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上面看了看,“只有這一個洞口可以進來嗎?”
“還有一個洞口。”楊守志說。
“沒有洞口,這些蝙蝠就不會有了。”馮起承說。
“大家小心點,前面就是地下河。”楊守志說。“一個一個過。”
“地下河裡有水怪,大家當心。”紫娟說。
河面鋪着木板,我最後一個走在木板上,心裡有些忐忑不安,水面看上去很平靜,突然,我看到十幾米的水面上有一個面具臉,我揉了揉眼睛再看,沒有了。山洞時而小時而大,地面有些溼滑,有的地方還有蝙蝠屎。
走在我身後的杜紅軍突然叫了一聲。
“怎麼了?”馮起承回頭問。
“後面有鬼。”杜紅軍說。
“什麼鬼?”楊守志問。
“帶着面具的鬼,在後面。”杜紅軍指着黑暗之處。
“還真跟上我們了?”馮起承說。
“這是什麼人?爲什麼跟蹤我們?”邱海軍說。
楊守志拿起對講機,“郭小強!郭小強,請回話。
過了一會,對講機響起來了郭小強的聲音,“我在,我在,請說話。”
“好,注意警戒,完畢。”楊守志說。
“好的,明白。”郭小強說。
“這個鬼應該從另一個洞口進來的,鬼在暗處,我們在明處。”馮起承說。
“無論如何我們必須先得把這個鬼捉住。”楊守志說。“我們分頭找,兩個人一組,遇到山洞就進去,發現情況,立刻用對講機聯絡。”
杜紅軍和我分一個組,我們回頭搜索,進了一個山洞。
這個山洞要寬敞很多,洞道邊上有小水池。
“不知道是不是一個鬼?還是幾個?”我說。
“要是有幾個鬼就麻煩了,我聽老大說,你的病很嚴重。”杜紅軍說。
“是啊,活不了多少日子了。”
“怎麼能得這個病?”
“算了,別提這個了,你和馮老闆是親戚吧?”我說。
“算是親戚吧,老大救了我媽的命,五年前,我媽得重病,沒錢看病,是老大出了所有的錢。”杜紅軍說。
“馮老闆人不錯。”
“是啊,我上學的錢,我上學的生活費,也是老大出的,我有今天,都是他幫我的。”杜紅軍說。
“你很幸運。”
“是啊,我是很幸運。”杜紅軍說。
“前面沒路了,這是一個死洞,回頭吧。”我說。
我和杜紅軍返回,遇到了楊守志,馮起承和周小娜。
“這是鬼還是人啊?說不見就不見。”楊守志說。
“肯定是人。”馮起承說。
忽然一陣陰風吹過來,我回頭看到一個帶着面具的人拿着槍對着我們。
“大家小心。”我說。
“舉起手來。”帶着面具的人說。
我慌忙舉起手。
“原來是你啊,疤老頭。”馮起承說。
“對,就是我。”疤老頭把面具拿下來扔在地上,一張怪異的醜臉暴露出來。
“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爲什麼槍口要對着我?”馮起承說。
“無冤無仇?我女兒就是被你害死的。”疤老頭說。
“鳳姐死了,和我有什麼關係?”馮起承說。
“是你帶着警察來抓我們,我女兒被警察追,從懸崖掉下去了。”
“你應該找追鳳姐的警察。”馮起承說。
“是啊,你應該找警察,和起承沒有關係的。”周小娜說。
“我就要找你,是你帶警察來的,我當初居然還去救你,被你騙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疤老頭說。
“別,別開槍,有話好好說,我有錢,我給你錢行嗎。”馮起承說。
“錢?我不需要,我只要我女兒,你死去吧。”疤老頭扣動了扳機。
轟的一聲響,就聽馮起承哎呀一聲。
難道馮起承就這麼被打死了?
“媽的,來吧。”楊守志在給獵槍裝子彈。
疤老頭轉身跑走。
“起承,你沒事吧。”楊守志問。
“我沒事,是紅軍被打中了。”馮起承說。“紅軍擋了子彈。”
我蹲下來,看到杜紅軍臉上都是血,最要命的是,脖子上的血如泉涌一般。
“紅軍,你不能死啊。”馮起承哀嚎着。
“紅軍,看看你娜姐,看看娜姐呀。”周小娜哭喊着。
只幾秒鐘,杜紅軍頭就耷拉了下來。
“沒了。”楊守志眼淚唰地出來。
馮起承抱着杜紅軍大聲地哭喊着。
邱海軍和紫娟也趕了過來。
“人死不能復生。”紫娟說。
“爲什麼不是我去死?爲什麼呀?”馮起承痛哭着。
“起承,別哭了,我們去抓這個老頭。”楊守志說。
“好。”馮起承站起來,拿起軍刺。
我們跟在馮起承後面朝洞口跑去。
到了洞口,馮起承第一個上了繩梯。
“起承,你下來,讓我先上。”楊守志說。
“不用了,我上。”馮起承舉着刺刀咬着牙。
馮起承和楊守志先後爬上繩梯。
我心裡忽然一沉,如果疤老頭在洞口上面拿着槍對準他們,他們就死定了。
“你們要小心啊。”我喊道。
就在馮起承快要爬到洞頂的時候,疤老頭出現了。
他舉着槍對着馮起承。
我有一種要喘不過氣的感覺。
疤老頭一腳朝馮起承頭上踹去。
馮起承大叫一聲,從上面掉了下來。
“你們全都死去吧。”疤老頭喊道。
我走到馮起承跟前,看到馮起承躺在地上緊閉雙眼,全身哆嗦着。
楊守志從梯子上跳下來。
“起承,馮起承!”楊守志大聲喊道。
馮起承突然一聲慘叫。
“怎麼了?”
