古老頭,要去你去吧,小風我給你照顧着。”

古德嘴脣動了動。

古風卻笑道:“村長爺爺,是我求爺爺進山的,只在外圍轉轉,看看野生的那些狼啊、虎啊到底有多麼兇猛,回來後也好好的練武不是?”

“你呀,人小鬼大!”村長爺爺走過來,揉了揉古風的頭髮,嘆息一聲,“去就去吧,一定要注意危險,小風這個孩子,是個好苗子。”

古德點點頭,一老一少往前走去,拐了一個灣就不見了蹤影。

“唉,都是古怪人,可憐了小風,好在他懂事……!”

村長爺爺搖搖頭,“還有靈兒,她……唉!”

不進山,不知山林危險。

在外圍還好些,有些若隱若現的小路,可往裡面就困難了,到處是落葉藤蔓,深一腳淺一腳,艱難開路,還要小心毒蟲蛇蟻。

“山林中處處有危險,特別是落葉的地方,一定要小心下面是不是有被蓋着的深坑?這時就要用一根棍子去探查,還要小心枯葉下面的毒蟲!”古德說着,腳下一頓,手腕一翻,拿着的樹枝將斜前方的枯葉挑了起來,卻有一條近一米長的灰蛇被挑飛了出去。

古風眉頭動了動,並沒有懼怕之色,讓看了他一眼的古德滿意的點點頭。

“對於武者而言,這些毒蟲還沒有近身一般都會發現,可在夜晚休息時就非常危險了,這就需要備些硫磺、驅蟲粉之類的東西。”

古德邊走便給孫兒講解野外生存經驗。

中午時分,吃了些肉乾,喝了些水,稍微休息,兩人就繼續趕路。

“爺爺,大青山這麼大,這要去哪裡找蠻牛呢?”古風忍不住詢問,要是沒有目的,別說十天,就是一百天都不一定找到。

這裡的大山,可不像前世一樣,幾乎沒有了大型動物。

在這裡甚至會有妖獸存在,大山深處十分危險。

“山林野獸,都會逐水而行,有水的地方,就會有野獸!”古德停了下來,側耳聽聽,調整了一下方向,“大青山中,有一條淺河,咱們就去那裡,定會找到蠻牛。”

傍晚時分,一老一少終於找到了一條寬不過四五米的河流。

“在山中,發現河流,千萬不要貿然過去!”在遠處,兩人就停了下來,古德嚴肅道,“因爲河邊,往往會有兇猛的野獸,一旦將他們驚動,就會非常危險。而且在河中,往往也會有兇魚存在。”

這個道理古風懂,然而相比前世,這裡更加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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