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郭小強走過去。
“這麼巧啊?”沈蓓蕾說。
“這位是誰?給我們介紹介紹。”我說。
“這是我的一個朋友。”沈蓓蕾站起來。
手機響了,是這個年輕人的手機,手機鈴聲是崔健的《花房姑娘》:你帶我走進你的花房/我無法擺脫花的迷香/我不知不覺忘記了/噢,方向~~
“不好意思,沈老師,我有事,我先走了。”年輕人說着起身。
“好,你先走吧,改天我們再約。”沈蓓蕾說。
年輕人走到門口,依然沒有接電話。
“這歌不錯,我就要回到老地方/我就要走在老路上。”我唱道。
“沈老師,你今天沒上班?”郭小強說。
“今天我請假了。”沈蓓蕾微微一笑。
“請假跟小帥哥約會?”郭小強說。
“你什麼意思啊,我給他談事呢,我們談外貿的事。”沈蓓蕾吃着甜筒。
“談外貿什麼事,進出口貿易?你不教書了?”郭小強接着問。
“哎,我和人家談事,關你屁事?你是警察?噢,忘了,你爸是警察。”沈蓓蕾說。
“不好好上課,跑這和小帥哥約會,沈老師,這婚/外情可不是好玩的,你可以小心啊。”郭小強說。
“郭小強,你說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再亂說話,我可對你不客氣了。”沈蓓蕾說。
“你別緊張,我只是善意的提醒你。”郭小強說。
“我要你提醒?你一邊玩去吧,去,去,一邊去,我想和蔣未生說說話。”沈蓓蕾拉着椅子朝我身邊挪了挪。
“我轉過身去行不?”郭小強說。
“未生,你最近忙什麼?”沈蓓蕾說。
“不是太忙。”我說。
“哎,你也不容易,當初你怎麼就找了陶葉子呢?不說這個了,最近你身體怎麼樣?”沈蓓蕾問。
“還可以。”
“那個,你需要錢嗎?”沈蓓蕾說着掏出錢包,“我今天沒帶太多錢,這點錢都給你,你留着花吧。”
“不,不,不,我不能拿你的錢。”
“讓你拿,你就拿着,你現在失業,又沒有收入,以後需要錢,你儘管給我說。”沈蓓蕾把手放在我的手背上。
“我也失業,我也沒收入。”郭小強回過頭。
“滾,你能滾多遠滾多遠。”沈蓓蕾說。
“姐,我真的不需要錢,真的,我現在挺好。”我說。
“不行,聽姐的,這錢你一定拿着,否則我不高興了。”沈蓓蕾說。
我眼淚不由掉了下來。
“我都聽葉子說了,你吧,你該吃什麼吃什麼,該喝就喝,想開點,人總有這一天的,只不過有人長一點,有人短一點,沒什麼大不了的。”沈蓓蕾說。
“嗯,只是一時半會還死不了,給別人添麻煩。”我說。
沈蓓蕾笑了,“那好啊,活着,姐看着你活着,對了,你還有什麼要求嗎?姐一定幫你。”
郭小強回過頭,“蔣未生給我說,他的夢中情人就是你。”
“你別聽他瞎說。”我說。
“是嗎,真的?”沈蓓蕾說。
“他郭小強的話,你也信?”我說。
“他這句話,我信了。”沈蓓蕾喝了一口果汁。
“沈蓓蕾,那你今天晚上就陪陪蔣未生吧,他沒有多久時間了。”郭小強說。
“好啊,今天晚上去我家,我和我老公陪你。”沈蓓蕾說。
“我,靠,是*嗎?”郭小強說。
“對,*怎麼了?”沈蓓蕾說。
“噢,畫面太美,不敢看。”郭小強說。
“誰讓你看,滾一邊去吧。”沈蓓蕾說。