“腿,我的腿。”馮起承眼淚出來了。
“腿怎麼了,你怎麼了,起承!”周小娜哭了起來。
我看到馮起承右腿下面鮮血直淌。
“別哭了,我還沒死呢,我的腿還在嗎?”馮起承問。
“還在。”楊守志說。“沒事,我幫你包紮一下就好了。”
洞口的光線越來越小,疤老頭把洞口堵住了。
“那個郭小強去哪了,他不在上面嗎?”紫娟說。
“估計這個姓郭的凶多吉少了。”邱海軍說。
“疤老頭會不會把另一個洞口也堵上?”紫娟說。
“很有可能。”馮起承咬着牙,“你們趕緊從另一個山洞出去吧,這個鬼東西要把另一個洞口堵上,我們都得死在這了。”
“我給你簡單包紮一下,我揹着你,我們從另一個洞口出去。”楊守志說。
“別揹我了,揹我耽誤時間,老楊,你們趕緊走,先出去再想辦法。”馮起承說。
“好的,我和蔣未生先過去。”楊守志說,“海軍,紫娟你們留在這陪起承。”
“你趕緊去吧。”邱海軍說。
“跟我走。”楊守志招呼了我一聲。
我跟在楊守志後面跑着,跑了有二十多分鐘,看到前面有光了。
我們很快出了洞口。
疤老頭離我們有五十米的距離拿着槍對着我們。
楊守志舉起槍對着疤老頭,疤老頭突然轉身朝一邊跑去。
楊守志追過去,衝疤老頭開了一槍。
疤老頭躲閃着。
楊守志緊追不捨,一直追到懸崖邊上。
疤老頭回頭看了楊守志一眼,縱身跳下懸崖。
我走過去。
“就這麼完了?”我朝懸崖下面看了看。
“都怪我啊,不該帶馮起承來。”楊守誌哀嘆道。
“這疤老頭拿着槍,怎麼不對你開槍?”我問。
“剛纔在洞口的時候,他衝馮起承開槍時爆膛了。”楊守志說。
“馮起承命真大呀。”我說。
“他腿摔斷了。”楊守志嘆了一口氣。
“好在,他的命保住了。”
“我們去洞口看看郭小強。”
到了山腰亂石堆,看到郭小強被捆綁在樹上。
“你怎麼被綁了?”我問。
“這老頭太厲害了,你看我的臉,都被打成這樣了。”郭小強說。
“我們下去,背起承上來。”楊守志說。
把馮起承背上來,也把杜紅軍的屍體弄上來,我們返回到了村裡,然後開車去奉陽溝。
“尋寶就這麼結束了?”郭小強問。
“你還想怎麼樣?死了一個,傷了一個,不,死了兩個,疤老頭跳懸崖死了。”我說。
“這什麼寶都沒看到,就搞成這樣了?”
“你能活着就不錯了。”我說。
“這個老頭太兇悍了,我郭小強三個都不是他對手。”
“這地方太邪了,不能再來了,再來又不知道誰死呢。”我說。
“他們到底要找什麼文物,看來應該很值錢?”
“值錢?說出來能嚇死你。”
“什麼東西,說出來看看。”
“金磚。”我說。
“金磚就嚇死我了?很平常的東西啊,哎,不是文物嗎?”
“你知道金磚多重嗎?”我說。
“磚能有多重?”
“一個金磚500斤,鷹嘴山這些山脈藏了幾百個金磚。”我說。
“啊?不會吧?怎麼會這麼多金磚?”
“這裡藏着李自成的寶藏,明白了吧,明代幾百年的國庫,讓李自成埋在這裡了。”
“我,靠,這麼多啊,那我們下次來挖吧。”郭小強說。
“挖個屁,這大山幾百公里怎麼挖?”
“不是說藏在鷹嘴山山洞裡了嗎?”
“我看不像,這麼多東西,怎麼會埋山洞裡?”我說。
“也是,那麼說我們這一趟白來了?”
“也不是白來,算是長點見識了,馮起承這一趟來是慘了點。”
“有錢人啊,也是那麼貪婪,看來越有錢越貪,哎,我的要求也不高,就是有點閒錢,娶個漂亮點的女兒,過完這下半輩子殘生足也。”郭小強說。
“娶漂亮點的女兒?你有病吧?吃錯藥了?”
“不,不是,娶一個年輕點的女人,十八九歲的就可以了,我打算要孩子的。”郭小強說。
“你做夢去吧。”