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絕握着逆天的小手往樓下走去,經過約塔麗公主身邊時,聽到公主小聲嘀咕着問道,“她是誰?”
“那位美麗的公主,是太子殿下心愛的未婚妻哦。”
逆天聽到約塔麗身後的侍女這樣回答,不由皺了皺細眉。
秦絕自然也聽到這位侍女的回答,嘴角向上微彎,揚起一抹頗爲愉悅的弧度。
“她真得很漂亮。”約塔麗公主盯着從她身邊而過的逆天,吶吶地說道,“難怪太子這麼喜歡她。她叫什麼名字?”
“逆天。”樓雨棉急忙撥開擋在樓梯口的人羣,衝下幾步叫住了她。
開玩笑,她這麼高調地和人比賽,弄得全城皆知,就是爲了想吸引一些高層青年才俊的目光,如今既然把太子殿下都吸引過來了,豈有就這般輕易放走的道理?
爲了從那豬圈一般的地方走出來,她樓雨棉說過,會不惜一切代價!
樓家破敗了,樓家已經掉進谷底再也爬不起來了,休想她樓雨棉跟着那些人一起捱苦。
她天生就是千金小姐命,不應該跟着樓家一起淪落到廢區那片淤泥之中。
這次藥劑師交流會,她一定要贏,她要牢牢把握住這次機會,讓她樓雨棉的製劑大名,在星辰帝國迅速崛起。
如此一來,就不怕沒有其他家族向她樓雨棉拋出橄欖枝,把她從那塊淤泥裡挖出來,甚至,還能得到許多青年才俊的青睞,找一個如意郎君把自己風光大嫁。
逆天細眉一挑,扭頭望向急急忙忙趕下來的樓雨棉,目光不帶一絲溫度。
這口蜜腹劍的女人叫住她能有什麼好事?
樓雨棉見她頓住腳步,神色稍緩,搓着兩手有些侷促不安地走上前來,目光若有似無地在太子身上走了一遭,下一秒便急忙縮回,轉而去看着逆天,小臉上掛起一抹非常誠摯的笑意,“逆天,怎麼纔來就要走呢?我以爲你是專程來給我打氣的。這次的比試,我的對手是江城最出名的藥劑師,不過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贏得啦,不會給我們星辰帝國丟臉的哦。”
若是不曉得逆天和樓家之間的惡劣關係,必然會以爲逆天和這位樓雨棉小姐很熟,樓小姐用這麼親暱的口氣和逆天說話,像是逆天的好姐妹好朋友似的,半點樓家人的自知都沒有。
事實上,樓雨棉小姐在樓家敗落的那一瞬,就把自己和樓家區分開了,她想來想去都覺得逆天沒理由和自己這名年輕的藥劑師交惡。
一則自己平時在樓家低調的很,就算背地裡陰過逆天幾把,也絕對不會讓逆天知道,二則,如今自己是代表星辰出席這場盛大的藥劑師交流會,若是能夠打敗卡奧的藥劑師,那就是給星辰長臉,逆天身爲星辰公主,怎麼樣都不會在這麼多人面前刷自己面子。
可惜她太不瞭解逆天了,逆天最討厭成爲別人的跳腳石,又怎麼會由着這位樓小姐藉助她自擡身價?
