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撲通一聲栽倒在地,眼睛睜得大大的,他沒想到自己竟然落得這樣的下場,全都是被那兔崽子陸鑫坑害的。
李啓明看到那黃毛手中沾血的彈簧刀,擔心黃毛是把陸鑫殺了,激靈打了一個冷戰,要是陸鑫沒命了,陸鑫所說的那個朋友就會以爲陸鑫是被自己派人殺了,就會把自己和程翔的照片發出去,到時就不堪設想了,他讓兩個警察處理黃毛的屍體,帶着其他警察衝進陸鑫家。
李啓明進門一看,陸鑫躺在地上,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趕緊上前,攙扶陸鑫:“三金兄弟,你還好嗎?”
陸鑫猛地咳嗽幾聲:“我沒事,就是被他們揍了一頓,渾身疼的厲害。”
爲首那個男警察三十出頭年紀,濃眉大眼,鼻直口方,一身筆挺的警服看起來充滿了正義,他見沈副市長和黃副市長的雙料親戚李啓明對陸鑫很客氣,也不敢小覷陸鑫,蹲在陸鑫面前,仔細看陸鑫的面色:“陸先生,我是桃園派出所所長李明輝,您沒事吧,要不起來走走看看,看身上哪裡有問題,實在不行,我們把你送到醫院。”
陸鑫在李啓明和李明輝的攙扶下,站起身,走動了一下,笑道:“好像還好,沒有哪裡特別不舒服。”
李明輝點點頭,繼而嚴肅地說道:“陸先生,你能跟我說說,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陸鑫推開臥室門,指着牀上海棠春睡的江春雨。故意哭喪着臉:“這是我的領導,三江集團合金材料事業部副總江春雨,江副總她在酒吧裡喝醉了,我剛好路過,就把她攙扶回來了,路上就遇到呂友更和呂友虎兩兄弟,他們看江副總長得漂亮,頓起色心,想要闖進我家裡侵犯江副總,我拼命抵抗。卻被他們一陣拳打腳踢。把我打倒在地,隨後他們爲了誰第一個上而互相爭執,兩人打鬥在一起,忙亂中。呂友更掏出彈簧刀。捅了呂友虎一刀。”
陸鑫剛纔聽到門外的槍聲。知道手持兇器的呂友更被警察擊斃了,現場知情人只有他一個人,所以他可以隨便演繹這個故事。
李明輝有幾分懷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陸鑫:“你說你被他們一陣拳打腳踢。爲什麼你身上都沒有什麼傷痕呢?”
陸鑫苦笑道:“我這個人體質不好,挨不得打,他們打到我腦袋上,我腦袋暈暈的,他們又打到我身上,我渾身疼痛,他們沒打幾下,我就受不了,就倒在地上了。”
李明輝看陸鑫身量清瘦,皮膚蒼白,大汗淋漓的樣子,相信了他的話,實際上陸鑫身量清瘦是一貫的形象,皮膚蒼白大汗淋漓實在是揹着兩百斤鎢粉袋抱着一百斤的江春雨狂奔三公里給累的。
李啓明在一旁聽得直翻白眼,陸鑫的演技實在是太高了,把這明顯的謊言說得更真的一樣,你陸鑫要是體質不好,我和程翔就是病入膏肓了。
李啓明突然注意到,倒在地上以及被警察擊斃的兩個混混不正是一年前欺負陸鑫把陸鑫打得鼻青臉腫的傢伙,他之前有事路過桃園小區,對兩個混混扁一個男人的一幕記憶猶新。
警察相信陸鑫和那兩個混混的死沒有關係,但李啓明卻不相信其中沒有蹊蹺,他甚至懷疑那個紅毛呂友虎是陸鑫殺得卻嫁禍給那個黃毛呂友更。
李啓明這些年雖然做了很多壞事,又指使過一些人去害另外一些人,卻從來沒有直接殺過人,因爲他沒膽去做。
當他看到陸鑫解決了那兩個混混的性命報了仇雪了恨之後雲淡風輕輕描淡寫的樣子,他突然想到,自己之前經常那麼折辱陸鑫,還借刀殺人去搞陸鑫,陸鑫肯定對自己記恨在心,將來會不會有一天也像黃毛、紅毛一樣被陸鑫如此幹掉,想到這裡,他就想起他爸爸之前告訴過他的話,陸鑫這樣的下層人士是不能往死裡得罪的,不然他們就會鋌而走險。
桃園派出所所長李明輝想要找江春雨取證,看她還在香甜地酣睡着,稍微靠近一點,就能聞到她身上濃重的酒氣,也不知道她到底喝了多少酒,李明輝眉頭一皺,放棄了找江春雨取證的打算,轉而向鄰居取證。
附近的鄰居都是老實巴交的人,他們過去都對呂友虎、呂友更兩兄弟爲非作歹的行徑深表不滿,但都不敢出頭,這次聽到兩兄弟互相爭鬥而死,都恨不得彈冠相慶,都紛紛控訴兩兄弟的惡行,他們都聽到陸鑫家裡曾傳出一陣打鬥聲,都說是呂氏兄弟像平常那樣毆打陸鑫,而且李啓明也作證說一年多前還看到呂氏兄弟欺負陸鑫。
派出所所長李明輝知道呂氏兄弟是不入流的混混,這樣的人偷雞摸狗騷擾四鄰,對社會沒有任何貢獻,也沒有什麼江湖地位,死了就死了,儘管還有點疑惑處,李明輝也不想繼續深究下去,宣佈就按面前知道的事實結案。
李啓明和陸鑫將警察送走,又把呂氏兄弟留下的血跡處理乾淨。
李啓明敬畏地看着陸鑫,顫聲道:“三金兄弟,是不是你把那個紅毛捅死的?”
陸鑫冷冷地看着李啓明:“我剛纔跟警察說了,是黃毛和紅毛內訌,黃毛捅死了紅毛,出去的時候正好遇到警察,因爲拒捕被警察擊斃,我是受害者,你要搞清楚這一點!你要是不怕死,儘管在外面亂說!”
李啓明渾身猛地一哆嗦:“不敢,我不會亂說的!”
陸鑫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現在什麼事情都沒有了,你還不走!”
李啓明偷偷地看了躺在陸鑫牀上睡姿誘人的江春雨,羨慕嫉妒恨地看了陸鑫一眼,灰溜溜地走了。
陸鑫關了房門,哈哈大笑起來,以前在這裡租的兩年時間裡,呂友更、呂友虎兄弟經常欺負他,辱罵他,勒索他錢財,是陸鑫二十二歲之前困擾他的噩夢人物,這一晚,陸鑫輕而易舉地把他們送進了地獄,心裡怎麼能不高興呢?
陸鑫的笑容戛然而止,因爲他看到牀上的江春雨吐了,這個冷豔端莊清麗脫俗的女人酒醉嘔吐的樣子跟其他酒醉的女人是一樣的,吐了自己一身,又吐了陸鑫一牀,翻了翻身子,又睡了,看來剛纔在酒店那裡吐了李啓明一身並沒有把她體內的酒精全都吐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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