牀上的夜紫菡頭頂插滿了銀針,手掌,虎口,足底等各處重要的穴位處也都插滿了銀針。
一共一百零八根銀針長短大小都不一致,卻隱隱的構成了一個奇異的陣法紋路,將夜紫菡的全身經脈全部貫通。
洛塵面色嚴肅,手指不斷的推按擠壓着插在夜紫菡身上的那些銀針,源源不斷的木屬性和水屬性的元力透過他的手指通過銀針傳遞到夜紫菡的體內,將那些正在破壞她經脈的毒素一點一點的包圍驅趕,最後全部都驅趕到一個角落,大量的木屬性元力便一擁而上,將那些毒素全部包裹起來,隨後水屬性元力也緊跟着擁上去,層層鞏固。
到夜紫菡體內的毒素都被控制住了以後,神之血帶來的強大修復能力就開始工作了,她原本損壞嚴重的經脈,開始漸漸地恢復。
洛塵觀察到這一點,臉上有些詫異,想了想,纔好奇的將一縷精神力探入到夜紫菡的心臟之中。
“噗——”一股恐怖的力量從夜紫菡的心臟處爆發出來,想要去偷窺一二的洛塵直接被那股恐怖的力量震飛出去,狠狠的砸在了牆上,砸出一個大洞來,而他本人也直接飛了出去,砸進了外面的藥田裡面。
轟——
一聲巨響,在原本安靜的神醫谷裡面顯得有些突兀。
正在休息的金魚等人都紛紛的看了過去,就看到一個坑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洛塵的藥田裡面,而夜紫菡休息的那個房間,此時出現了一個人形的大洞。
衆人有些奇怪的看向那個大洞。
洛塵有些狼狽的從地上的洞裡爬了出來,灰頭土臉的,與他剛剛開始出現那股仙風道骨的模樣很不相同。
他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有些無奈的盯着牆上的那個洞,最後才一臉無奈的再次進入了夜紫菡所在的房間。
這一次他不敢作死了,不再去探究屬於夜紫菡的秘密,而是全心全意的開始爲夜紫菡將體內的毒素鎮壓。
因爲剛纔出現的變故,好不容易纔控制住的毒素又一次的開始在夜紫菡的體內肆意破壞,相當於剛纔洛塵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洛塵有些無奈的重複了一遍剛纔的事情,終於又將毒素逼到一處角落了。
這回他不敢作死了,連忙打下一道道的封印,將毒素封印在夜紫菡的身體裡面。
到他將夜紫菡體內的毒素封印完畢,已經是兩個時辰以後的事情了。
洛塵精疲力竭的倒在地上,臉色有些蒼白,雙手已經顫抖的擡不起來了。
太消耗精力了。
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以後,洛塵纔開始在地上盤膝打坐,恢復元力。
屋內,突然有淡淡的紫色光芒亮了起來,躺在牀上的夜紫菡身上,隱隱的以看到胸口處有紫色的光芒閃爍着,很快就將她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
而位於她心臟之中的紫色心玉,此時開始滴溜溜的轉動着,在心玉旁邊的那半滴神之血,此時也跟着心玉一起轉動了起來,隨着神之血的轉動,一股深紅色充滿了活力的血液,從心臟被擠壓出來,開始朝着夜紫菡的四肢百骸流去,那血液不僅僅充滿了活力,而且還帶着強大的修復能力,一點一點的修復着夜紫菡被式神毒素破壞的身體經脈和血管。
這種修復的能力是很強大的,而且速度極快,血液流經身體一圈,身體表面的傷勢都已經恢復了,之後血液開始滲入到夜紫菡的皮肉之中,修復着那些表面看不到的傷勢。
而更多的血液,卻是通過血管開始朝着識海的方向流去。
原本白茫茫的識海,此時是一片淡紫色的,以說是名副其實的紫海。
在紫海之中,以看到一個純白色的繭,此時正在一下又一下有力的跳動着。
突然,那白色的繭狠狠的顫抖了一下,跳動的幅度大了許多。
撲通撲通——彷彿是心跳的聲音一般,那個白色的繭跳動的幅度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後突然聽到卡卡的聲音,白色的繭表面開始出現了一圈圈的裂痕,裂痕很快就慢慢的擴大,最後整個繭在噗的一聲中,徹底的碎裂開來,露出了裡面的東西。
是一個小小的袖珍的夜紫菡。
繭裡面的夜紫菡與她本身沒有太大的差別,彷彿是真人一般,十分的具體化而且很逼真,甚至還以感受到她的呼吸和心跳,與真人無異。
小夜紫菡從繭裡面出來以後,那宛如蟬翼一般長長的睫毛輕輕地顫動了一下,隨後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紫色的雙眼在一片茫茫的紫色之中顯得特別的明亮醒目,其中有光芒一閃而過,之後牀上昏迷了一個多月的夜紫菡,突然睜開了雙眼。
一道紫色的光芒從她的雙眼裡面疾射而出,直接穿透了屋頂射向天空。
