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先生,對你的判斷我感到很失望,根據你提供給我們的信息看來,他莫立明明明負債累累家無分文,可他下午過來的時候爲什麼身上還攜帶有那麼多錢?這大大地打亂了我們的計劃,讓我們當時手忙腳亂,或許問題就出在這一點上面,我們不能把責任全推在魯先生身上。”
就在莫立明爲在大棒槌魯先生手上撿到一個巨漏而喜不自勝的時候,距離他家很遠的一個地方,早已因爲弄巧成拙氣急敗壞的山野先生正對着尹逵在發出重重質問。
此時此刻,只見明亮刺眼的燈光照耀之下,尹逵一張綴滿橫生的臉上面色發白,又是驚詫又是恐慌的樣子,他的不安赫然刻在臉龐上。
“山野先生,這……我完全不知道啊!”尹逵顫抖着聲音慌忙解釋了起來,說道,“我之前告訴你們的絕對是關於莫立明的實情,他就那個情況,在久鼎公司上班,他一個月包括獎勵最多三千塊錢的工資要爲他家人治療重病,怎麼可能還能積蓄那麼多的錢,借都借不過來了吧?!”
“我不聽解釋你那麼多沒用的,反正這事情已經發生了。”山野先生語聲陰沉,他始終面對着牆壁上的中國地圖眉頭回頭瞅上尹逵一眼,而那個名叫“藤野龍”的日本強壯男子就負着雙手身形筆挺地站立在他身旁,明顯形成保護之勢,看樣子他是山野先生的一名貼身保鏢。
“這怎麼可能?!”尹逵長長地倒抽了一口涼氣說道,他不敢相信似的。
只聽山野先生說道:“這一次我們真是搞出鬼來了,我好不容易通過拍賣行從斯密斯手上拍賣過來的那個印章現在卻被莫立明拿走了,最可笑的是,我足足花了八百多萬港幣買來的一件東西現如今卻只換來區區的四十萬元錢。這是我生平受到的一個莫大的恥辱,我跟我舅舅玩這一行這麼久以來,從未像這樣失手過,我一定要把我的東西奪回來,那可是我最喜愛的三件藏品之一,就算最後是花錢買,我也要重新拿回來讓它變爲我的東西。”
“山野先生,你……你那東西花了八、八百萬?!”尹逵言語帶着顫音說道,而他心中也直打顫,太出人意料了,本來合計了要狠狠地詐他莫立明一筆的,可誰知道結果反被對方賺到了大便宜,竟讓他白白得去了七八百萬,這還得了,豈不叫他莫立明一夜暴富發達起來了。
一直對莫立明他們公司的人嫉恨於心的尹逵可不想這個樣,可是事實如此,他無可奈何。
“還會有假?”山野先生說道,“我們居然會出這麼低級的錯誤。”
“山野先生,會不會是莫立明那小子當場做了什麼手腳,否則怎麼會這樣?應該不會的,魯先生那麼精明的一個人,怎麼會在關鍵時刻疏忽大意犯糊塗了?”尹逵對此仍然是難以置信。
“尹先生,莫立明下午在那房裡的一舉一動都是我們的錄像監控之下,全程性地,事後我們還多次仔細察看了,可是從頭到尾都沒有在他身上發現異常點,也就是說,他莫立明不可能直接事先接觸我們的東西,就只成交之後他纔拿到手離開的。”解說這番話的不是山野先生,而是藤野龍。
“好了,事已至此,再生氣也是無濟於事的,我們這次只好認栽了。”山野先生忽然放下狠話來道,“依我的直覺,莫立明明天或者哪個時候肯定還會給魯先生打電話的,因爲我們的那個五彩大瓶還在,他一定還正惦記着吧?到時候,他一來電話,我們就重新布好落網,這一次我要好好地懲治他一番,並要嚇他個半死!”
“好,山野先生高見!”尹逵朝着山野先生的後背豎起大拇指來稱讚道。
他並隨口問了一句:“山野先生,那經過這一次的監視,你對莫立明這個人的眼力有何看法?”
“這人實在是捉摸不透,很是有些怪異!”山野先生簡短地做出評價道。
…………
昨下午吃了顆“大仙丹”的莫立明一晚上可睡得香沉了,第二天早上他起得有點兒晚,睡覺睡到自然醒的他只覺精神颯爽,他在牀上好好地伸了一個懶腰後穿衣翻身下牀。
“等下給傅藝紅去個電話吧。”莫立明心想道,“魯先生家剩下的那個清朝瓷器真不錯啊!”
