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紅軍喝着紅酒，腳翹在桌子上。
“杜總好。”我說。
“跑得怎麼樣？”杜紅軍把腳放下來。
“我們去了張賢貴那，這個人不好對付。”我說。
杜紅軍看着手裡的酒杯，晃悠了一下，“他什麼時候給錢？”
“是這樣的，別人欠了他60萬，那人跑了，要把跑的人逮住，才能把錢追回來。”郭小強說。
“你們怎麼辦？”杜紅軍問。
“我們打算幫他找欠他錢的人。”郭小強說。
“有意思，很有意思，如果你找的那個人，又欠了別人的錢，你們也打算接着追嗎？”杜紅軍說。
“原則上是的。”
“哎呦，我還真有點高估你們的智商了。”杜紅軍說，“你們給我個時間，什麼時候把錢追回來？”
“不是說一個月嗎？”郭小強說。
“一個月夠嗎，就你們這樣的狗腦子十年也追不回來。”杜紅軍說。
“誰狗腦子？你怎麼罵人？我告訴你，你說話注意點。”郭小強說。
“好吧，我等着，也不知道老闆看上你們哪點了？好吧，那就月底看你們的成果了。”杜紅軍陰沉着臉。
門忽然開了，進來一個打扮時尚嬌小可愛的女人。
“嫂子來了。”杜紅軍眉開眼笑。
“這兩個新來的？”女人問。
“新手。”杜紅軍說。
“可以啊，聽鐵蛋說，你當官了，今天你要請客呀。”女人說。
“那是一定的，嫂子，老大不在辦公室？”
“他在，不知道他天天在忙什麼？把我攆出來了。”女人說。
女人看着我，“哎，看你好面熟啊。”
“是嗎，我叫蔣未生，怎麼稱呼您？”
“我叫周小娜，我好像在哪見過你，想不起來了，你們聊吧。”周小娜說着轉身出去。
“這是馮老闆的老婆嗎？”我問。
“算是吧。”杜紅軍說。
“原來是小嫂子。”郭小強說。
“嫂子？嫂子可不是你喊的，你要喊娜姐。”杜紅軍說。
“她還沒我大呢。”郭小強說。
杜紅軍的手機響了，他接了電話，很快就掛掉了，他看着我，“老大讓你去他辦公室。”
我進了馮老闆的辦公室，看到他在低頭看着資料。
“你請坐。”馮起承仍舊在看桌上的材料。
我靜靜地做在沙發上。
馮起承端着茶杯走過來，坐在我對面，他表情很嚴肅。
“你以前在三十七中學？”馮起承問。
“是的。”
“我記得學校對面有一個兵工廠，裡面有好多裝甲車。”馮起承說。
“是的，7168兵工廠，我們家就住在附近。”
“博愛街吧，我小時候常在那邊玩，你老婆叫陶葉子，你們是初中同學啊！難得。”
我微笑着點了點頭。
“聽說你們已經離婚了？”馮起承問。
“這你也知道？”
“不好意思，之前沒給你說，進我們公司的人都要做背景調查的，蔣先生，最近身體怎麼樣？”
“還可以。”
“你的病是絕症嗎？”馮起承問。
“還不算絕症。”我說。
“這樣吧，下午我帶你去醫院，看看治療你這病要花多少錢？我給你出錢。”
“不，不用了，謝謝了，這病看不好，多少錢都看不好。”我說。
馮起承皺了一下眉。“真不需要看病？”
“謝謝，真的不需要，已經確診了，醫生說，如果我運氣好，最多還有半年。”
“看你氣色還不錯，哎，生死有命啊。”馮起承說。
“對，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在我臨死的時候能遇到你這麼一個心地善良的老闆，是我的幸運。”
“這樣吧，我先給你賬戶打五萬塊錢，你去買點藥吧。”馮起承說。
“馮老闆，你的大恩大德我記住了，但我這病無藥可治了，真的，醫生已經說的很清楚，醫生說吃藥沒什麼作用了，反而會刺激大腦，加速萎弱。”
“你老婆知道你得了這病跟你離婚的？”馮起承問。
“嗯，嗯，算是吧。”
“哎，這女人可不怎麼樣，對了，我有點不明白，既然不需要錢，你都到這份上了，那你爲什麼還要工作呢？
“我這人不喜歡閒着，坐吃等死就沒什麼意思了，找找樂子吧，被醫生判了死刑後，我忽然感覺，現在每天活着都很開心，早上醒來，看到自己沒死，就特別高興，上街看看人，人來人往的，我都特別開心。”
“哎，你這心態不錯，如果你能一直有這種心態，說不定會有奇蹟發生。”馮起承走到桌前，拿起一根雪茄，“來一根吧！”
我點了點頭。
我抽了一口雪茄，“不想這麼多了，活一天就賺一天了，這雪茄不錯，正宗古巴雪茄。”
敲門聲響了兩下。
“請進。”
周小哪帶着一個一臉鬍子的男人進來，男人揹着一個很舊的包
“哎呦，老楊啊，很久不見了。”馮起承說。“你這是從哪旅遊回來的？”
“抽起雪茄了，小日子不錯，你有客人啊。”男人說。
“自己人，老楊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蔣未生，這是楊守志，楊守志原來是警察。”馮起承說。
“和你有重要的事相商。”楊守志說。
“是昨天你電話裡說的事嗎？”馮起承問。
“對，是的。”楊守志看了我一眼。
“他是自己人，說吧。”馮起承說。
楊守志又看了我一眼，從揹包裡掏出一個瓷罐。
“這是什麼呀？”周小娜說。
“小娜，你去隔壁吧。”馮起承說。
“不嗎！我要看看這瓷罐。”周小娜說。
“起承，你看看這瓷罐上的字，這邊。”楊守志說。
“我看到了，是老營，兩個字，真是老營啊！”周小娜說。
馮起承拿起瓷罐自信看了看，“還有嗎？”
“還有幾件，都是從鷹嘴山挖來的，非常珍貴的東西。”楊守志說。
“這都是文物的，要上交國家的。”周小娜說。
“小娜，你別亂說話。”馮起承說。
“山洞裡的水退下去了，我看到那幾只狼了，它們看到我很親。”楊守志說。“這次要多帶點人去挖山洞。”
“我也要去。”周小娜說。
“你不能去。”馮起承說。
“不嗎！我就要去嗎！”周小娜抱着馮起承的胳膊搖來搖去。
“我給你說過的，那邊很危險的。”馮起承說。
“危險什麼呀？那些狼都是我們自己人啦，我喜歡狼。”周小娜說。
“小娜，山下就是鬼村，很恐怖的，上次去差點被嚇死。”楊守志說。
“那很刺激啊，鬼村好啊，我喜歡，帶我去吧。”周小娜說。
“現在還不確定要不要去呢，好吧，去的時候通知你。”馮起承說。
“起承，你要是不讓我去，我恨你一輩子。”周小娜說。
“起承，你們什麼時候結婚？我想喝你們的喜酒啊。”楊守志說。
“等她長大吧。”馮起承笑着說。
“不結拉倒，誰稀罕你。”周小娜撅着嘴。
“起承，這幾天我們好好商量一下，需要一些裝備，還有，我已經給邱海軍說了，其他人選你來定。”楊守志說。
“好。”馮起承看了看我，“你也去。”
“好啊，我喜歡挖墓。”我說。
“不是挖墓，以後慢慢告訴你。”馮起承說。
“是尋寶。”周小娜說。
“就你話多。”楊守志看了一眼周小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