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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雙方見過了。而白琉璃也對軒五少爺表示很滿意,所以白家河軒家的這門親事就算正式定下來了。只是因爲軒五少爺年齡尚小,所以兩人的婚期定在了一年之後,軒五少爺滿十四歲的時候。就在衆人敲定一切的時候白羽姬分明的感覺到從軒五少爺那裡投射而來的目光。白羽姬只覺得頭皮發麻,於是根本就不曾擡頭,她不明白那軒五少爺爲什麼這樣看着自己,難不成僅憑見過兩次對方絕對自己產生了意思?這怎麼可能呢,白羽姬自己都不信,再說她也不是聖人,不可能照顧到每一個人的情緒,所以她直接來了個視而不見。
今天是無憂君壽宴的最後一日,所有的人都要在日落前離開皇宮,軒熙坐在馬車上,斜眼看了一眼在旁邊假寐的軒家主夫,他知道自己今天失態了,可是他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保持冷靜,一下子失去了方寸,即使是現在他也是心痛如絞,除了深深的絕望便再也沒有其他的感覺了。他有話想問,但最終還是咬了咬牙什麼都沒說。 更新第九十三章 微服私訪
到了軒府,軒熙跟着軒家主夫來到了大廳。一路上都沒有說話的他深深看了軒熙一眼,然後屏退了所有跟隨的下人,說了一句:“五兒,你隨我來。”
軒熙什麼話也沒說便跟了上去,他非常清楚主夫的性格,也知道對方一定會找自己問個明白。
“你和白家的六小姐是什麼關係?”因爲再也沒有外人了,就連兩人貼身侍候的小廝都被遣走了,所以軒家主夫直截了當的問。
軒熙暗自苦笑了一下,便說:“沒有關係,就如白六小姐所說的,我不過是在蘭草節的時候見過她一面而已,不過我其實後來曾經在街上又見過她一次,但那次我是偷偷跑出去的,她也知道所以沒有提起而已。”軒熙直接把上次的事也說了出來,因爲他知道軒家主夫不會相信他和白六小姐只見過一次。
果然軒家主夫的神色緩和了些,接着說:“那……你和那白六小姐……”
“父親!”軒熙未等他說完便開口打斷了他的話,“這事只是我一廂情願的,和白六小姐沒有關係,她不過是好心幫了我兩次而已,而且她之前並不知道我的身份。”之後他神色一黯接着說,“而且因爲蘭草節的時候我見她身上什麼都沒帶,便以爲她是白家的四小姐,所以……” 更新第九十三章 微服私訪
房間裡突然安靜了下來,軒家主夫沉默了一會兒後輕嘆一聲說:“原來是這樣,也算是孽緣了,可是五兒,你以後還是把她給忘了吧。”
軒熙不說話。過來半晌才擡起頭來說:“父親,聽說之前白家來求親的時候是替六小姐求的,可有此事?”
軒家主夫面色一變道:“你是從何處聽來的?”見軒熙看向自己目光堅定便放軟了語氣說:“沒錯,四年前白家的確來提過親,而且是以東方綽親自來替他的女兒求親,但那個時候我以你年齡還小爲由拒絕了。”他擡眼看向軒熙,見他面色微變,竟是有些發怔,於是心中又暗歎了一聲接着說:“五兒,你也不能怨爲父,當年白六小姐還是全京城盡人皆知的癡兒,而且那時聽說她還大病了一場,能不能熬過那個冬天都不知道。東方綽那時來求親還不是存了沖喜的意思,五兒,你父親當年把你託付給了我,爲父自然要爲你打算,怎麼可能應下來呢,況且不光是你,就算是我們軒家的其他孩子也是不可能的,這……就只能當你同那六小姐無緣了。”…
軒熙低着頭沉默不語,過了好一會兒才深深行了一禮說:“孩兒明白了。”
軒家主夫看着軒熙那過於平靜的面孔忽然產生了一種深深的不安。可是他知道軒熙本就是個極有主意的人,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好看着他一步步的離開。
軒熙慢慢的回到自己住的院子,少憂跟在自己身後,那個膽小纖細的孩子就這麼一直跟着,路上一句話也不敢說。軒熙卻覺得自己現在的內心忽然變得無比平靜,平靜到連他自己都覺得奇怪。他擡頭看向夜空,清冷的月亮掛在天邊,今天是弦月,所以月光有些暗淡,他輕聲開口:“少憂,你覺得命是生來註定的嗎?”。
“啊?”少憂聽軒熙忽然說話嚇了一跳,等到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更覺得自己的主子這些日子來越來越難以捉摸了,於是他想了想,吸吸鼻子回答:“小人,小人覺得是命中註定的,就像您一直都會是主子,小人一直都是下人。”