“謝謝了,姐,下輩子我做你哥,做你親哥。”我擦了擦眼淚。
“好啊,說好了,來,拉拉手指。”沈蓓蕾抓起我的手。
沈蓓蕾和我拉起了手指,讓我想起從前中學的時候,記得沈蓓蕾和男生也拉過手指,只不過那個男生是班長劉顏。
“我總是做夢夢到我們中學的時候。”我說。
“是吧,我也經常回憶過去,或許我們都老了,那時候,你長得挺帥的,頭髮好像是中分吧。”沈蓓蕾說。
“上學的時候,你真得覺得我很帥?”我興奮地問。
“是啊,很帥,記得你那時候很老實,見到女生還會臉紅,不像郭小強,臉皮厚,總是欺負女同學。”沈蓓蕾說。
“我沒有,我老實的很。”郭小強說。
“屁!郭小強,你還拿我的橡皮呢,我的橡皮都讓你拿走了,我寫作業都要問劉顏要橡皮,哎,這壞孩子,最好把劉顏的橡皮也拿走了,你真壞。”沈蓓蕾說。
郭小強笑了笑,“你們學習這麼好,不需要橡皮。”
“你還把我惹哭了,現在想想挺有趣的,美好的回憶啊。”沈蓓蕾說。
“我總是會夢到徐雅楠。”我說。
“這麼漂亮的音樂老師,真是可惜了。”沈蓓蕾說。
“我總覺得徐老師沒死,還活着。”我說。“或許她就坐在這裡吃東西。”
“沈蓓蕾,他腦子不好,總是出現幻覺。”郭小強說。
“你怎麼得這病?”沈蓓蕾說。
“我也不知道,肯定是用腦過度了吧。”我說。
“不對,我覺得是你經常不用腦子。”沈蓓蕾說。“我們學校老師天天勾心鬥角的,腦子好的很,對了,聽說葉子又找男朋友了?”
“找是她的自由,這就是命,如果當初和你牽手,可能命運就會不同。”我說。
“那也未必,可能更慘。”郭小強說。
沈蓓蕾手機響了,她手機的鈴聲居然也是《花房姑娘》
“不好意思,我先走了,改天我請你們吃飯。”沈蓓蕾說。
“好,好,你走吧。”我說。
沈蓓蕾出了麥當勞。
“哎,我的命怎麼這麼慘呢,沈蓓蕾啊,沈蓓蕾,真沒想到有一天你也會紅杏/出牆。”郭小強說。
“你想多了,他們可能就是普通朋友。”我說。
“他們要是普通朋友,你把我的眼睛摳下來喂狗。”郭小強說。
“你怎麼知道他們不是普通朋友?”我問。
“兩點,第一,這個年輕人看到我們後,他把飲料放在桌子上的時候,手抖了一下,水灑在桌子上,第二點,沈蓓蕾沒有穿鞋。”郭小強說。
“什麼沒有穿鞋?”
我們過來後,她的一隻腳是放在高跟鞋上面的,她看到我們後,才把腳放進高跟鞋裡。”郭小強說,“她這種行爲和舉動,很顯然只有跟非常熟悉的人在一起,纔會這麼放鬆。”
“你真不愧是警察世家。”我說。
“還有一點,他們兩人的手機鈴聲都是《花房姑娘》。”
“這點很可疑,你帶我走進你的花房,我無法擺脫花的迷香,我不知不覺忘記了方向,看上去他們在熱戀。”我說。
“我不服。”郭小強說。
“你有什麼不服的?”
“我心裡難受。”
“你又不是她老公?”我說。
“我要發瘋了。”郭小強說。
“你腦子也不好了。”
“我受不了了,她這是在摧殘我幼小的靈魂。”郭小強揭開上衣釦子。
“我也感覺不是太好。”
“她爲什麼不找一個成熟的呢,哪怕是個腦殘也好啊。”郭小強說。
“我腦子現在好得很,我不跟你扯了,我現在要過去和林老師約會。”
“天哪!現在流行和老師約會嗎?”郭小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