轟隆——
一陣雷聲突然響了起來,天上很快就涌來了層層的烏雲,隱隱的以看到有紫色的電蛇在雲中張牙舞爪。
夜紫菡的眸子是純粹的紫色,那紫色波光瀲灩的,看着有一種奪魂奪魄的感覺。
而下一刻,眼底的紫色漸漸地退散,她的瞳孔也緩緩地恢復了原本的墨黑色。
天空的烏雲漸漸地散了,彷彿剛纔只是衆人產生的錯覺一般。
天清氣朗,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金魚有些詫異的看着天空,眉頭皺了皺。
剛纔她看着天上的烏雲的時候,似乎在雲層裡面看到了有夜紫菡的臉,只是那一張臉只是出現了一剎那就消失了,快的讓她根本就來不及捕捉什麼。
看着不遠處的那一見小草木屋,金魚猶豫了一下,還是回了自己的營帳裡面休息去了。
她只需要在這裡保護夜紫菡就好了,至於其他的事情,不需要她來管。
雲嵐宗是秋嵐大陸的第一大宗門,傳承了幾千年的歷史了,在秋嵐大陸以說是龐然大物一般的存在。
此時,一個一襲白衣的男子卻是宛如閒庭信步般悠閒散漫的走在崑山的山道上。
雲嵐宗就在崑山之巔,想要進入雲嵐宗,就必先走過這一條長長的山道。
山道看着簡單,但是想要順利的通過卻並不容易。
山道里面設有各種的陣法,甚至還有重力氣場,走在上面壓力極大,對於身體和精神力都是一個極大的考驗。
但是宮少頃卻是走得極爲悠閒,似乎這不過是他家後院的花園一般,姿態閒散優雅。
不少同樣在攀爬山道的人,看到宮少頃卻是瞪大了眼睛。
若非是親自攀爬過,根本就不會知道想要通過這長達千丈的山道到底有多困難,然而宮少頃卻是眉頭也不皺一下,由此就以看出他的實力高低了。
“宗主,山下又開始有人來闖關了,順利通過第一關考覈的已經有十八人了,其中有一人估計今日以順利的到達宗門外。”雲嵐宗之中,一個慈眉善目的老者弓着腰緩緩地對着坐在正上方白玉椅子上的男子彙報着情況。
男子穿着藏青色長衫,此時正懶洋洋的靠在白玉椅子上面假寐,聽到老者的話,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那一雙眼睛波光瀲灩,墨黑的瞳孔彷彿兩個黑洞漩渦一般,帶着一股恐怖的吸引力,彷彿會讓看到他眼睛的人沉淪下去一般,淡薄的脣抿成一條直線,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男子瀑黑的長髮披散在肩頭,整個人充斥着一種神秘又慵懶的氣息,他淡淡的看了下方的老者一眼,才淡淡的問道,“來者是何人?”
“是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子,似乎並不是大陸上的人,沒有任何他的資料信息。”老着面對着面前散發着一股王者氣息的年輕男子,並沒有任何的不適,只是微笑着回答。
男子沉吟了片刻,才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若是他順利的到了總門外,便帶他來見本尊吧。”
“是。宗主。”老着緩緩的答應了一聲,又彙報了其他的事情,便恭恭敬敬的退出了大殿。
大殿又恢復了平靜,男子懶洋洋的靠在白玉椅子上,腦海裡面卻是不其然的出現了一個白衣女子的身影。
想到那個居然不畏懼自己,還敢對自己嗆聲的少女,男子淡薄的脣不由自主的勾了起來,露出一抹傾倒衆生的笑容。
似乎有點想那個小丫頭了呢,也不知道她如今在那裡到底如何了。
真是個特別的小丫頭。
男子淡淡的笑了笑,又閉上了眼睛,似乎是睡着了一般。
而此時,宮少頃還在慢悠悠的爬着山。
攀爬這種難度的山對於他來說沒有太大的難度,只是他此時身上有傷,以調動的元力有限,所以不能冒進,只有慢慢的攀爬了。
這山道足足有三千三百三十三丈高,正常人需要攀爬半個月才以登頂,若是如宮少頃這種實力的,大概三天就以到達頂部了。
宮少頃之前尋找其他的藥材就已經花費了七天的時間,如今他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到了山頂見了雲嵐宗的人,說不定還需要周旋一番,甚至能需要大打出手,才以拿到血蓮子,他不以耽誤太多的時間了。
三天時間,太多了。
宮少頃的腳步突然就加快了許多,一步出去,就已經跨過了十幾階的臺階,這種速度的話,估計在天黑之前,就以到山頂了,但是宮少頃很快就發現,以這種速度前進的話,對於他的身體來說會造成很大的消耗。
怕是到了山頂,他都沒有多大的力氣跟對方廝殺了。
這還真是個不好的消息啊。
宮少頃有些頭疼,不過速度卻並未放慢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