“呵,”軒熙淺笑了一下說,“這是誰規定的?說不定明天我們軒家就大難臨頭,我成了階下囚也說不定。”
“少爺!您,您胡說什麼呢!”少憂急了,趕緊朝四周看了看,生怕被人聽到了五少爺的驚人之語。
“放心吧,周圍一個人也沒有。”軒熙輕哼了一聲說,他繼續看向天上的月亮,嘴中吐出的話語清晰而冰冷:“少憂,我和你不一樣。我是永遠都不會認命的。”
白羽姬從宮裡回來後本想立刻去找鳳棲,可是一回府卻就被一些事給絆住了,直到五天後纔有空閒出來,一出門她就直奔珍寶閣,這個地方她還是第一次來,可是剛到門口就看見在外面招呼的幾名小廝都是曾經見過的,一直跟在鳳棲身邊的那幾個碧落族人,也正因爲這樣白羽姬開始猶豫要不要從正門進去。那些人倒還好說,她主要是怕碰見那個伊蓮小姑娘,倒不是怕了她,而是那伊蓮是個沒心眼的,也很衝動,若是讓人看出她和珍寶閣的人相熟就不妙了,而且她分明看到外面停了幾輛外表樸實卻用紫杉木做車轅的馬車,能用上這種材料做馬車的至少也是京城中大貴族世家的人,難免不會碰到見過面的。
正猶豫着該如何進去悄悄的找到鳳棲,忽然白羽姬感覺有人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猛的回頭卻對上了一張笑臉。
“是你!?”她瞪大了眼睛,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是這個人。
“白六小姐怎麼躲在這裡?既然來了何不進去坐坐?”紀軒笑着拱手說道,隨即他眼珠一轉,似乎明白了什麼,又補充了一句道:“伊蓮她不在這裡,少主讓她在城外看家呢。”
白羽姬和這人並不熟。唯一的印象便是還在青州的時候和鳳棲在酒樓外看見此人變戲法。那個時候她就這個叫紀軒的少年時碧落一族中重要的人物,如今少年變成了青年,甚至成爲了鳳棲的左右手,但是對於不熟悉的人白羽姬總是存了一份戒心,所以立刻便謹慎了起來。
“鳳棲呢?”白羽姬沒時間和他羅嗦,直截了當的問。
紀軒的神情微微閃爍了一下便說:“少主就在店裡。”然後他又接着說,“其實我正在等白六小姐。”
“什麼?”白羽姬愣了一下,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涌了上來,她轉過頭再次看向珍寶閣門口停的那輛馬車,剛纔就覺得那輛馬車有些奇怪,只是因爲隔得距離實在太遠。所以無法看得分明。…
“白六小姐,請先隨我進去吧。”紀軒收起了臉上的輕佻神色,忽然變得無比認真起來。
而此時此刻,珍寶閣裡在樓上負責招呼客人的小廝卻面對這眼前兩位客人心中打鼓。對面的座位上坐着一個年輕女子和一個稍爲年長些的男子,這兩人雖然打扮的有些普通,但是這招呼客人的小廝也是碧落一族中頗得重用的年青年,這些年來又隨着少主人走過不少地方,也有些見識,所以一眼就看出這兩人身上穿的衣服都不是尋常料子。那個年輕女子前幾日倒也來過,一進門稍稍看了一下就買走了一個價值甚高的古董櫃子,連價都沒還,出手甚爲闊綽。只是那時這人來去匆匆所以沒有多加註意,今日她竟然帶着另一個人來了,還稱那人爲父親。那年長些的男子氣質不凡,只是有些懶散的坐在那裡彷彿就有種天生的威嚴,舉手投足間儀態萬千,貴氣十足。
這人似乎對店中的古董傢俱非常感興趣,來了已經有半個時辰了,一直在四處轉悠,選了半天竟然選中了店中最貴的四樣傢俱,這四樣都是好幾百年曆史的古物了,其中一把椅子還是用天香梨木做的,這種梨木非常的珍稀,因爲木質極佳所以備受推崇,而且如今是越來越稀少了,所以已經是有市無價的東西。因爲牽扯到了這件有如鎮店之寶的器物,這小廝也不敢斷然做決定,只好陪笑着說:“這……兩位貴客,這幾樣東西已經不是小人能拿主意的了,小人需向店主請示才行。”
那兩個客人就是太女和無憂君,那日無憂君收了太女送的賀禮,日日把玩,越看就越是愛不釋手。他年輕的時候起便喜歡這些木質的古物,小的時候喜歡梳子,小木匣之類的小玩意,進宮後見識的多了便喜歡上了傢俱,可是說是一種嗜好了。所以對這間珍寶閣非常好奇,便換了裝讓太女帶他來親自看看,這一看果然找到了非常難得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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