想跟星辰公主交好,進而跟太子殿下攀上關係,就憑她?也不回家照照鏡子去。
樓雨棉一臉貪婪的用心已經清清楚楚寫在她那張臉上了,可笑她竟還以爲自己掩飾的挺好。
她那點小伎倆,用到逆天頭上,簡直就是不夠看的,逆天神色一冷,衝着她哼了一聲,實話實說道,“本來是想觀看比試的,不過到了才發現你竟然就是比試人之一,這樣就太沒意思了。樓雨棉,我對你太不感興趣了,甚至可以說,看到你那張臉,我就有種嘔吐的感覺,不好意思,未免我當着你的面吐出來,我還是先走好了。”
樓雨棉那張臉,可想而知唰一下黑了,周圍飄出的陣陣悶笑聲,更是讓她無地自容到極點。
討了這麼一個老大沒趣後,即使之後勝了那場藥劑比試,樓雨棉也失去了高興興奮的心情,沒覺得有多給自己長臉,畢竟之前算是丟臉丟大發了。
這麼多人看着,那小畜生就這般不給她面子,直接發話諷刺她,把她的自尊如同淤泥般踩在腳下蹂躪。
可恨的是,礙着她那尊貴無比的身份,她不能動她,還得奴顏卑屈賠着笑,恭敬地送她和太子殿下離去。
陰沉着臉,樓雨棉負氣走在東遷大道上,身後亦步亦趨的跟着那兩名樓家庶出的姑娘。
這兩姑娘,是死去的琴姨娘生的,因爲身份卑微的關係也沒什麼正式的名字,家裡人都“大秋”“小秋”的這麼叫着,倆丫頭對溜鬚拍馬那一套特別會,因此之前在大小姐樓雨嫣面前,也算是說的上話的紅人。
大小姐失去氣脈毀容後,倆丫頭立馬另投明主,跟着樓雨棉混去了,這不,給她們混出了頭,覺得自己沒白跟了樓雨棉,總算跟着她從廢區那塊泥沼裡出來了。
只不過樓雨棉的脾氣日漸增大,比大小姐也好不到哪裡去,她們跟着她,也吃了不少皮肉上的苦頭。
尤其樓雨棉生氣的時候,大秋小秋便得小心賠上笑千哄萬哄才行。
比如現在,她們看樓雨棉心情不好,便心驚膽戰地跟在後面,一路義憤填膺地數落逆天的不是。
就希望這一頓數落完,樓雨棉能心情好點。
樓雨棉突然煩躁地回過頭來,抓着大秋的胳膊一陣死掐,“你罵完沒有?除了罵,你就沒別的好點子能對付她了?”
大秋扭着胳膊驚叫,委屈地縮回手道,“逆天現在已經是公主了,我們能怎麼對付她?”
“我就是想不出才叫你想的啊!”樓雨棉擰着大秋的胳膊又是一陣往死裡掐着,出着心中一口惡氣,“要不然我帶你們兩個廢物出來幹嘛?就是看上你們腦子活絡,可以幫得上我的忙。”
“小姐,小姐別掐了,小姐。”大秋一臉驚恐地撫着手臂。
樓雨棉看她們不中用的樣子就來氣,忿忿地轉身,指着街角一家珠寶首飾店道,“明天就要正式參加交流了,我新作的衣服,還沒找到合適的鏈子配襯,過去看看吧,希望能找到一條讓我滿意的。”
大秋小秋一臉苦逼相地對視一眼,小姐這麼說,那就是又要她們放血了。
都不知道是第幾次被這樣敲詐了,她們兩個只有一點微薄的積蓄啊,哪裡夠她這樣揮霍的。
不過爲了將來能過上好日子,不再被送回廢區那地方,大秋小秋狠狠心,拼了。
“三位小姐,裡邊兒請,裡邊兒請。”夥計熱情地將她們迎了進來,領到櫃檯前,“隨便看,三位,這些都是新到的首飾,無論款式還是做工,都極好。”
“不用介紹了,我們自己隨便看看。”樓雨棉一揮手,帶着大秋小秋在店裡轉悠,從一邊的楠木匣子裡取出一支簪子,摸着上面一顆東珠笑着問道,“你們看,這跟大夫人的心頭好,像不像?”
“啊呀小姐,這就是大夫人的東珠簪啊。”大秋忙插口道,“我認得的,那東珠簪有一回被大小姐磕掉了半粒小珠子,還是小姐您教大小姐把這事推諉到廢物小十身上,避過大夫人的責罵呢。”
“啊我想起來了。”樓雨棉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笑道,“就是那次,大夫人把那廢物吊起來狠狠抽了一頓,之後餓了三天三夜沒給一口水喝,險些要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