他突然想起來了昨天下午自己趕去魯先生家的經歷,當場他看好了那個老“田黃石”印章,並斬釘截鐵地買了下來,可對方家不是還擺着一個品相很不錯的五彩鏤空大瓶嗎,那東西看樣子也錯不了。
莫立明的想法是這樣的,自己眼力不濟看不準那個瓶子那就帶傅藝紅過去,雖說魯先生急需用錢不想照正常的程序上拍,但是說不定公司會因特殊情況破格多付給他一些定金,再說了,傅藝紅她是這行上的老手了,本身收藏東西,還門路多,只要是好東西,不愁她不喜歡,上手纔是她必須的。
打定好了主意莫立明便準備吃完早餐後給傅藝紅打電話,有貨淘自然要同身邊的玩友分享。
而傅藝紅無疑是莫立明在這一行上走得最近的幾個人之一。
當下精神奕奕的莫立明推開房門去刷牙洗臉,而後吃點早餐就去忙正事了。
家裡的早餐基本上都是他嫂子吳文慧做的,他走出門來的時候不經意之間一眼便掃到了坐在正對面沙發上的嫂嫂吳文慧。
這時還可見她身旁坐着一個人,那個人的身影很眼熟,莫立明自然認識,他便是莫立明的兄長莫立兵。
只見莫立明正雙手抱頭壓在膝蓋上,他整個人精神蔫蔫得,擡不起頭來似的。
莫立明自是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事情,雙雙情況怪異地坐在那裡。
“你倒是說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瞧你這扶不起的樣子,你昨晚幹什麼去了?!”忽然只聽見吳文慧沒好氣地喝問莫立兵道。
“……”
莫立明沉默不語,動也不動一下。
“你是不是又去賭博,輸錢了?!”吳文慧再次質問,並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用力地搖晃了幾下。
“我沒有賭錢。”莫立明好不容易吱聲了,但是他腦袋仍舊揚不起來,垂頭喪氣無精打采一般。
“那你究竟是怎麼啦?!”吳文慧氣呼呼地問道。
“我沒什麼!你別管我,讓我安靜一會!”莫立兵倒也動怒了,說罷他人就憤恨地起身,走入了自己的房間。
吳文慧沒有跟去,只是坐在那裡氣喘吁吁地發呆。
莫立明都懶得管莫立明的事情,他輕嘆口氣,隨後徑自走去廚房洗漱了。
莫立明反身走回到客廳的時候,他發現吳文慧兀自坐在那兒目光呆滯神色怔怔地發着呆。
她沒有去下早餐面,莫立明便只好打算自己去做着吃了,並給母親他們準備好一些早點。
而就在這時,猛地裡,門外傳來一陣叫門聲,還夾雜着門鈴的響聲,隱隱地,莫立明聽到了,他們叫的好像是“莫立兵”,那些突如其來的訪客大概是有什麼急事找莫立兵。
“嫂子,外面有人找你們。”莫立明向呆坐在沙發上的吳文慧打了一聲招呼。
“哦!”吳文慧終於有了些許反應,他晃過神來當即應聲快步走去開門。
隨即莫立明有些兒驚訝地發現,那走進門的幾個不速之客當中有一個他比較眼熟,仔細一想,豁然想到了,原來那西裝革履大腹便便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哥哥莫立兵車行的一位領導,上次被他們請來家裡吃了一頓飯,所以有點點面熟。
“小吳,你家莫立兵呢,他人回來了吧?”那車行領導揚聲問道,嗓音很大,莫立明聽了眉頭瞬即不由一皺,只道這大清早的嚷什麼嚷,夠吵人的人了,他那是不希望有人吵到還正在臥室裡休息的母親,而實際上說來他覺得那幾個人氣勢洶洶而來並不像有什麼善意,對於這種神情顯得傲慢無禮的來客他當然是沒什麼好感的了。
“他在呢。宣主任,你找他有什麼事嗎?”吳文慧反問道,她表情起了慌張之色,似乎她也意識到了一股不祥的預兆。
“有事,是大急事,請你把他叫出來吧。”那宣主任鄭重其事地說道,“麻煩了,這事大家都很急。”
“哦,好吧,我這就去叫他。你們請先隨便坐。”吳文慧點頭答應着,並不忘微笑着熱情地招呼了宣主任等人一聲。
爾後,她才急急跑去了他們的房間。
莫立明打量了那幾人兩眼,宣主任身邊跟着的也是兩個男子,一個三十歲上下的樣子,還比較地年輕,而另外那個則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頭頂處的頭髮已經是光禿禿的了,此人臉色很難看,像是他莫家欠了他一屁股債,現在他是來討債務的。
“這中間定有問題!”莫立明暗想道,他表面卻很鎮定地坐到旁邊一椅子上,不動聲色,像似在靜觀其變。
宣主任等三人自動坐了過來,他們都不時用眼掃着莫立明,一個個眼神中若有所思。
很快地,就只聽見那房內響起了吵鬧聲,吳文慧和莫立兵鬧得很大的樣子。
“宣主任,你……你們今天怎麼有空當跑我家裡頭來了?真是貴賓駕臨啊。”
莫立明不知什麼時候母親起牀走了出來,她笑盈盈地朝宣主任他們打招呼。
“媽——”
莫立明趕緊站起身來奔去攙扶兩腿不大方便的母親,小心翼翼地將她扶到凳子上坐了下來。
“大娘啊,不瞞你說,你家立兵出事了。”宣主任登時做出一副苦瓜臉說道。
“他出什麼事情了?宣主任,請你說明白點。”莫母一聽這話,心中哪會不着急,便忙相詢。
耳聞此事,莫立明心裡也不由自主地是一緊,瞧這情勢,莫立兵犯事不輕,而這事可能和他們汽車修理行有關聯。
“大娘,事情是這樣的。”宣主任搖頭晃腦甚是惋惜地說道,“昨下午立兵負責對一輛汽車做護理,當時候我們哪在意這麼多,他事後竟然私自把車開了出去,半夜才把車開回修理行,可是,也不知道他半路上出了什麼事,車子給撞壞了,車頭嚴重變形損壞。這位就是車子的主人方先生,那車是時下最新款的一輛寶馬牌汽車,價格很高的。方先生已經到相關部門驗定了損失,說需要賠償三十萬,否則他將以‘毀壞公私財物罪’對立兵提起起訴,罪一旦定下來,是要坐牢的,這數目也不小,判刑起碼在十年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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